金鐵相交的聲音響起,然后一股氣浪四散開來,房間內的擺設,通通被吹飛。
楊凝不得不閉上雙眼。
那老者突然睜開雙眼,驚疑不定地說:“咦?有兩下子!”
楊凝心有余悸地不斷后退,看著自己還完好無損的一雙玉手,惶惶不安地說:“還好我反應快,不然手就沒了!”
老者起身,同時疑惑地問:“小娃娃,你修行了什么功法?”
“回前輩,是馴獸術?!睏钅鐚嵒卮?,并未在這一點上撒謊。
“難怪,居然能抵擋我的劍?!崩险呷粲兴肌?p> 楊凝心想。
這馴獸術,是辰鋒的朋友,于為送的,聽名字就覺得很弱。
但沒想到,光憑功法本身,居然能抵擋住這位臟兮兮的老人的劍。
就是不知道,他的劍長什么樣?藏哪兒了?
楊素咳嗽一聲,示意自己還在,說:“老朋友,別來無恙?!?p> “原來是你,楊素。”老者一看到楊素,恍然大悟道。
“老朋友,此次我前來......”楊素解釋來意,但被老者打斷。
老者斬釘截鐵地說:“我不會幫你的,我已經幫你足夠多了?!?p> 楊素繼續(xù)動之以情,說:“老朋友,此次是萬分危急之時,還請你幫幫忙?!?p> “你哪次不是這樣說的,每次都說是萬分危急,但事實是,都沒有什么挑戰(zhàn)?!崩险卟荒蜔┑財[手,說道。
“這次和以往不一樣,你不是幫我?!睏钏責o奈解釋道。
老者一聽,感興趣地說:“哦?說來聽聽。”
楊素娓娓道來:“此次,是我的一位晚輩有事情需要你幫忙,凝兒,快向這位皇爺爺道歉?!?p> 楊凝一聽,不屑一顧地說:“什么皇爺爺?我只有一位皇爺爺,而且,我的皇爺爺已經不在了。”
老者一聽,不怒反笑,說:“楊素,你的晚輩比你討喜,哈哈哈!”
楊素哭笑不得地解釋:“凝兒,這位皇爺爺,名為皇劍,而不是皇家內部的人?!?p> “原來如此,皇爺爺!”楊凝恢復平靜,繼續(xù)說:“皇爺爺,你能不能幫幫我,我的愛人有很大危險?!?p> 皇劍突然面色一沉,說:“胡說,你怎么能叫我爺爺?”
楊凝的臉上有些驚愕,問:“那我應該叫你什么?”
“你要叫我,嗯,叫我什么來著?”皇劍自顧自地說著。
“不要提醒我,嗯,讓我想一想?!被蕜κ箘艙项^,皮屑不斷落地,“怎么就是忘記了呢?瞧我這記性!”
皇劍冥思苦想,但就是忘了那稱呼。
楊凝心中,開始難過,沒想到,遇到了一個瘋子。
楊素用眼光示意,楊凝心領神會。
楊爺爺讓我別放棄,看來,只能旁敲側擊。
楊凝轉換心態(tài),說:“皇前輩?”
“皇老?”
“皇大人?”
“皇老頭?”
“皇,皇......”
楊凝覺得詞窮了,那皇劍還是在絞盡腦汁,而且還不斷地撓頭,許許多多的皮屑掉落在地上。
不過,屋內并未有那些臭烘烘的黑泥。
皇劍突然欣喜若狂,語出驚人:“有了,你應該叫我弟弟!”
“什么?!”楊凝與楊素異口同聲地喊道。
皇劍自信地說:“你們懂不懂,這弟弟可是尊稱?!?p> 楊凝撲哧一笑,天地為之失色。
然后,楊凝順從說:“是是是,皇弟弟,可不可以幫幫忙,讓辰鋒渡過危機?!?p> 這么瘋瘋癲癲的老頭,真的會有用嗎?
也不知道楊爺爺怎么想的,暫時只能這樣別扭地說話了。
希望,以后不要減陽壽。
“沒問題!輕而易舉,告訴我那人的名字,我馬上帶你移動過去?!被蕜p描淡寫地說。
楊凝平復一下心情,說:“他的名字是,辰鋒?!?p> 皇劍的思維有些混亂,斷斷續(xù)續(xù)地說:“你們過來,抓住我的肩膀。”
楊凝不得不走向皇劍,將手放到皇劍的肩膀上,一股臭雞蛋味往楊凝瓊鼻內鉆,但為了辰鋒,楊凝忍了。
楊素面色不改,走到皇劍身邊,也將手放了上去。
沒想到,凝兒居然說動了這老家伙,實在是令人驚訝,平時這老家伙可沒這么好說話。
皇劍恢復正常,語氣和緩地說:“抓穩(wěn)嘍!”
“噗!”
一聲輕響,三人憑空消失,蹤跡不見。
一陣眩暈之后,三人再次出現。
楊凝俯身,干嘔幾聲,但沒有吐出什么東西。
皇劍看著前方,說:“到目的地了,我可要走了?!?p> 此處,是一個寺廟之內,只是,除了樹葉被風吹動的聲音,一片死寂。
楊凝看著詭異的寺廟,有些不安地說:“等等,皇弟弟,你還不能走。”
“哦,為什么?”皇劍大惑不解。
楊凝有些焦急地解釋:“你走了,我們怎么回去?”
皇劍一聽,恍然大悟,說:“原來如此,那我就跟你們走一趟吧。”
“謝謝弟弟!”楊凝感恩戴德,說道。
三人走在詭異的寺廟之中,樹葉發(fā)出沙沙聲。
楊凝起來一身的雞皮疙瘩。
就這樣,三人走遍了整個寺廟。沒發(fā)現一個活人。
然后,楊素開口,說出了猜測,“可能小友和那些和尚有事,所以出了寺廟。我們出去看一看!”
皇劍微微頷首,說:“楊素你說得對,去外面看看。”
“凝兒,你怎么不走了?”楊素看向楊凝,萬分疑惑地問。
楊凝躊躇不前,腿不斷發(fā)抖,難受地說:“凝兒害怕!”
皇劍眼瞳縮小,驚疑不定地一指前方:“那邊!有戰(zhàn)斗發(fā)生!”
一炷香之前。
“砰!”
“砰!”
“砰!”
寶劍秋水不斷轟擊一個金燦燦的戰(zhàn)陣,不停發(fā)出轟隆隆的聲音。
而辰鋒在戰(zhàn)陣之中,昏迷不醒。
旁邊的江思凡哭哭啼啼地用手帕,擦著辰鋒不斷流汗的額頭。
秋水在戰(zhàn)陣外,不斷進攻,每一次進攻,戰(zhàn)陣的光芒,都會黯淡一些,這個戰(zhàn)陣,快扛不住了。
許許多多的和尚,按照特定位置,巍然屹立,形成一個戰(zhàn)陣。
但和尚們都口角含血,每一次硬抗下秋水的進攻,臉色都蒼白一些,很明顯,也快要撐不住了。
戰(zhàn)陣的中央,一位慈眉善目、方丈打扮的僧人,心平氣和地問:“阿彌陀佛,江施主,辰施主可有醒過來的跡象?”
江思凡抹了一把眼淚,牽掛地說:“大師,辰鋒的情況不容樂觀,額頭發(fā)燙,他會不會......”
方丈平心靜氣地說:“安心吧,江施主,辰施主命大,肯定不會有事的?!?p> “他只是被奪取了與寶劍的聯(lián)系,所以才昏迷不醒的,不過,還有沒有以后,都說不定了?!?p> 江思凡天真地說:“大師,我們會活下來的,我很確定?!?p> 方丈看著外面戰(zhàn)陣外,正猖狂叫罵的黑袍中年人,實話實說:“阿彌陀佛,老衲倒沒有什么,一把老骨頭,死了也就死了?!?p> “但你們這些年輕人,卻也跟著我們這些老家伙去死?!?p> “實在是令人難以接受?!?p> 江思凡淚眼汪汪,但卻堅定地說:“會有人來救我們的,畢竟,如此大的動靜?!?p> 方丈語氣平靜,沒有對死亡的恐懼,就事論事:“阿彌陀佛,哪里會有人敢來救我們,這可是神話榜上的高人,神惡星哭樂怒,巫馬?!?p> “最擅長的就是,奪取對手的兵器,為自己所用。”
“誰來了,都沒用?!?p> 江思凡沉默以對,方丈說得非常正確,但是,江思凡覺得,事情不會那么悲劇的。
一定會有轉機的,一定會有的。
江思凡默念道。
在外面的巫馬,不停地怒罵:“你們這些臭和尚,烏龜殼還挺硬的?!?p> “不過,哪怕是一個三聲小娃娃都知道,你們的烏龜殼快碎了?!?p> “真的沒必要再堅持下去了,反正你們,通通都會死,還堅持什么?”
方丈堅定不移地回話:“阿彌陀佛,施主何必如此執(zhí)著,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即使施主是神話榜上的高人,卻也逃不過生死輪回,待一千六百年后,卻也會化為塵埃,飄散四方。”
巫馬昂首猖狂大笑,然后平視方丈,說:“老和尚,別給臉不要臉,等一下看我怎么收拾你!”
方丈毫不動搖,繼續(xù)開導:“阿彌陀佛,殺人者,待死后,必將落入十八層地獄,經歷業(yè)力輪回。”
“施主,回頭是岸?。 ?p> 巫馬嗤之以鼻,說:“哪有什么業(yè)力輪回?如果真的有,那佛祖為何沒有出現幫你們?哈哈哈!實在是滑稽可笑!”
“我看是你們在害怕死亡,說什么胡話?”
方丈雙手合十,喋喋不休道:“阿彌陀佛,施主,佛主從未想要長生,卻活了上千年?!?p> “而始皇帝,勤勤懇懇地追求長生不老丹,最后卻被小兒子胡亥害死?!?p> “所以,是施主害怕死亡,才會以為老衲說的話,都是貪生怕死之言。”
“其實啊,是施主自己恐懼,所以,將恐懼硬生生轉移到我們這些,不恐懼死亡的和尚身上?!?p> “而且,施主渴求之事,往往都不會發(fā)生?!?p> 巫馬一聽,惱羞成怒,一指不斷飛舞的秋水,秋水的攻擊頻率,立刻加大,同時說:“口說無憑,手下見真章吧!”
“咚!咚!咚!”
突然,一個狂傲卻蒼老的聲音響起,不屑一顧地說:“我說是誰?原來是神話榜墊底的神惡星哭樂怒,巫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