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說過是這種問題更大?!?p> 安德森動作飛快地躲開向活尸泛黑干癟的手爪,熾白的火焰在一瞬間燃起,又在下一瞬間消失。
“這樣才稱得上是活尸之城,不是嗎?”安格妮絲周身寒意彌漫,看著安德森的動作笑了一聲,森白的色彩在她的腳下蔓延開,所有森白蔓延的范圍內(nèi),活尸動作齊齊僵硬。
“還好這些只是普通人的尸體形成的活尸......”奧克法拎著不知從哪里順來的棍子,快步跟在安格妮絲身后。
“之前你做了什么?”艾德雯娜舉槍瞄準(zhǔn)撲來的活尸,出聲問道。
“我讓那位伯爵夫人消失了。”安格妮絲平靜地回答道。
最靠近眾人的一圈活尸干癟到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面容,帶上了一種所有人都能看出的迷茫。他們在下一刻齊齊轉(zhuǎn)身,向著身后的活尸攻擊而去,然后在不久后成為一地破碎的殘肢。
“這本該是這場戲劇的最后一場,這場儀式的最后一步?!卑哺衲萁z出聲補充道。
“......下一次表演屬于高塔......以及城市里每一個能夠聽到歌聲的人......”艾德雯娜眼中閃爍著光芒,看向周圍已然風(fēng)化的建筑,輕聲重復(fù)著曾在教堂中聽到的話語。
“高塔在那里?!卑哺衲萁z伸手指向佇立在仿佛廣場般的空地側(cè)方的建筑,語氣肯定。
然后她轉(zhuǎn)頭看向隔著廣場正對高塔的建筑,輕聲說道:“但是伯爵夫人身處市政廳?!?p> “一場儀式擁有兩個核心?”艾德雯娜聲音中帶上了疑惑。
“事實上,也可以說是三個核心,高塔,劇院,市政廳事實上都是,”安格妮絲說道,“二者被消耗,一者被告知。”
“真是獨特的儀式?!卑脉┠仍S久才開口評價道。
“也許也不那么獨特,”安格妮絲話語停頓了一下,才說道,“至少對這場儀式的規(guī)則來說?!?p> 她腦海中浮現(xiàn)出月亮升起的那晚,自己在博迪威亞看到的一切,人群圍繞的市中心廣場,滲出血液的銀色玫瑰號,在房間中有著仿佛鹽晶般顆粒跳動的皮鼓。
當(dāng)然,還有一個見證者,吸引來的神明,亦或者深埋于地底的教堂?
至少還可以感嘆一下,看起來還沒那么血腥?安格妮絲心中閃過這樣的念頭,身周的寒意再度冷冽了些許。
“說實話,我相信你們的判斷,”安德森隨手丟出幾個火鴉道,“所以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先跑?!?p> “在一切發(fā)生前,你覺得我們能不能跑掉?”安格妮絲勾了勾嘴角,笑著問道,她伸手指了指前方,“馬上就開始了?!?p> 在下一刻,所有人都曾聽到過的音色,攜帶著令人戰(zhàn)栗的歌聲帶著仿佛要刺透一切的力量響徹在所有人的腦海中——
“肉身已經(jīng)腐爛,”
“光華即將消散,”
“幽靈成群結(jié)隊?!?p> “你在猶豫什么?”
“已經(jīng)到時候了,”
“讓我們留下無法命名的色彩!”
然后,所有人都看到——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一瞬間染上灰暗的顏色,但在灰暗中,又似乎有著奇怪的斑駁色彩升起,然后在某個時刻齊齊崩解四散,向著所有的方向流淌,直至將所有的一切都染上斑駁而詭異的色彩。
在那些色彩下方,所有干癟的軀體都仿佛被點燃的油脂,仿佛閃爍著火焰的木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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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幾天?”
船員看著依舊被晦暗的雨幕遮掩的港口出聲問道。
“不知道,也許兩天,也許更久?”另一個船員回答道,“該死的,天色完全沒亮起來過?!?p> “一天半,”旁邊的船員語氣肯定地回答道,“船長教導(dǎo)過我們怎么計時?!?p> “去調(diào)查燈塔的人回來了沒有?”一邊的船員出聲問道。
“剛回來,”守在甲板上的船員回答道,“帶了一個寫著像是羅賽爾文的本子,以及一個看起來像是包著的畫一樣的東西。”
“畫?”有人奇怪道。
“等船長回來看吧,”從船艙里走出來的船員回答道,“那東西有點詭異,我們還是不要隨便動?!?p> “看島上!”
船員的驚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所有人下意識轉(zhuǎn)頭看向島上方向。
晦暗的雨幕中,深藍至泛黑的天空映照出斑駁的色彩,然后在某種力量下向下流淌,看起來就像是要將整個島嶼浸染。
遠處的山崖仿佛被溶解般向下扭曲塌陷,又仿佛受到什么阻力,強行恢復(fù)原來的形狀,但最終看起來就像是浸染著斑駁色彩的光影。
細碎的絮語聲仿佛飛蛾的振翅,從遠處的島嶼上傳來,但聽起來甚至仿佛近在咫尺,亦或者自心底誕生。
沒有人能夠發(fā)出聲音,只是近乎呆愣著看著不遠處發(fā)生的一切。
“船長!”許久,有人下意識驚叫出聲。
發(fā)出聲音的人下意識向著船舷跑去,卻在向著船下翻去的時候被人攔住。
“等著吧,”拉住他的人輕聲道,“相信船長?!?p> -----------------
“我覺得我們在找死?!?p> 安德森跳過染著斑駁色彩的破碎門框,低聲罵道。
“當(dāng)然是在找死,”安格妮絲笑了笑道,“從踏上這座島就在找死?!?p> “有些地方符合對靈界的描述,但有些地方完全不符合......”艾德雯娜握緊手中的槍,皺著眉近乎自言自語道。
“當(dāng)然不是靈界,”安格妮絲出聲道,她直起身,目光緊緊盯著空蕩蕩的會客室,“也許這里只是某些人的想象和現(xiàn)實的交界處,誰知道呢?!?p> 艾德雯娜轉(zhuǎn)過頭,用自己淺藍色的眸子看向安格妮絲。
“我發(fā)現(xiàn),你似乎懂得很多?!彼p聲說道。
安格妮絲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艾德雯娜,沉默了片刻,突然露出了一絲笑容。
“我當(dāng)然懂得一些,畢竟這是和祂相關(guān)的?!彼雎暤?,笑容中漸漸帶上了少許的癲狂。
“祂?”艾德雯娜睜大眼睛,眉毛仿佛不受控制般抖了抖。
“是的,祂,”安格妮絲聳了聳肩,笑容漸漸消失,然后恢復(fù)了完全的平靜,“畢竟我是祂的使徒,怎么可以不知道和祂相關(guān)的事情呢。”
蕙襄容與
前一陣子科里辦學(xué)術(shù)會議,真的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