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代言情

愛上男扮女裝的公主殿下

第一百五十四章

愛上男扮女裝的公主殿下 陌上蒲 3304 2021-10-19 20:00:00

  李后君是安國世族李家家主嫡親妹妹的獨子。他出生的時候,李二夫人已經(jīng)將近三十,高興之余,她親手在府中栽種了許多銀杏樹。

  四十余年過去,當(dāng)年的銀杏樹已經(jīng)長的高大挺拔。尋常季節(jié)中,這些銀杏樹并不怎么顯眼,可到了秋天,金黃的扇形葉子映襯著瓦藍的天空,分外引人入勝。若在尋常人家,這樣的地方必然是吟詩聚會的好地方。李后君入宮的時候,這些銀杏樹還未成氣候,等到安京人注意到這些美景的時候,羅凰鳳都已經(jīng)出生,被立為太女了。因此,這樣的美景,尋常也只有李二夫人和家人享受了。

  年輕的時候,李二夫人就是個喜愛享受、不愛操心的性子。她的夫婿也出身世家,雖然有些病弱,但也是個不愛干涉人的安靜人兒。夫妻倆只有李后君一個孩子。后來,李二夫人又納了一位側(cè)君,卻是再無所出。她年紀大了,在朝中所任也是閑差,因著李后君和羅凰鳳的關(guān)系,平日里也沒人敢勞動于她。不過,她又不能乞骸骨。不為別的,她畢竟是太女羅凰鳳的親祖母,有些敏感的朝堂消息,還要靠她傳遞回李家。

  最近,讓李家有些浮躁的,就是羅凰鳳將要駕臨鳳城主持軍演的事兒了。關(guān)于這事兒,李家分成了兩派。一派認為,三國戰(zhàn)亂結(jié)束不久,寧國頹態(tài)未去,生機不足,而驁國新皇登基,朝局不穩(wěn),三國軍演對安國來說,不過是走個過場,不會有什么危險;另一派卻覺得三國軍演顯然是因為驁國大將楚漢濤要毀寧國才開始重建的鳳城,寧國無奈之下才推行的對策。楚漢濤是誰?他就是個瘋子?。≌l知道他瘋起來會咬誰?還是十分危險的。因此,到底要不要上書安皇阻攔羅凰鳳的鳳城之行,李家爭論了許久。

  這事兒爭論了許久,李二夫人才作為李家的代表,親自前往宮中試探安皇的口風(fēng)。安皇倒是見了她,面帶微笑,神態(tài)一直溫和,但談到羅凰鳳將要前往鳳城的事兒的時候,她秀眉一挑,似笑非笑道,“你這來的可有些晚了,鵠兒作為太女的先鋒官已經(jīng)帶人出了京城?!?p>  李二夫人雖然奇怪,為何圣旨未出,羅鵠鳳就先行出京了,但想著既然羅鵠鳳已經(jīng)出發(fā)了,索性讓羅鵠鳳代安皇算了。話還沒出口,就被安皇懟了回來?;馗?,迎接她的是一個個頭不高,身披灰褐色寬邊兒暗紅色底繡銀色暗紋夾袍,頭發(fā)已然花白、面容普通柔和的男子。李二夫人見到他,稱呼他為“井上”。

  將李二夫人迎進房中,井上親自動手為她脫下官服,換上了輕便的家常衣裳,“我讓人在銀杏樹林里擺了酒,就等您回來,給您解乏呢。”

  前文說了,李二夫人好享受,平日里沒別人的時候,更喜小酌幾杯。井上這小宴,簡直不要太隨心意。井上沒有入席,親自執(zhí)壺為李二夫人倒好酒后,他就站到了她的身后,為她輕揉肩頸。

  “夫人,陛下是怎么說的?”井上聲音柔和,不疾不徐,讓人聽著十分悅耳。

  “陛下說,殿下是替她前往,若是我李家覺得旁人也能代表陛下前往鳳城,盡可以大膽說。”

  這話一出,她還說個啥啊?她若是張了口,豈不是就代表這她李家默許了將儲君之位拱手送人?說起來,以往羅凰鳳也不是個莽撞的性子。偏今年以來,她那里的麻煩是層出不窮。先是找羅鵠鳳的麻煩,尾巴沒掃干凈,差點兒被安皇察覺,還好有羅翳鳳做的更為顯眼,才險險遮掩了過去;后來她又試圖將司清顏的死推到羅鵠鳳的頭上,誰知道,最后竟被大理寺查出,是誠郡王妃的手筆;再后來,陶瓷展她辦的一塌糊涂,失了安皇圣心……

  “陛下的圣旨都擬好了,明日一早朝堂上就會宣召?!崩疃蛉藝@一口氣,語帶責(zé)怪道,“俊兒一向做事周全,最近這一年,他可是有失水準(zhǔn)。軍演這么大的事兒,他事前竟然全不知道,這讓太女和我們都太被動了?!?p>  井上對李二夫人的抱怨,報以微微一笑。其實這事兒能怨得了李后君嗎?太女本人也在朝中,而且據(jù)說,寧國國書到的時候,正是前段時間,李后君為太女爭取來的“懲罰時間”。不過,李二夫人說,李后君這一年大失了水準(zhǔn)。他又何嘗不是?羅鵠鳳出使寧國歸來后,帶回來一個寧十二皇子。因為這個寧十二皇子,梅氏兄弟先后沒了音訊。好在梅氏也只剩下了這兄弟幾個,無人追究后續(xù);后來司清顏也死了。她可是一鳴書院培養(yǎng)出來的大將,死的莫名其妙也就罷了,還將誠郡王妃拉下了水。大理寺也不知怎么查的,竟說她是殺死司清顏的幕后兇手。緣由是司清顏要勾搭誠郡王……呵,這理由,找的真心敷衍。好在沒有牽扯到一鳴書院,陛下也不過是斥責(zé)了事。一連折了幾個能在他這兒掛上名號的得力助手,井上也不是沒有懷疑安皇知道了些什么。好在,后面又安靜了下來。

  心中思忖良多,嘴上井上卻是柔聲替李后君辯解,“自從于貴君去世,他也是越來越不得陛下喜歡了。其實仔細算算,俊兒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比不得才進宮的那些個年輕的。要說起來,也是怪了。以往,這二公主、三公主與太女即使?fàn)庝h,也都小心翼翼,唯恐被陛下看出爭斗的端倪。自從這二公主出使寧國后,他就變了個人兒似的,處處與太女作對,也難怪太女心氣兒不順。”

  他說話歸說話,在李二夫人身后忙碌的雙手卻是片刻未停。從李二夫人的神色來看,可是享受的很。也大概正是因為舒服了,她對李后君的不滿似乎也只是嘮叨了那么一句。

  “可不是嘛,這一年來,二公主就像是打通了什么關(guān)節(jié)似的,做事兒一下就順溜了起來。不過這一次,他也不算幸運。太女前往鳳城,他是先鋒。如此一來,我倒覺得太女鳳城之行應(yīng)該也沒什么危險?!?p>  在李二夫人看來,安皇最是精明。若是鳳城那里有什么危險,她必然不能將兩個女兒都派過去。要知道,她總共也就三個公主。這其中,三公主羅翳鳳還在山南。

  井上卻并不這么認為,“怎么會沒什么危險呢?夫人啊,您別忘了那楚漢濤到底有多瘋?!?p>  “他再瘋,不也是陳瑾的人嗎?咱們與陳瑾可是老相識了,雖然他人死了,陳家可還在,楚漢濤不能不認舊主吧?”

  本來么,李家是安國的世族,陳家是驁國的新貴,兩家猶如兩條平行線一般,互不相交。后來,李二夫人納了做生意的好手兒井上為側(cè)君,而井上的父族和陳家原是同鄉(xiāng)。當(dāng)然了,雖然是同鄉(xiāng),兩家的來往也并不密切。直到戰(zhàn)亂的時候,兩家“互幫互助”,在戰(zhàn)爭中都很是賺了一筆。戰(zhàn)爭結(jié)束后,他們再次假裝不熟,但私底下,到底保持了并不經(jīng)常的聯(lián)絡(luò)。

  一切,都是為了“生意”。

  李二夫人說,陳瑾是楚漢濤的舊主,是指楚漢濤是陳瑾一手提拔上來的。她只看到了事情的發(fā)生,卻不知道實際情況。實情是,楚漢濤被陳瑾拿住了把柄,反抗不得,只能聽從他的安排。只是這話,井上與李二夫人說不得。如今,陳瑾死了。他不清楚陳瑾的死,楚漢濤到底參與了多少;陳家敗落后,楚漢濤是否追查過陳家的過往,對陳家與李家的來往是否知情。兩家雖是同鄉(xiāng),倒也互相防備。這么些年了,自從井上家放入陳家的一個探子,被陳瑾折磨的不成人樣的送回來,井上家就沒再敢輕舉妄動過。陳瑾死的突然,陳家又被驁皇軟禁,他竟是全不知道陳家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羅凰鳳是他和李家最大的依仗。他擔(dān)心,若是楚漢濤知道了李家與陳家的關(guān)系,會將心中的憤怒,發(fā)泄在羅凰鳳的身上。

  想了想,他對李二夫人道,“既然陛下的心意已決,咱們也只能多往殿下身邊派人了。”

  好在這些年,他沒少培養(yǎng)死士。這些人,既是給他自己培養(yǎng)的,但多數(shù)還是要用在羅凰鳳的身上。

  “也只能如此了?!?p>  “夫人剛才說起陳瑾來,倒是讓我想起一事。”

  “哦,什么事兒啊?”

  “最近這不入秋了,又到了我們這幾家往島上送節(jié)禮的日子了么?可如今陳家敗落,節(jié)禮肯定是送不起了。所以前幾日,他們給我來了一封信?!?p>  “不會是讓你替他陳家出節(jié)禮吧?”這就讓李二夫人有些不高興了。她們兩家也不過有些許的交情,還不到代替出節(jié)禮的份上。

  “陳家還沒厚臉皮到這種地步?!痹捠沁@么說,聽到有人如此瞧不起陳家,井上還是很高興的,“他們在信中提到了尤家。”

  “尤家?尤家怎么了?前段時日,他們不是將合作所得的銀錢,都如數(shù)送來了嗎?”

  實話說,李二夫人對尤家還是滿意的。雖然她聽井上描述起尤家來,像是如今在寧國主持的凌家的仆人。但誰讓當(dāng)時他們?nèi)乙黄鹕嫠鴣?,凌家人運氣不濟,人都死光了呢?尤家早早在寧國站穩(wěn)了腳跟,凌家一無所有,就想壓制尤家,能不遭遇反彈嗎?當(dāng)然了,井上家和陳家看不上尤家下人的身份,一直沒帶著尤家玩,李二夫人覺得還是極為正確的。下人嘛,就要有下人的自覺。只是也是近一年的時間,尤家人不知道為何忽然開竅,主動找上了李家,想要尋求合作。李二夫人就覺得,尤家還是很識時務(wù)的了。主要是,尤家交錢足額又及時,讓李二夫人極為欣賞。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