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倒幾個壯漢之后,龍七已經(jīng)跑的無影無蹤了。
“來幾個人收場,我在張家胡同這邊。”馮辰把那幾個棍子踢到一邊,按下耳機準(zhǔn)備叫幾個人一起過來收拾下,這里血濺整條巷子的場面可不怎么好看,還好這里是死路,平常沒什么人來。
突然身后的陰影中緩緩浮現(xiàn)了一個人型,無聲的黑刀切向馮辰的后頸,連一絲風(fēng)也沒有帶起來,像是潛伏在時間中的幽靈。
馮辰在刀身的反射里看到了這偷襲的一刀,剎那瞬間被催使到了極限,青石磚連帶著下面的泥土被一腳踩得凸跳了起來,他把青磚向后踢去,反手一刀斬向后面人的胸口。
然而在剎那之中,馮辰背后的黑衣人拔出了一把肋差格擋住了,不像是看破了他的招式,倒像是本能的反應(yīng)。黑衣人在左手揮動肋差時,右手從身后掏出了一把漆黑如墨的長刀進而斜斬下來要將他從脖頸斬到左腰一分為二,但毫無疑問的是馮辰更快一步收刀回防架住了這一刀。
“你也是天驅(qū)的人!?”
這種陰影潛行的能力是冥照的效果,黑衣人至少是A級的混血種!
一個呼吸的時間內(nèi),旁人的視角中,兩人的身影簡直就像兩道黑霧,火花爆濺而下如雨般淋在了青石磚上,滿耳都是密集到連作一片令人牙酸的打鐵聲,刀劍鋒口摩擦的聲音尖銳而刺耳。
“今天是一定要帶你回去的,長老說了,抓不到活得,尸體帶回去也行。”穿著類似忍者服衣服的男人突然停了下來,手里掏出了一個五彩斑斕的注射器,朝著自己的脖子猛地扎了下去,液體緩緩注入,男人的黃金瞳瞬間變成了如血一般的赤金色,裸露的雙手布滿了黑色的鱗片?!澳銢]有機會了!”
“你們真是一群瘋子!難道你不知道注射那個藥劑有什么后果嗎!”馮辰大吼著揮刀斬向了黑衣男人,一度暴血開啟,他的雙眼就像是燈塔上的探照燈一樣明亮,其中的威壓讓人忍不住生出一種頂禮膜拜的感覺。
四階剎那!16倍神速!
一路的青石磚同時被掀飛了起來,兩人斬在了一起,刀鋒對刀鋒,巨力抗衡在一起像是猛獸的利齒互相撕咬作了一團,角力不超過兩秒兩人再度分開,又沖刺撞作了一團激蕩起絞肉機一般的劍刃風(fēng)暴!
暴血后的剎那與注射過龍血合劑的A級混血種,那純粹速與力撞擊在一起誕生的是絕非人類的戰(zhàn)斗,沒人能看清兩人具體對招時的角度、力道,刀劍揮舞之中攜帶著宛如匹練般抽動的空氣帶起的呼嘯足以讓人望而生畏。
黑色長刀切入了馮辰的胳膊,左手的肋差死死頂住刀鋒沒讓它能落下來切入整條胳膊,只是破了個小口,鮮血慢慢地胳膊流向指尖,溫?zé)釢駶櫟母杏X蔓延開來。
然而黑衣男人那邊,他的脖子正中間有一道細(xì)微的血口,剛才就差一點,馮辰就切開了他的喉嚨,剛才那數(shù)秒的戰(zhàn)斗兩人有很多次都差點殺掉對方。
馮辰純靠速度和力量能壓制住對方,黑衣人的反應(yīng)速度和格斗技巧完全不是他能比的,一上手就知道實在生死中磨練出來的好手。
黑衣男的面罩被臉上增生的鱗片給撕爛了,面罩下的面孔如惡鬼一般,就像是那次在小巷遇到的那個賣藥的男人一樣,讓馮辰想起了中國神話中的燭九陰。
他嘶吼著沖向了馮辰,雙手已經(jīng)變成了利爪,速度快的讓人根本看不到它的運動軌跡,馮辰抬到格擋,利爪和刀刃直接摩擦出了火花。
小巷外,芬格爾和大部隊終于趕到了這里,每個人手里都拿著一個堪比航炮的伯萊塔M92F。
“別和他站在一起馮辰!”執(zhí)行部的人瞄準(zhǔn)著黑衣人,但是不敢開槍,馮辰和他站的太近了,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誤傷馮辰。
馮辰斬退黑衣人,四階剎那發(fā)揮到直線沖刺這個動作,一閃身就到了芬格爾他們身邊,把刀往芬格爾手里一插,順手接過了他手里的伯萊塔。
一片彈幕打向了黑衣人,手槍在馮辰手里被用出了沖鋒槍的感覺,剎那的擁有者在槍械這個領(lǐng)域有先天的優(yōu)勢,他們可以在一瞬間擊發(fā)出彈幕來壓制對手。
黑衣人躲閃不掉,被子彈在身上打出好幾個血洞,雙手手肘都被打穿,兩個胳膊軟塌塌的垂在身體兩側(cè)。雙腿也被其他執(zhí)行部部員打中。
“你會明白永生的意義的?!焙谝氯松砩系凝埢F(xiàn)象褪去了,一張年輕過分的面孔浮現(xiàn)在馮辰眼前,鱗片紛墜,他的身體上布滿血痕,有些地方甚至肌肉外翻傷痕累累,但其實他也只是個和馮辰差不多大的少年。
是什么支持他獻(xiàn)出自己的生命,難道是信仰那種可笑的東西,虛假的永生值得他為其賣命嗎,也許如果他沒有龍族血統(tǒng),他會有完全不同的人生。
執(zhí)行部的其他人倒是見怪不怪,拿出一個黑色的尸袋把他裝了進去。
一輛商務(wù)車開進了小巷子,中國分部的人下來處理現(xiàn)場,仔細(xì)地把周圍和墻面上遺留的子彈清除掉,血跡全部用一種化學(xué)藥劑破壞了。
馮辰靠在墻上,點了一根煙,那張年輕的面孔對他沖擊很大,讓他總有一種負(fù)罪感。
“師弟,送他早點解脫也好,龍化是不可逆轉(zhuǎn)的,最后只會讓他淪為死侍。”芬格爾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有曹操勸慰袁紹的感覺。
“這個我都知道。”馮辰只是覺得心里堵得慌。
“執(zhí)行部的任務(wù)就是這樣,總要死人的,如果他不死,死的就是咱們執(zhí)行部的人,你對他心軟可不是好事?!狈腋駹柖⒅h(yuǎn)處的尸袋被抬上商務(wù)車。
“永生真的有那么吸引人嗎?!?p> “誰知道哪。咱們這樣的小人物做好自己就行了,那群人可都是瘋子?!?p> “中午喝一杯?我請客!”馮辰眉毛挑了下,一幅已經(jīng)放下這件事的輕松樣子。
“好啊師弟,東道主請客,我可得多喝點?!狈腋駹栆詾樽约旱拈_解起效果了,頓時興高采烈地?fù)еT辰的肩膀就朝著巷子外走去。
正午的陽光照在二人的背后,看起來和諧而又美好,巷子里死去的少年也許永遠(yuǎn)也不會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