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太的話點醒了我,開始注意女人以外的場景。
這面墻的光線明顯比其他地方都強,女子正好出現(xiàn)在光圈中央,也就是說我們看到的情景完全有可能只是簡單的光學儀器投屏,放影機、投射儀都能辦到。
想到這里,剛才還有點噗通的小心臟平靜了不少,視線再次回到女人身上。她很美,她的美與陸瑤瑤的美有著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雖然兩人都身材婀娜,面容嬌好,但這個女人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種果敢,透著一種正氣和英姿颯爽,讓人不敢有一絲的褻瀆。
她是誰?她手里的筆和紙代表著什么?我的心是否被什么震憾到了,總感覺影像中的女人在哪里見過。我不由自主的看向身邊的小老太,冷不丁打了個激靈。
“怎么可能,雖然影像中的女人與小老太有種說不出的相似感,可小老太長得那么丑,墻上的女人怎么可能像她?”雖說不愿承認可我仍忍不住去觀察謝菲娥的表情。說來奇怪,一般的女人看見這種詭異畫面就算不尖叫亂跳,至少也有幾分恐懼吧,可謝菲娥呢,她的雙眼一直盯住畫面,眉毛微蹙,眼眶里流波微動,除了感傷半點懼怕沒有。
我輕輕問了聲:“謝姐,你今年多大啦?”
謝菲娥頭也不回,癡迷地盯住影像懶言細語:“年青人別多想,她不是我女兒,我只是長得著急了些。”
我心頭莫名一怔,她怎么知道我在懷疑畫面中的女人是她女兒?想想,這個女人太可怕啦,她好像可以看穿一切,包括我那些自以為是的忽悠。
就在我偷窺她的表情時,墻面上的影像又出了狀況。
明亮的光圈變成一圈圈波浪,畫面中的影像開始不安分起來。紅裙女子的身軀像被什么拉扯著,開始分裂魔化,最后居然變成了一個骷髏頭,她手上的筆和A4紙變成了蜂窩狀的小碎片,下雪似的不停往下掉。
“媽也!”
我魏帥何曾見過這種場面,七尺身軀也招架不住呀,趕緊護住快要蹦出的心臟快步往門口處逃。
謝菲娥還在對我提醒:“走,走,可能有危險!”人卻遠遠的落在了我身后。
感覺安全了我才回過頭看她,雖像在逃,她的腳卻挪得很慢,邊往外走邊回頭,一步一個留戀,似在不舍什么,又似在探索什么……
最后,所有人都躲進了辦公室里。
里面的燈開得很亮,讓我受驚的心安定了許多。我坐下喝口涼水鎮(zhèn)了鎮(zhèn)魂,忍不住開始咀嚼剛才所看到的一切。
墻面、女人、光圈、女人手上的筆和A4紙、紅裙……一切都在腦袋里重現(xiàn),可我卻找不到任何理由來解釋它們,所以只能求助于這里的“大佬們”。
我又喝了兩口涼水,站起身卻不敢看向門口,就怕那里會突然冒出什么東西來。
莊珊和袁媚坐在位置上,嘴里依然在招呼別人的媽和老子,以及別人身上的各種零件,只不過音量比較小。她們正在討論什么,我以為是有關(guān)剛才的事,可細聽才發(fā)現(xiàn),她們討論的是孩子的教育問題。
袁媚的桌子依舊在展現(xiàn)小資生活的優(yōu)越,莊珊的桌面依舊是片原始森林,只不過兩張桌子都多了一盒炒飯。而辦公區(qū)也依舊堆滿了各種雜物,那么問題來了,一整個下午陸瑤瑤、莊珊還有袁媚,她們?nèi)司烤乖谧鍪裁矗?p> 一股莫名火在我心里升騰,我壓了又壓才走到莊珊桌旁壓低音量問:“不是讓你們今天下午收拾辦公室嗎?為什么這里還是那么亂?”
沒想到我已經(jīng)極度克制的問話卻點燃了一尊大炮。莊珊帶著眼線嗖的站在來,開口就嚎:“X媽老子沒有事做嗎?你沒看見老子桌子上還有那么多單據(jù)嗎?老子去給你做清潔誰來給老子理單據(jù)?”
我也火了,提高嗓門說:“你們既然坐在辦公室里就應該負責這里的整潔。”
莊珊壓根不跟我的思維走,再次提高音量吼:“老子到這里來是做倉管員的,又不是做清潔工的,哪條崗位職責規(guī)定要老子來做清潔?這也要老子做那也要老子做,老子做不過來!”
前面?zhèn)鱽碓牡膽停骸熬褪茄剑∧臈l崗位職責規(guī)定讓我們做清潔的?要清潔工自己去招呀!XX規(guī)矩都不懂還做什么主管!”
“你給老子好好做作業(yè),T馬D,不好好做老子回來打死你狗X的!”
莊珊和袁媚的嚎叫遠沒上面這句來得歇斯底里。
我驚得回頭一看,我心儀的瑤瑤正在坐在電腦面前,對著電腦咆哮。
她瘋了嗎?
我走回自己的座位,發(fā)現(xiàn)陸瑤瑤正在看視頻,視頻中一個清瘦的小男孩正在小客廳里跑來跑去。
我忍不住輕聲問:“瑤瑤,這是你兒子?”
陸瑤瑤轉(zhuǎn)身嬌滴滴的回了句:“是的?!?p> 轉(zhuǎn)過頭又對著視頻咆哮:“還在亂跑,還在亂跑,叫你給老子好好坐下來,好好做作業(yè),你看老子回來不打死你!”
這時,我咽了口唾沫,有種把狗屎當榴梿吃的感覺。
陸瑤瑤這邊還沒消停,又有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叫:“打死人板板的,要累死人啦!哪個能干哪個來做,老子是干不下來的啦!”
這次叫喚的是那個全身一樣白的聞佩芳。
我深吸一口涼氣,再次壓制住體內(nèi)的怒火。一股香味飄然而至,來得正是時候。
謝菲娥在我耳邊輕聲道:“領(lǐng)導,別急,慢慢來,先吃飯吧!”說著她將一盒盒飯推到我面前。
我訝然:“怎么還有盒飯,不是不包晚餐嗎?”
陸瑤瑤接過話:“今天的事做不完,我申請了加班,所以給大家叫了盒飯?!?p> “哦”
我的回答像在嘆息!接著問陸瑤瑤:“聽說你是這里的倉庫組長?”
陸瑤瑤回道:“是的?!?p> “那你以前是學什么做什么的呢?”
陸瑤瑤得意而肯定的說:“會計!”
“會計?”我差點竄起來,“哦……”這一聲回填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感覺把吐出的狗屎又重新吃了回去。
一個會計居然連兩位數(shù)的加減法都算不清楚,誰來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