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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意事常八九,可與言者無二三。
我認為這是人生最真實的寫照,,鄭亞在最寒冷的冬天失戀,并且無家可歸,岳靖和我依舊窮困潦倒,看不到出頭之日,或者就沒有想著有出頭之日,岳靖比我還好一些,至少他還有喜歡的人陪伴,有時候岳靖看實在勸不動我,就說:“你如果不能脫單,那就趕緊讓自己脫貧吧,總不能身邊沒人,卡里還沒錢吧?!?p> 能不能脫貧我不知道,估計我應(yīng)該是沒有脫單的命,沒過多久,連躲在我這閉關(guān)修煉的鄭亞都脫單了,我還是孤家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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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雪不論下得有多大,寒冷也總會消退的,雪一停,春暖花開的日子還是如往年一樣毫發(fā)無傷地到來了。
一個周五下午,倩如給我打了個電話:
“大叔,春天來了,叫上你舍友咱明天一起爬山去吧?”
“不行,我周六要加班?!蔽抑苯泳芙^了,我和岳靖周六確實得加班。
“不準騙人啊,周六加班,那咱就周日唄,窩了一冬天了,你也出來曬曬太陽,散散霉?!辟蝗缭陔娫捘穷^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
“我問問其他人看是否有時間吧!”我還在猶豫著,來個緩兵之計。
“你這神最難請,你不用問了,一會兒我挨個打電話問?!辟蝗缱R破了我的詭計,不等我回復就掛了電話。
倩如知道,只要她打電話約其他人和我一起干什么事情,大家都會全力配合協(xié)調(diào)出時間,給我倆制造相處的機會,不知道這丫頭用了什么招數(shù),把我身邊的人都收買了。
果然我很快收到倩如通知:爬山計劃成功,周日早上全員參與,目的地秦嶺圭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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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一早起來,我看看天氣預報,陰轉(zhuǎn)多云,我又看看天上的太陽一會兒出來,一會兒隱蔽。
倩如一大早就到我們樓下了,給我打電話:“大叔,我到了,你們快下來,你吃什么早餐,我順便一買?!?p> “不用買了,我們下樓吃了再走吧!”
“不行,不行,咱買了拿著路上吃,時間緊張!你們也快點下來啊!”倩如在電話里催促道。
“那就地軟包子,小米稀飯。四人份的?!蔽覓炝穗娫捑徒衅渌艘黄鹣聵恰?p> 等樓下我發(fā)現(xiàn)跟著倩如來的還有一個姑娘,還沒等我開口問,這個姑娘就開口了:“我叫李冰冰,倩如室友,各位大姐大哥好?!?p> 我們幾個也連忙打招呼,我打算再去買點零食和飲料,倩如告訴我她們都已經(jīng)準備妥當了。就這樣我們四個,加上倩如和李冰冰一行六人出發(fā),坐車往太平峪趕。
關(guān)于車上座位怎么安排的問題,還發(fā)生了一個微妙的小插曲。
按照常理,岳靖和楊潔是一對,他倆坐一起;我和鄭亞都是男人,我倆坐一起;倩如和她舍友李冰冰坐一起,再說了,李冰冰在這里算是陌生人,只認識倩如,她和倩如坐一起最合理。
在我看來毫無爭議的事情,沒想到一上車就發(fā)生了變化,倩如跟著我前后上的車,一上來就拉著我坐在一起了,這就剩下了鄭亞和李冰冰,他倆只好坐到了一塊。
我示意倩如找李冰冰坐去,倩如裝作沒聽懂,靠在我肩膀上說:“早上起太早了,我要睡一會兒,到了太平峪那個民辦院校了你叫我。”
我只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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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準備爬的圭峰坐落在秦嶺的太平峪口,天氣好的時候,在市區(qū)遠遠都能望見,汽車過了太平峪口的檢查站后明顯慢了下來,進山的公路是沿著河道修建的,曲折蜿蜒,大約走了二十多分鐘,就到了倩如說的民辦高校,我正準備叫倩如,原來倩如已經(jīng)醒了,或者說在假裝睡覺呢,倩如叫我們就在這下車。
民辦高校的旁邊有條小路,就是去圭峰的路線,我們踩著石頭,過了一條小溪,就開始登山了,圭峰還不是一個旅游景點,也沒有大路,只有當?shù)卮迕窈蛻敉怏H友踩出來的一條小路通到峰頂,都是原始的土路,峰頂有人蓋了一座房子,沿途也沒有什么明顯的景點觀看,路上倒是樹林密布,真的是純粹為了爬山而爬山,剛開始大家還體力充沛,各自走各自的路,可是土路實在難走,沒有臺階,走慣了水泥路和臺階的人,根本適應(yīng)不了,走了一半就腰酸腿痛,三個女生更是踉踉蹌蹌,得需要人拉著走了,岳靖是拉著楊潔,倩如很自然地找我,讓我拉著她,鄭亞只好拉著李冰冰,大家嘴上沒有分工,可是似乎又都像是事先商量好的一樣。
到這時候我才明白倩如組織來爬山的目的,平時想拉個手,制造點親近,實在沒有機會,也不好意思自己主動,現(xiàn)在好了,一切自然而然。
怪不得有人說要想促進男女之間的關(guān)系,就去一次戶外旅行,最好是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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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到了峰頂,雖然天氣不太好,可是視線還是很開闊的,遠遠的村莊,田地里的油菜花都清晰可見,峰頂?shù)娘L也格外大些,可能是大量運動的原因吧,所有人也都不覺得冷。不一會卻下起了雨,細雨迷蒙,不一會地面就有些濕潤。他們還在為下了點雨覺得涼爽而開心呢,我心里卻知道這可不是好事情,我是農(nóng)村出來的,清楚地知道,上山容易下山難,這還都是土路,雨下大點還好,這蒙蒙細雨是最討厭的,春天的土路本來就由于小雨多,被來往的人踩得光溜溜的,泥土還沒有干透時候再下點小雨,就會異常光滑。
我叫大家趕緊下山,果然不出所料,路面滑得是寸步難行,上山時候勉強拉著手能走,這下山拉著手一倒就是一串。不拉手,又怕滑得太遠危險,大家一只手拉著旁邊的樹枝,一只手拉著人,一步一步往下挪,剛開始還矜持,不小心摔倒了還用手按著地,怕把衣服弄臟。當摔得次數(shù)多了就自暴自棄了,摔倒了也不著急起來,就索性向下滑吧,一群人驚叫連連,哎呦聲,哈哈大笑聲,響徹山林。
倩如緊緊把我抱住,好在我從小這樣的山路走慣了,我倆摔跤次數(shù)算是少的,鄭亞和李冰冰倆人早已泥巴滿身,看上去像兩只泥猴。
“你把你室友帶來,這次估計是要羊入虎口了。”我對倩如說。
“誰是羊誰是虎,還不一定呢,啊……哎呦……哈哈哈哈…”倩如一分神腳下一滑就摔倒了,把我也帶倒趴在她身上,我趕緊抓著旁邊的樹站起來,把她也拉起來問
“摔傷沒?”
“沒有,哎呦……我的屁股好疼啊?!辟蝗缈扌Σ坏玫卣f。
“這次爬山可是趣味十足。”我也笑著說。
“嗯,終生難忘?!辟蝗缫恢皇謸Ьo我的腰,另一只手抓住旁邊的樹枝接著說:“不過我喜歡,這樣才有趣?!?p> 我看著倩如沾滿泥巴的臉上,笑容燦爛。
心想這一群泥猴可怎么回西安啊。
上山用了2個小時,沒想到下山我們整整用了四個小時,到山底路邊時候我們是又臟又餓,所幸下雨天路上沒人,也不覺得丟人現(xiàn)眼。我們在民辦高校旁邊胡亂買了幾件衣服,又在旁邊找了個能洗熱水澡的旅館,大家輪流洗澡換了衣服才出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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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的汽車上鄭亞和李冰冰很自然地坐到了一起,倩如還和來時候一樣坐我旁邊。上車不一會就靠在我肩膀上睡著了,這次是真睡了,估計也是累壞了,和來的時候不同的是兩只手還抱著我的胳膊,我也不忍心推開。
車搖搖晃晃的,很快也把我搖睡著了。
到了市區(qū),我們把倩如她倆送回學校,天已經(jīng)黑了。
“大叔,再見!”倩如站在校門口夸張地張開胳膊抱了我一下說。
我兩只手懸在半空,不知道該放下,還是該抱著她,這時候岳靖突然把我兩只手按到倩如背上,我順勢拍了拍倩如的背,說:“趕緊回學校休息吧,吃點東西,明天估計你腿該疼了?!?p> 抬頭望見不遠處,鄭亞和李冰冰正在擁抱吻別,我松開胳膊,抓著倩如的胳膊從我身上慢慢挪開,對著遠處的鄭亞喊:“教練,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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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練的稱呼果然名不虛傳,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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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一個周末,楊潔回了漢中老家,只剩下我和岳靖在。
“你這咋沒了下文?”岳靖問我。
“什么下文?”我一頭霧水。
“看看人家教練,什么下文,大家為了你弄得泥猴一樣,你倆咋還是不咸不淡,你也主動去約一下倩如嘛!”岳靖著急地抱怨。
“我倆不可能的,我不會愛上誰了,她是個好姑娘,所以更不想傷害她!”我不知道這么說岳靖是否能理解。
“你這才是傷害吧,現(xiàn)在就差倩如主動給你送花,表白了!你不滿意她哪里?”
“她就是太好了,所以她應(yīng)該有更幸福的將來?!?p> “你這是什么邏輯!你難道是同性戀?還是真的腦子有點問題?”岳靖說完自己都笑了。
“是的,哈哈哈,我也越來越覺得我腦子是有問題的?!蔽铱嘈χ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