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語從王府出來已經(jīng)入夜,武一聽從蕭琦的吩咐敬職敬責(zé)的將蘇卿語送回府中才返回,蘇卿語沐浴后便上了榻。此時庭院之外有一個黑影從墻外躍入,只一個呼吸就站到了窗前,身手敏捷,此人正是失蹤已久的莫雨寒。這段時日莫雨寒覺得自己過的度日如年,整個京城能玩的能看的都被他走了一遍。閣中手下覺得自己的閣主最近變得勤快了許多,有什么任務(wù)都是閣主親自上陣,搞得這幫手下手都癢了,恨不得出去殺幾個人過過癮,當(dāng)然這只是說說,閣中有自己的規(guī)矩,不干那濫殺無辜的事。
那日蘇卿語回京,莫雨寒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只是這些時日蘇卿語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莫雨寒想著安排第二次偶遇都沒機(jī)會,今晚忍不住趁著夜色來看看她。
趁著這段時間,莫雨寒終于明白為何自己總是惦念著眼前這房里的人。雖然他覺得這有些驚世駭俗,可是有什么辦法呢,自己就是喜歡上了一個男人而且自己對她可謂一見鐘情。他也試著在這段時間遠(yuǎn)離她,以為這樣就能淡忘,以為這一切只是自己的錯覺,但是他錯了,他已經(jīng)無法自拔,越是不能見到她,他越覺得自己要發(fā)瘋。他不想理會別人對他會有什么看法,他只想知道陸冉的想法。如果她不能接受也沒關(guān)系,自己會一直跟著她直到她接受自己為止。莫雨寒多想把這個想法早點告訴陸冉,又怕她會將他打出門外,只得慢慢來,站在房前徘徊了一會,里面熄了燈莫雨寒便轉(zhuǎn)身離開。
蘇卿語進(jìn)了刑部越發(fā)的忙,這日入夜了才從刑部出來,夜晚安寧不同于白日的嘈雜,璀璨的夜空星星點點,蘇卿語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復(fù)又慢慢吐出,只覺全身舒展。
“夏哥哥你趕著馬車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走走”
“少爺,您一個人太危險了,若是遇上歹徒如何應(yīng)對”
“刑部離府中不遠(yuǎn),我走兩步便到了,順便能想想事情,你先回吧”阿夏欲再勸,蘇卿語不理會,徑自走了。
行到半道便聽見一絲微弱的呼救聲從河岸邊的大樹下傳來。蘇卿語以為自己聽錯了,繼續(xù)前行,呼救聲急切了些,她停下腳步欲上前查看,又恐遇到心懷叵測之人,有些躊躇。呼救聲頻頻傳來,半響蘇卿語才壯著膽子繼續(xù)靠近,只見一位渾身是血的男子倒在血泊之中,腹部還插著一柄短刀,蘇卿語驚呼一聲便退了回去。
“兄臺留步,求求你救救我,快些將我?guī)щx此地,有人在追殺我”虛弱無力的聲音中透著急切
蘇卿語猶疑道“你等等,我回去找人來救你”
“求求你趕緊帶我走吧,我好不容易才逃脫,他們很快就會循著蹤跡追過來的,求求你了”
蘇卿語聽他如此說,也擔(dān)心找了人來他已經(jīng)一命嗚呼,不論他是好是壞終究是條人命,便大著膽子一步一步向他靠近,顧不得血污,扶起他埋頭往前跑,氣喘吁吁的跑到府前將阿無嚇得夠嗆,以為少爺遇到刺客了,得知血不是少爺?shù)牟欧判???吹缴贍敺鲋蝗藵M身是血又是一陣害怕。
“阿無將此人帶下去請大夫來給他診治”
“是少爺”阿無顫顫巍巍的扶著這個受傷的人進(jìn)去,將府門緊閉,阿夏聽到動靜忙來到蘇卿語身旁,見一陌生男子,想出聲勸阻,又見他一身血污怕害了性命只得暫時壓下心中所想,守在男子身旁,怕他對蘇卿語不利。
大夫為莫雨寒清理包扎傷口,還好都是皮外傷雖血流的多卻無大礙,只腹部的刀傷嚴(yán)重些需修養(yǎng)一些時日。莫雨寒一路清醒,只調(diào)整呼吸假裝昏迷,為了靠近蘇卿語真是無所不用其極,苦肉計都使出來了。躺在蘇卿語府中的客房里,見四下無人更是一臉愜意,哪還有剛才那要死要活的樣子。如果有一天蘇卿語知道自己被這般算計不知道會不會把他毒打一頓再丟出去。
蘇卿語初到刑部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熟悉和處理,再加上偷偷的調(diào)查父親當(dāng)年事情的真相,每日忙的昏天黑地,莫雨寒在陸府呆了這許多時日,除了阿夏會暗中觀察和阿無來送飯,也不見蘇卿語,心中著急,暗自盤算著自己煞費苦心才進(jìn)這陸府,萬不能前功盡棄。不行,我得主動出擊,再等下去黃花菜都涼了。于是莫雨寒便開始日日守在了門口,準(zhǔn)備守株待兔。
功夫不負(fù)有心人,這日傍晚時分他遠(yuǎn)遠(yuǎn)便見到一個風(fēng)姿卓越的身影從馬車上下來,見到了思念已久的身影,莫雨寒一個箭步到蘇卿語面前“恩人,多謝恩人救命之恩”恭恭敬敬的朝蘇卿語行了個大禮,蘇卿語見一征恍然想起是那日她隨手救的人,這段時日都將他忙忘了。
“你起來吧,大夫說你是皮外傷,修養(yǎng)這些時日應(yīng)該好了吧?”
“謝恩人關(guān)懷,已經(jīng)大好了”說這話是想趕我走,既然進(jìn)了這門就沒有走的道理。
“嗯,那......”未等蘇卿語說完,莫雨寒出聲打斷。
“大人,小人受大人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愿追隨大人左右”說的情真意切,一臉誠懇
“不用了,你傷并不打緊,我也稱不上是你的恩人,況且我已有人保護(hù)”阿夏挑釁的看了一眼莫雨寒
“大人,您對小人的大恩大德,小人沒齒難忘,家父曾教導(dǎo)小人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況且是這般大恩,小人是一定要報答的若是大人不愿收下我,小人只能自裁于此了”說完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小刀。
嚇得蘇卿語一哆嗦,這人也太烈性了“快住手”阿夏一個飛身踢掉了莫雨寒手中的短刀
“大人您既不愿留下我,就讓小人去死吧,家父若是知曉小人有恩不報必然打死我”說的那個涕淚橫流,傷心欲絕,好似真的一般。見過賴的,沒見過上桿子玩賴來做下人的,這世道搞不懂。
“你既說想報恩,那你便放下刀好好說說我為何要收你?”
“大人,您看小人長的一表人才,又武功高強(qiáng),大人現(xiàn)在是刑部侍郎以后經(jīng)手的案子那般多,難免會有狹私報復(fù)的歹人,您看有小人和這位大人一同跟在您身邊,就能保護(hù)大人不受傷害,況且小人自小在這京中混跡,有些勢力,亦可助大人一臂之力?!?p> “說的倒有些道理,可那日見你一身是血,你確定能保護(hù)我?”赤裸裸的被鄙視了,還是因為自己的苦肉計,要知道我們莫閣主,干的可是殺人的勾當(dāng),要不是身手了得怎能在江湖中屹立不倒,朝廷江湖聽到往生閣的名頭無不顫栗,如今送上門卻被人嫌棄,真是無顏見江東父老。
“大人,您看要怎么證明才能相信我呢?”
“阿夏,你去......”
“是”
不一會阿夏,蘇平,蘇安,蘇順,蘇遂便到了院中,蘇卿語朗聲同他們說道“此人自負(fù)武藝高強(qiáng),想同你們一較高下,若是他贏了,我便收下他,若是你們贏了他便自行離開,開始吧”
幾人各有所長,劍術(shù),毒術(shù),暗器自由發(fā)揮,蘇卿語靜立一旁看戲,預(yù)設(shè)的群毆場景并沒有發(fā)生,只見莫雨寒衣決飄飄,快如閃電,只看到一閃而逝的人影在快速移動,令人捉摸不清方位,暗器毒藥失了作用,人影忽閃出掌干凈利落,院中只阿夏勉強(qiáng)能抵擋一二,不過幾個呼吸間幾人均落敗。莫雨寒衣決飄飄不染纖塵,連呼吸都未見改變。
同他纏斗的幾人雖氣惱卻不得不服氣,蘇卿語內(nèi)心的波瀾可以用驚濤駭浪來形容,此人武藝高強(qiáng)不知是何來頭?
莫雨寒自信滿滿,朗聲問道“大人,您覺得如何?”
“你到底是何人?從何處來?為何武藝這般高強(qiáng)?”
“大人,您對小人有救命之恩,小人不想隱瞞,小人原是一名殺手因厭倦了日日打打殺殺的生活便要從組織中脫離,閣主已同意小人所請可閣中有人與我有仇便暗下毒手,故而有開始被追殺那幕發(fā)生。不過請大人放心我已從閣中脫離,那仇人也被閣主處置,我如今已是自由之身,不會給大人惹麻煩。您是我的恩人,小人一定誓死守護(hù)大人?!蹦旰f的是一臉懇切真摯。
“你起來吧,既然你如此誠懇,我也正是用人之際,你便留下吧,丑話說在前頭若是今后有什么事,可不要怪我將你逐出去”此人氣度不凡,又武藝高強(qiáng),遠(yuǎn)沒有他所說的那般簡單,只是對自己行事倒是不妨礙,也可用著,只是需防著些。
“少爺......”阿夏想勸,蘇卿語抬手阻止
“謝大人”莫雨寒心里暗暗高興。
“你叫什么?”
“小人莫寒”蘇卿語點了點頭,抬步進(jìn)了書房,阿夏也不理他,自顧跟上,莫雨寒自然知道蘇卿語不信自己,只要能留下來,遲早她會相信自己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