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逐漸安靜了下來,大虎吃飽趴在了地上愜意的閉上了眼睛。
徐璐手臂雖然已經(jīng)接起,流的血并不在少數(shù),在受傷情況下,又要護著實力稍弱的其他人,完全是在透支生命,如今已經(jīng)安全,稍微吃了些東西的她已經(jīng)睡去。
小瓜子抱著膝蓋坐在了徐璐的旁邊,眼睛直直的看著徐璐,好像生怕徐璐不見了一樣。
江銘坐在離他們稍遠一些的篝火旁。
張庭拿著水壺來到了江銘的身旁,盤腿坐了下來,看著眼前這個幫助他們脫離危機的少年。
江銘手里提著大虎從張庭手中搶來的那個水壺,望著篝火輕聲開口:“張大哥,你們會經(jīng)常遇到這樣的事嗎?”
張庭望了望此時不遠處仍望著徐璐的小瓜子,嘆息了一下:“倒也不常見,傭兵在這森林中,平常也就打一些未入品的野獸,換些武石修煉,像碰上劉一刀他們這樣的死囚團的話,多少都要折上幾個弟兄,小瓜子的父母是我一位好友的孩子,前些年運氣不好,碰上了一群入了品的狼族武獸,這些年在我們小隊長大,跟徐璐最親切?!?p> “張大哥,你去休息吧,我躺一躺。”江銘點了點頭,抬頭看了一下天空,情緒似乎稍微有些低迷
張庭看了出來,但也沒有說什么,起身坐到了離眾人不遠處,凝神進入了修煉。
江銘躺了下來,看著夜空,星群凌亂的散布在天空中,月亮在群星中流浪。
他又想起了那片只有十顆星星的夜空,想起來那顆白色的星星。
想著想著江銘便感覺到些許困意
將近拂曉之時,迷迷糊糊的江銘聽到一陣馬蹄聲,江銘向傳來聲音的方向看了看,只見三匹赤紅色的駿馬從遠處奔襲而來,似乎十分熟悉這附近的地形,幾個呼吸間奔襲到了江銘眼前。
中間那匹領頭的馬上一名身穿藍色長袍的少年,看年紀似乎還比江銘小上一兩歲,左側(cè)是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穿著一身青色勁裝,雙目炯炯有神,背后背著兩柄纏著布條刀一看就是一名實力強大的武人。
至于右側(cè)騎馬的則是一名女子,面上蒙著一層面紗,不過姣好的身段顯示出這名女子容貌應當上佳。
三人在江銘面前停下,那少年坐在馬上面色高傲的沖著江銘問道:“喂,那個小子,你有吃的沒有,拿點給少爺我?!?p> 江銘隔著面紗雖然看不清女子的清晰面目,也能看出女子嘴角帶著一個弧度不小的笑。
不遠處營地里眾人也被馬蹄聲驚醒,張庭兩步一躍來到了江銘身邊,看著三人。
江銘聽到那少年的問話沒有理睬他,只是好奇的打量三匹馬。
沒有得到答復的少年面色洋溢了些許不快:“本少爺跟你說話沒聽到嗎?啞巴嗎?給本少爺拿點吃的來。“
張庭打量了中年男子以后,面色凝重了下來,體內(nèi)已經(jīng)武力已經(jīng)運轉(zhuǎn)。
江銘這時才看向了那少年,平靜的說到:”首先,我不叫那個小子,我叫江銘,還有,好好說話?!?p> 張庭看出了馬的種類,紅疆,四品武獸,腳力極為出眾,可一日奔襲三千里,在這青山城,只有四大世族之一的燕家有,再結(jié)合平日傳聞,張庭已然辨認出這少年和那中年男子的身份。
燕家少主燕冬,以及燕家護衛(wèi)隊隊長雙葉刀燕乙
辨認出這兩人的張庭右手已經(jīng)放在了身側(cè)的刀上,左手則背在身后示意營地里想要上前的眾人離遠一點,燕家身為青山城四大世族,根基太過龐大,已經(jīng)折了七個弟兄,他現(xiàn)在只希望他們剩下的人能安全回到城內(nèi)。
至于這燕家大少,顯然如傳聞般橫行無忌,他也不能讓救了他們的江銘遭受橫禍。
自己實力最強,理當站在所有人身前,護住所有人。
燕冬顯然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面色刷的一下變得陰沉了起來:“我才不在乎你叫什么,我在問你有沒有吃的,本少爺餓了,趕緊給我送點過來?!?p> 江銘沒有回答他,只是看著他,沒有說話。
久久沒有得到回復的燕冬徹底拉下了臉,偏頭看了一下身旁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燕乙像是得到了命令一般,一個閃身便從馬上躍下來,轉(zhuǎn)眼便來到了江銘面前,“锃”銀光一閃,燕乙手里已經(jīng)握住了身后的一把刀,就直直的向江銘胸口斬來,旁邊早就做好了準備的張庭抽到上前,一式春風刀迎面斬了上去。
兩把刀交錯間,一道身影轟然倒飛了出來,那道身影,是早就蓄力出刀的張庭。
能一刀斬斷九品武者劉一刀一臂的春風刀在醞釀了一陣的情況下仍舊沒有站得半點好,僅僅只是將前行的燕乙逼停了下來。
燕乙饒有興趣的看著張庭,開口說道:“嗯?八品能擋我一刀?勢?”
閃身又來到了倒飛落地的張庭面前,身后另外一柄刀也被燕乙拔了出來,兩把刀不斷揮舞,張庭只能被動的招架。
每次招架張庭喉間都涌上一股猩意吐了口血,約莫五個呼吸,張庭倒飛了出來,落到了地上,強撐著站起,喉間又再度傳來一股猩意,張庭再忍不住,一口血吐出,單腳跪在地,靠著刀支撐著才沒倒下,面色蒼白。
昨日入八品敗劉一刀的張庭卻只堪堪接下燕乙?guī)椎侗阒貍?p> 一個交手間,高下立判。
燕乙又出現(xiàn)在了燕冬身旁,失望的說:“還以為真有人能在八品悟出勢來,原來不過一絲皮毛?!辈辉俣嘌裕瑩]舞著手中雙刀向江銘沖去。
單跪在地上的張庭還想強撐著站起,受到的傷勢卻不允許他站起,他只能運轉(zhuǎn)體內(nèi)殘存的武力,大喊:“小心!”
稍遠處草狼眾人似乎已經(jīng)看到了那柄刀穿過那少年胸膛,小瓜子已經(jīng)害怕的閉上了眼睛,燕乙的刀太快了,徐璐從張庭敗下陣便已經(jīng)上前,如今卻稍稍接近了張庭。
剛剛張庭的大喊雖然已經(jīng)驚醒趴著睡覺的大虎,但顯然它速度并不是強項,它在原地沖天吼了一聲,但無論如何,這一刀,誰都趕不到,那個少年應該非接不可了。
就在那刀要砍到江銘的瞬間,所有人看到那面色平靜的少年如同獵隼一般向著右側(cè)一閃,那刀如同一支箭一般從江銘的左邊掠過。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那少年抬起左手,簡單的向前一拳砸向了燕乙的面門。
那拳頭與面門接觸的瞬間傳出了一陣光亮,那位在燕家武力算得前三甲的雙葉刀,整個臉霎時間便跟一個大染坊一樣,眼神帶著極為濃烈的驚駭與疑惑,橫飛了出去,無比慘然的落在了那燕家少主燕冬面前。
那頭渾身布滿兇煞氣息的青虎也來到了少年身旁,沖著三匹紅疆吼了一聲,剛剛神氣十足的三匹赤紅色駿馬一下便驚惶的躍起,那女子和那燕冬就從馬背上滾了下來,受驚的三匹馬四條腿止不住的抖,在大虎的威壓下連跑開都做不到。
閉上眼睛的小瓜子正好睜開雙眼看到那少年一拳轟飛那中年男子。
小瓜子笑出了聲音,高興的跳了起來,大聲的說到:“江銘哥哥真棒!”
單跪著的張庭則滿是疑惑,為何昨夜能展現(xiàn)出深厚的醫(yī)道能力幫助徐璐接上斷臂的少年,還能一拳便轟飛那位盛名在外的雙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