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身材瘦削力氣居然這么大?!?p> 蕭琦想把他一腳踹開,見他突然抬起頭楞楞的看著他,那一雙眼睛猶如天上的星斗閃耀奪目,此時雙眼迷離,嬌媚妖嬈,足以魅惑人心,即便是人人稱為冷血無情的蕭琦也不免征楞,醒神時心中暗惱,使出內(nèi)力將蘇卿語震開并未傷她。男子掙脫了手跌回樹下,不自覺的揉了揉肩膀,應(yīng)是剛才被震開的時候撞到了。
“爹爹卿兒有些疼,幫卿兒吹吹。爹爹,卿卿等了您好久,您怎么才來,是來帶卿卿回家的嗎?孩兒好想您和娘親”說著說著眼淚從兩頰流了下來,聲音柔媚嬌嗔,能將人的心都化開。抬步欲做的蕭琦鬼使神差的靠近,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她,好似要將她看穿。
“爹爹你抱抱卿卿好不好,卿卿好累好想回家,好想和你們在一塊”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止不住的往下流,雙眉緊皺,似有萬般化不開的愁緒。
蕭琦有些魔障的蹲在蘇卿語面前,遲遲未曾離開,從懷中掏出一方帕子輕柔的替他擦拭臉頰上的淚水。伸出雙臂將他抱入懷中,大闊步的往宮門去。隱在暗處的武一目瞪口呆緩不過神,從不讓人近身的王爺如今是在做什么,居然將一男子抱入懷中,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真是難以置信,莫非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懷中的男子很輕,腰肢細(xì)軟不足一握,身體不似自己這般剛硬,柔弱無骨,身上散發(fā)著陣陣蘭花幽香,沁人心脾,迷人心智,雙眼迷離,眉目如畫,濃密卷曲的睫毛隨著眼睛顫動,面若桃花,朱唇皓齒,千嬌百媚。雙臂抬起伏在蕭琦的胸前,袖子滑落露出一節(jié)皓腕凝霜賽雪。蕭琦不自然的撇開臉,臉色不太好,復(fù)又忍不住低頭看他。
氣哼哼的說了句,男子長成這般,真是妖孽。武一并未聽清王爺在說什么,只覺得身上陣陣發(fā)寒,蘇卿語也似覺得寒冷,往溫暖處縮了縮,蕭琦僵了僵,半響才繼續(xù)闊步往前走。
出宮的路上剛好宴席散了,許多人看到蕭琦紛紛駐足行禮,見他懷中抱著一人,俱是驚掉下巴,見他一臉不渝不敢細(xì)看。只看露出的衣衫有些像新科狀元,各人心中紛紛猜測,暗暗心驚。
王爺和新科狀元怎么在一處,見陸冉一副人事不省的樣子,難道是被王爺打暈了?可為何抱著他,這王爺可是個活閻王,可沒聽說他抱過誰,還如此親密,難道王爺一直未成親也無姬妾通房,是因為喜歡男子?眾人心中萬般猜想,捉摸不定。往后同新科狀元呆在一處時還是小心謹(jǐn)慎些,萬一王爺真的喜歡他......
蕭琦旁若無人的抱著蘇卿語出宮,留下一眾人等大眼瞪小眼。
出了宮門,阿夏早已在外等候,見那人懷中似少爺卻看不清,抱著她的那人一身冰冷的氣息拒人千里之外卻難掩他的清華高貴,饒是阿夏也心生怯意,不及細(xì)看趕忙上前,確是小姐無疑,阿夏向蕭琦行了一禮,開口阻攔蕭琦。
“小人參加大人,請大人留步。”阿夏感覺一對冷冽犀利的視線停留在上放,剎那間全身冰寒,穩(wěn)住心深再度開口。
“大人懷中抱著的是我家少爺,請您將她交予小人,若是有得罪您的地方,小人愿意以命相償,求您放了她。”說罷重重的磕頭。
頭頂上的視線停駐許久,就在阿夏快承受不住威壓之際,蕭琦終于收回視線。
“你起來吧,明日讓此人來本王的王府磕頭認(rèn)錯,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阿夏心頭一驚,剛才沒有細(xì)看,只顧著小姐了,竟然是位王爺,不要是那位活閻王就行,阿夏暗暗祈禱。
“是是是,小人一定帶到,小人初到京中不知王爺是哪位?”
“本王蕭琦”阿夏目瞪口呆,心中泛苦,小姐怎么這般命苦,考上狀元本是極歡喜的事,居然惹怒這京中霸王,可如何是好。
“是,小人記下了”蕭琦將蘇卿語放入阿夏懷中,轉(zhuǎn)身瀟灑離去,留下阿夏在風(fēng)中凌亂,垂頭喪氣,蘇卿語倒是睡的安穩(wěn)。
蕭琦得了輕松,又覺得空落落的,未曾理會,踏上寶馬飛速離去。
蘇卿語此時還不知,曾經(jīng)想遠(yuǎn)離的危險人物,被自己死乞白賴的糾纏了一路,等她知道的時候一切都晚了,喝酒誤終生!
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蘇卿語的臉上,濃密卷曲的長睫毛微微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雙眸,迷離未知的懵懂模樣,又閉了閉眼而后再度睜開,是自己的房中,不知昨夜怎么回來的,揉揉有些脹痛的腦袋。
“阿無阿無”
“少爺您醒了,昨日您喝了許多酒現(xiàn)下應(yīng)當(dāng)頭痛難忍,奴才給您抓了貼藥,大夫說了喝下就舒坦了,往后可不能喝這么多酒了,爺爺同我說過喝酒傷身”說著端起碗呈給蘇卿語,微笑接過,仰頭喝下,一張俊美的臉成苦瓜模樣,可見這藥極難喝,阿無又遞上蜜餞,蘇卿語含在口中,苦味才淡去。
“昨日我是如何回來的?”
“少爺您什么都不記得了嗎?”
蘇卿語搖搖昏昏沉沉的腦袋
“是夏哥哥將您接回來的”
“那我是如何出宮的?”
“奴才不清楚,我讓夏哥哥進來同您說”阿夏守在門外知曉蘇卿語已醒,心中躊躇不敢進,聽阿無在叫自己才不得不抬腳進去。
“少爺您醒了”
“夏哥哥,昨日我是自己從宮中出來的?”
阿夏眉頭緊皺,一臉苦澀“屬下在宮外等您,許久都不見您出來,心里著急又進不去,不知如何是好,就見您被一男子抱了出來,屬下從他那將您要回來的”
“此人是誰?可有發(fā)現(xiàn)什么?”蘇卿語心中自責(zé)
“應(yīng)該是沒發(fā)現(xiàn)”
蘇卿語暗暗舒了一口氣“那你為何發(fā)愁的模樣?是有什么旁的事?”
阿夏這下更不知道怎么開口,那人可是蕭琦啊,讓少爺上門磕頭,那不是找死嘛“這個......屬下不知怎么說”
蘇卿語微微皺眉“直說”
“抱少爺出來的人是裕肅王蕭琦”阿夏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你說誰?”
“少爺您沒聽錯,正是蕭琦,他還說您昨日得罪了他,讓您今日去他府上磕頭認(rèn)錯”
蘇卿語瞠目結(jié)舌,半響說不出話,原本昏昏沉沉的腦袋霎時清醒比什么靈丹妙藥都好使,阿夏更是五味雜陳。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少爺,那蕭琦是何許人,您真的要照他所說去向他......”
“嗯”阿夏不復(fù)言語,默默退出。
在床上呆坐了一會便起身穿戴,阿無將早飯呈上,用罷帶著阿夏出門,阿夏想著多帶幾人,被蘇卿語阻止了。帶上也無用,自己剛來京腳跟未穩(wěn),若是得罪蕭琦還何談報仇,只得忍耐。也怪自己昨日喝得酩酊大醉竟一點印象也沒有,真是悔之晚矣。
很快兩人便到了王府門前,只見正紅朱漆的府門前兩側(cè)佇立著兩頭高大威嚴(yán)的石獅子,雄偉壯觀的門庭上懸掛著一塊金絲楠木的匾額上書裕肅王府幾個剛勁俊逸的大字,門下兩側(cè)站著身著戎裝的士兵。阿夏上前說明卻只許蘇卿語入內(nèi)。阿夏只得在外等候,府門打開,從里面出來個小廝模樣的下人給他們引路。蘇卿語踏上臺階進入府中,按下心中的忐忑,清淡的面容未曾流露分毫。
循著小廝的步伐入內(nèi),心中惶惶不敢多看,只覺得此處極大,那金黃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耀著奪目的光芒,沿著九曲回廊走了一陣小廝停住了腳。
“王爺在里面,小的不便進去,請大人自行入內(nèi)吧”蘇卿語點了點頭,小廝行了一禮退下。
蘇卿語輕輕的叩了門,里面寂靜無聲,只得再敲,無人回應(yīng),偌大的王府好似無人進出一般,除了剛才的引路小廝此時竟無一人在此,蘇卿語心中浮疑。
蕭琦自然在房中,早已聽到下人稟告才想起昨日之事,此時倒覺得自己昨日有些孩子氣,與一個吃醉酒的人計較,有失體統(tǒng)。聽見外面的動靜,便不想理會。當(dāng)蘇卿語敲第二次門時,武一不知從何處飛身落下,熱烈的暖陽下竟看不清此人的長相,如一團迷霧。
“大人請回,王爺有事不便見客,昨日之事王爺不同您計較”
蘇卿語暗舒一口氣,沒想到這蕭琦還有這般好脾氣之時“昨日是下官之過,王爺大人有大量,陸某在此深謝王爺”
“王爺讓屬下給大人帶句話”
“請說”
“以后喝醉酒了莫抓住人不放,若有下次決不輕饒”
蘇卿語不妨蕭琦竟讓人帶這樣一句話,臉上再不復(fù)之前的淡然,似火燒一般,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昨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又抓人,又抱的,維持了十幾年的清白和矜持都丟盡了,有些落荒而逃的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