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思緒起伏,她干脆什么也不說了!
走了半晌后,赤禾突然開口道:“我不會再問你落英劍譜的事情,你也不要不開心了!”
赤禾開口,九歌的心突然高高提起,但是聽到他的話后,又沉沉放下。心里有些生氣又有些委屈同時還有些釋然。
扭了半晌后,她才嗔道:“我不開心的事情可不止這一個,蕭鼎的事情我以后肯定會查的,若是他說的真的是那樣,看我怎么找你麻煩!”
赤禾沒有吭聲,算是默許了九歌的想法。
九歌說完后,這才解了點心中郁郁。
二人趕了半晌的路后,入了一處茶樓歇息,順便吃個午膳。正吃著,九歌忽然看到了一個很熟悉的人影。
那人身形消瘦,像個書生的打扮,在二樓靠窗坐著,向外看著,不知道是在看風景,還是在盯著什么。
九歌心里一動,想著這不就是那個偷了自己東西的小偷,還在歌舞坊中讓他逃了的那個人嗎?
九歌想著真是冤家路窄。
估摸上次他就不知道在哪個茶樓里,看自己好欺負的樣子,然后偷了自己的東西。
想到自己身上價值六百多文的錢財還有白蓮印,九歌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朝赤禾努了努嘴,小聲道:“幫我看著那個靠窗的人,他偷了我的東西,我得找他要回來!”
赤禾頷首。
九歌站起了身向著二樓走去,一路上目光緊緊盯著那個人,就怕一個沒看住他又跑了。
不過這次有赤禾幫她看著,九歌不擔心這個人還能逃走。
聽到有人上樓的聲音后,那小偷回眸看了一下。
這一下二人算是對上眼了。
不過他沒有立即跳窗逃走,九歌也不動聲色地繼續(xù)向他走過去。
來到他面前后,發(fā)現桌子上只有一盤花生和一小壺酒。
九歌冷笑一聲后道:“好久不見啊,揮霍完我的錢,現在就只能吃這些了?”
那小偷看到九歌,竟然疑惑地上下打量了下九歌,接著開口道
“在下認識姑娘嗎?”
九歌一聽,火瞬間就竄上來了,他竟然來了一個不認賬?
九歌面上冷了些
“別以為我沒認出你來,男子漢大丈夫,怎么?敢做不敢當嗎?也是,若真是個男人,就不會學偷雞摸狗這套下三濫的本事了!”
男子笑了笑,似乎不打算再裝了,從懷中掏出了一錠紋銀放在了九歌的面前,笑道
“在下不過是前段時間落拓了些,所以借姑娘的錢財用用,連本帶利,喏,都給姑娘!”
男子突然坦誠了,還這么爽快地將錢給還了回來,這卻是讓九歌始料未及的,她還以為要跟他糾纏一會,甚至要揍他一頓,他才會乖乖就范呢。
反正有赤禾在,她不用擔心他會再逃。
但是他這么爽快地還了回來,卻讓九歌有些措手不及。
但是幾乎是下意識的,九歌就想到了之前葉塵對她說的話。
“江湖險惡,莫輕信他人!”
九歌轉了轉念頭,看了看桌子上的銀子,一兩紋銀是一千文,自己當時的那些加起來約六百左右。而這錠銀子看著是三兩重的,便是本金加利息也未免太高了。
九歌不冷不熱地說道:“你這是又“借”的誰的?”
男子嘴角輕揚:“姑娘只需要拿著,何不管那么多!”
九歌道:“我當然管,你偷走我的可是正大光明的錢,你給我的卻可能是贓款。想要我不問這個錢的來處,也行,反正多行不義必自斃,你把我的六百文錢還給我就行!”
男子嘴角輕輕笑了笑,從懷中又掏出了幾錠銀子,分別是五兩四個,十兩的兩個。擺在九歌面前。
“姑娘看喜歡哪個就拿走哪個吧!”
九歌怔了下,發(fā)現還就一開始的那個最小。
她沒成想這個人這么有錢,但又覺得他的這些錢皆來路不正。癟了癟嘴道:“我只要我的六百文!”
男子道:“那你就去找掌柜的換下吧!”
九歌道:“我不去,你把該我的給我就行!”
這次男子可算是疑惑地看向九歌了:“我只拿了你六百文,卻還你三千文,甚至是五千,更多,你為何偏偏非要那六百文呢?”
九歌道:“因為你的錢來路不明!你能偷我的,就能偷別人的,況且你只偷了我六百文,多了的不是我的,我不要!”
男子似乎有些不屑:“我拿了你的錢,你卻還是好好活到現在,難道你沒有花不屬于你的錢嗎?”
九歌怔了一下,想到這段時間自己確實是花著赤禾的錢,而赤禾的錢確實并不屬于自己。
男子見九歌沒吭聲,知道他說到了點上,更加不屑地冷嗤一聲
“既然都是花并不屬于自己的錢,那么你和偷又有什么分別?”
九歌聽了有些不舒服:“他愿意給我花!”
男子追問道:“他憑什么愿意給你花?他欠你的嗎?”
九歌別男子說的啞口無言,下意識地就向樓下看去。
然而男子卻又繼續(xù)道:“我們都一樣,并沒有什么本質的不同,你心安理得地花著別人的錢,跟我從別人身上拿錢花沒什么不一樣,所以你別在這里裝什么清高,這里你選一個拿走吧!”
九歌感覺他說的不對,可一時半會又沒想到哪里不對。
既然說不過,九歌也就不多想了,徑直說道:“若非你偷了我的錢,我也不用花別人的錢,既然花了,我還了就是。你先把我的錢還了!”
男子呵呵一笑:“那我還了你的,也沒問題吧?”
“我不管你有沒有問題,把我的錢還給我,還有,你從我身上偷的其他東西也一并還給我!”
九歌指的自然是白蓮??!
然而男子更諷刺般地一笑,看著九歌說道:“據在下所知,白蓮印屬于九蓮宮白蓮部鄭掌門之物,被幽冥宮屬下羅天霸盜走,隨后你又從其手上搶了過來。如此一來,你又不是正大光明得的這個東西,你憑什么來問我要?贓物轉了幾手就不是贓物了?”
九歌被他說的一愣一愣,按照他的說法,九歌跟他都是賊,并沒有本質的區(qū)別,她根本就沒有資格來問他要并不屬于自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