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后,男嬰墜地。
重六斤,名喚長安。
“小名就叫六斤吧。”
望著沉睡的嬰兒,后良捏著他的小臉說道。
“好,聽你的。”
度娘的臉上,散發(fā)著母性的慈愛光輝。
“這……算是我與世界的羈絆,還是紐帶呢?”
后良輕聲感嘆。
“恩?”
度娘疲憊又疑惑的望向他,后良只是輕笑,并不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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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歷練一番,無事的?!?p> 后良把長槍背在身后,又俯身抱起長安,輕聲安慰度娘。
“恩?!?p> 度娘小聲回應一句,背過身為后良準備冷食。
后良見她有抬手揉眼的動作,便走上前,摟住她,頭貼著他的頭發(fā)。
“不用擔心,我和李忱都出自十萬鬼山,那里我們很熟悉?!?p> 度娘輕輕點頭,半轉(zhuǎn)過身,斜依在后良懷中。
一家三口這般抱在一起,直至李忱在門外喚他,后良方才松手。
“照顧好六斤,等我回來?!?p> 把孩子遞給度娘,拿過冷食放入乾坤袋,后良再不留戀,轉(zhuǎn)身便走。
“干什么呢?這么半天?!?p> 李忱壞笑著說了一句,便率先踏上黑霧,向山門飛去。
后良緊隨其后,倒也沒跟他打嘴仗。
二人來到山門口,這里聚集了很多人。
“十二人一大隊,四人一小隊?!?p> 領著后良落在山門前,李忱一邊走,一邊說道,“白思源、吳晨,是我找來跟我倆組成一小隊的人手?!?p> 后良點點頭,目光望向遠處的二人。
“你當小隊長,如何?”李忱又問道。
后良搖搖頭,道:“我戰(zhàn)力高,躲在暗處,你當小隊長?!?p> 李忱點頭應下,不再多言。
二人來到白思源、吳晨面前,李忱把三人互相介紹一番。
“這就是后良?本事怎樣?”
白思源望向后良詢問,語氣平淡,頗有就事論事的意思
“還成。”后良應了一句,并無更多言語。
“我兄弟不愛說話,本事還是有的。”
李忱打著圓場,把一絲不和諧帶過。
四人又聊了幾句,白思源便引著幾人望向人群深處。
“兩個天才各領一隊,據(jù)說他們會去十萬鬼山深處?!?p> 后良等人順著他的指引望去,果然看到趙夢舒、王富貴。
“這二人是弟子中的天才人物,一個是純雷靈根,一個是鬼雄之姿。
趙夢舒目前還沒人見她出過手,但那王富貴,據(jù)說養(yǎng)了一個逆鬼,非常兇殘。”
白思源侃侃而談,后良倒是對這人略有改觀。
“我們打打邊鼓就是,不深入?!?p> 李忱開口,說出自己的想法。
這是他跟后良商量好的,白思源和吳晨也早就清楚。
“當然,跟這些天才,我們比不起?!?p> 白思源接過話,目光又望向遠處兩位天才。
后良注意到,他神色中充斥著嫉妒。
四人又聊了幾句,便有小隊來邀請他們,組成一個大隊。
李忱幾人商量一陣,最后選了兩個看起來沒什么想法的,組成一個大隊。
待一切結(jié)束,隊伍卻并沒有立刻出發(fā),上面?zhèn)飨旅?,讓大家稍等片刻?p> “什么情況?”
李忱望著高臺上的一眾宗門高層,滿是疑惑。
“我去問問?!?p> 白思源說著,離開隊伍,找相熟的人去詢問。
“這人你跟他熟悉么?”
白思源離開,后良拉過李忱,單獨問道。
“最近才接觸,實力一般,但人脈很廣?!?p> 李忱說完,見后良只是沉思,并不說話,便又補充道,“你知道,姓白的多是宗門內(nèi)村落出來的,我想著,隊伍中有這么一個人脈廣的,能少些麻煩。”
后良點點頭,道:“想法很好,但這種我們自己能做主的小隊,選聽話的,比選事多的,更合適?!?p> 李忱思索一陣,道:“換了他?”
后良立刻搖頭,這種時候再換人,時機不對。
二人不再多言,又回到之前的位置。
不多時白思源歸來,急切道:“說是這次,要與相熟的兩個宗門合練,等那些人呢?!?p> 這個消息,讓其余三人都皺起眉頭。
然而他們雖不愿意,這確是宗門高層的意思,由不得他們拒絕。
果然不一會兒,便又來了兩撥人。
“紅色衣服的,是玄火宗,善修鬼火,黑色衣服的,是魂冥宗,善養(yǎng)魂獸?!?p> 白思源如萬事通般,對著三人說道。
“一起去選合作的隊伍?”
其他兩隊的小隊長走過來,向李忱問道。
“好。”
李忱應了一聲,對后良點點頭便跟著走了。
不多時,三人回來,帶來一個二十四人的隊伍。
眾人次見,頗為冷漠的交流了一下,便又各自抱成一團。
“我們宗門這邊三個小隊長商量,選一個大隊長出來主事,你覺得如何?”李忱向后良問道。
“可以,這樣能避免混亂?!焙罅紤?。
“我爭一爭?”
后良看向李忱,見他只是詢問,并沒有一定爭取的意思,放心不少。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p> 后良點了一句,李忱便明了的點點頭,向那兩個小隊長走去。
等李忱幾人選好了大隊長,隊伍也開始出發(fā)了。
最先開拔的,是三家天才弟子帶領的小隊。
后面的隊伍,第次出發(fā)。
后良等人排的不前不后,混在大隊伍中,向十萬鬼山出發(fā)。
待行走至黃昏左右,各隊之間有意的拉開距離。
三十六人為一個團隊,各自奔走。
至此,大隊伍算是散了,各團隊就要自求多福了。
夜晚,眾人睡在荒野,后良吃飯時,聽到遠處爭吵。
不久后,李忱走了回來。
“怎么了?”后良向他問道。
“吵起來了,為了誰守夜的事情。”李忱沒好氣的說道。
后良笑了笑,沒吱聲。
“要我說,就應該魂冥宗守?!?p> 白思源走過來,坐在李忱身邊說道,“那些家伙都有魂獸,放出來守夜,最是容易?!?p> 李忱點點頭,準備敷衍幾句,卻被后良拉著胳膊攔住了。
扭頭順著后良視線望去,正見幾個魂冥宗的弟子走過,具是面有不滿。
“怎么?我說錯了么?”
白思源也發(fā)現(xiàn)幾人,臉紅了一下,便又梗立刻著脖子說道。
“幾位魂冥宗的師兄,我這師弟說的全是胡說,諸位不必在意?!?p> 李忱起身打圓場,那邊白思源還要張口。
后良哪容他把豬隊友當?shù)降?,立刻撲過去,捂住他的嘴巴。
那群人見了李忱和后良的態(tài)度,向二人點點頭,又狠狠的瞪了一眼白思源,便轉(zhuǎn)身走了。
“白思源,少說幾句?!?p> 李忱坐下說著,拍拍后良肩膀,示意放開他。
后良松開手,便想轉(zhuǎn)身回到自己位置,誰知白思源一把拉住他。
“你小子在外人面前是個慫貨,對我倒是挺狠啊?!?p> 他這一叫,李忱立刻不干了,兇光畢露,狼性大發(fā),嚇得白思源直接松了手。
后良初時也有些惱他,可待看清此人嘴巴,便又沒了脾氣。
全因自己剛剛太用力,把人家嘴巴捂的通紅。
“李忱,沒事?!?p> 后良忍著笑,又望向白思源,道,“不是故意的,師兄不必在意。”
如此,一場小風波,便到此為止了。
是夜,后良和李忱住在一個帳篷里。
“你怎么不讓我借機治治這小子?”李忱不解的向他問道。
“你們狼族狩獵,上去便咬么?”
后良望著帳篷頂,緩聲道,“這小子話多,又善嫉,若要懲治,必須一擊致命,讓他臣服,否則,必遭反噬?!?p> 李忱想想,道:“你怎么知道他善于嫉的?”
后良便把他注意到的細節(jié),講給李忱。
“那確實要小心些,這次選錯人了?!?p> 李忱嘆息著說道。
“人盡其用,這是管理的藝術,你們狼族挺擅長管理的,慢慢來?!?p> 后良輕聲鼓勵道。
“你怎么不自己管?”
李忱笑著抱怨。
“我懶,睡覺?!?p> 說了一句,后良扭頭背身,閉上眼睛。
“就你懶,睡了?!?p> 李忱笑踹后良一腳,也背過身,閉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