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江銘所說,前世每當(dāng)看到電視里的新聞里說有孩子被拐走,江銘的內(nèi)心都滿是憤怒,卻又無濟(jì)于事。
而如今,有人盯上了小瓜子,雖然江銘臉上平靜,但他心里的憤怒并不少于張庭和陳江等人,他只是在忍,等他們將怒火全部發(fā)泄出來。
或許是王七的叫聲太過凄慘,從遠(yuǎn)處走來了一隊身穿官服的人。
這些人身上的官服松松垮垮,看起來無精打采的,看到江銘等人倒是打起了幾分精神,走近瞧了瞧,當(dāng)看到癱坐在一旁的婦女和全身都已是布滿血跡的王七時,為首的小胡子臉色稍稍變了變。
小胡子加快了腳步,口里呵斥到:“給我住手!誰允許你們在這里行兇的?”
那癱坐在地上的婦人看到這隊官差臉上露出了喜色,趕緊爬起身來慘叫到:“大人!救命啊,光天化日殺人了!”
婦人還未徹底爬起,洪小魚便又給了她一腳,然后冷聲說到:“我讓你起來了嗎?”
小胡子看到洪小魚的動作頓時露出怒色:“大膽!在我眼前還敢逞兇!這里可是驛鎮(zhèn)!”
隨即小胡子便拔出了身側(cè)的刀,身上開始有武力浮現(xiàn),在他身后的那些官差看到小胡子拔刀便也將刀拔出,但在江銘等人眼中,這些人的拔刀簡直可笑至極,甚至有一兩個人拿刀的手都在抖。
見到他們拔刀,眾人倒是停了下來,身上武力涌動,抬起頭冷冷的望著他們。
稍遠(yuǎn)處零零散散聚了些人,看著這邊,明眼人都能看出兩邊完全沒有任何可比性。
不說江銘洪小魚張庭三個摧軍境,即便是最弱的吳轍,身上散發(fā)的氣息也比那小胡子差不了多少,更不談小胡子身后站著的都是些充人數(shù)的貨色。
看到江銘等人身上散發(fā)著遠(yuǎn)超與自己這邊的武力波動,小胡子的眼中顯然流露出了一些不自在,不過看了看那婦女和王七,還是故作鎮(zhèn)定:“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與官府作對?”
“你認(rèn)識他們兩,是嗎?”江銘突然開口。
小胡子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沒有承認(rèn)但也沒有否認(rèn)。
“你知道他們擄走孩童嗎?”
王五心里咯噔了一下,知道問題出在了哪里,王七平日里干著什么樣的勾當(dāng)他怎么會不清楚呢?每次王七事成后都會跑來這避避風(fēng)頭享受享受,順帶著給他這哥哥一點錢。
他自然知道王七心里打著什么算盤,有他這哥哥在官府當(dāng)差,即便真有人找上門來,有他在,也沒人敢把王七怎么著。
這么些年,王七也沒被人找上門來,看今天這架勢,顯然是惹上了不該惹的人,不過他王五是誰,這青山驛鎮(zhèn)的巡衛(wèi)長,背后站著官府。
這樣一想,王五又不知不覺間挺直了腰板,握緊了手里的刀。
看到王五的動作,江銘低下頭仔細(xì)看了看蜷縮在地上的王七,然后嘆了口氣:“看來你是知道了,這是你哥還是你弟?”
王五愣了一下,顯示沒想到江銘看出來了,深吸了一口氣故作嚴(yán)肅的說到:“我想你是認(rèn)錯了,若是這二人當(dāng)真擄拐孩童,不如交給我們,我們官府一定會調(diào)查清楚?!?p> 江銘似笑非笑:“是調(diào)查清楚還是轉(zhuǎn)頭便將人放了?”
王五:“無論如何,都不能當(dāng)街行兇,請諸位隨我一同往官府一趟,我們自當(dāng)給諸位一個交待?!?p> 江銘回頭看了看眾人,除了陳江臉上仍有些憤憤然以外,其他人都沒有反對,張庭對陳江使了個顏色,陳江便也安靜了下來。
…
青山驛鎮(zhèn)驛守府
“你們是說,親眼見到了這王七要將那女童擄走嗎?”略顯富態(tài)的徐鐘問到。
他便是這青山驛鎮(zhèn)的驛守,徐鐘。
江銘點了點頭:“不錯?!?p> 王七和那婦人跪在了地上,其他人站在一旁,王五則立在徐鐘一旁。
徐鐘自然知道下面跪著的王七與他身旁這巡衛(wèi)長是親兄弟,王七可沒少孝敬他。
“那你們有何證據(jù)證明他們是想要擄走那女童呢?”徐鐘問到。
江銘眾人臉上皆露出譏諷的神情,陳江冷哼了一聲:“我們親眼看到了。”
徐鐘“啪”的一下拍了一下桌子:“無稽之談!本守如何知道不是你們串通好的?”
“當(dāng)街傷人,斬斷人手腳又接上又?jǐn)財啵钦l允許你們在我這驛鎮(zhèn)之中如此逞兇?”徐鐘怒斥到。
“哈哈哈哈哈,可笑,真是可笑至極?!睆埻ヅ瓨O反笑。
“來人,將這群人壓下去,真是膽大妄為!”徐鐘大呵。
瞬間便涌出了十個帶著青色面具的佩刀兵卒,向眾人圍來。
“如此光明正大的袒護(hù)真是讓張某佩服,你們認(rèn)識我嗎?”后面一句話是對十個帶著青色面具的人。
張庭之所以問出這句話,是因為這十個人便是青山城派出鎮(zhèn)守在各個鎮(zhèn)落的城主府親衛(wèi),半年一輪值,他們才是這些鎮(zhèn)落最強的力量。
其中一人開口到:“踏春刀張庭,山河拳江銘,如雷貫耳”
張庭冷冷的望著:“即便如此,你們也要出手?”
“得罪了?!蹦侨斯傲斯笆?。
洪小魚眼中似乎露出了迷茫的神色,她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似乎很是不解,徐鐘頭上懸掛的“明鏡高懸”牌匾似乎在這一刻變得刺眼了起來。
她低下頭,嘴里呢喃到:“為什么會這樣呢?這和父親所說的不一樣?!?p> 江銘聽到了,他回過頭,喊了一聲:“老洪。”
洪小魚抬起頭,愣愣的望著他,顯然也沒意識到江銘又叫她老洪了。
江銘望著洪小魚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到:“這世間從來都是這樣的?!?p> 洪小魚眼睛似乎在逐漸變得黯淡,江銘又接著說到:“所以才會有我們吶?!?p> 洪小魚看著少年認(rèn)真的臉和那雙始終明亮的雙目,忽然輕輕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嗎?”
“既然遇上了,那我們,便讓這樣的人去該去的地方吧。”洪小魚說到。
從洪小魚身后浮現(xiàn)出一道巨大的虛影,逐漸縮小變得凝實。
江銘驚訝的看著那凝實的影子,意外的說了聲:“鯨魚?”
一聲極為奇特的叫聲從洪小魚背后響起,隨即便是十道身影倒飛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