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3章 酷刑一上就招供
牛三上堂一番指證之后，張小翠終于崩潰，想要抵賴確實不易，不由得捂住眼睛大聲嚎哭起來。
最后，在李正的嚴厲審問下，張小翠終于承認自己里勾外連，引人盜取了王家大墓。
但是對于殺害王鄉(xiāng)紳一家的事情，張小翠死活只說自己全然不知道。
李正知道，張小翠是很聰明的女人，她清楚如果承認是自己帶著那些盜墓賊潛入王家，殺死王家一家人，那罪名就大了。
所以其他罪名都可承認，唯獨此罪不敢承認。
她要是承認幫人滅了張鄉(xiāng)紳一家，那她死罪難逃。
張小翠不承認是自己帶人殺死王鄉(xiāng)紳一家，李正一點不著急。
因為李正有辦法讓這個小女子開口。
李正先讓人把張小翠帶下去，然后專門審問牛三。
牛三此人劣跡斑斑，在戶縣那是家喻戶曉的古董販子，凡是從戶縣運到長安去的所有古董，基本上全是他負責銷售和運輸。
協(xié)助戶縣盜墓賊銷贓，屬于古董界限的元老。
李正知道，此人在戶縣盜墓界那是相當厲害的存在，黑白兩道通吃，無論是盜墓賊，或者是古董賣家，全部要來找他商談。
逮住牛三，李正距離抓住殺害王鄉(xiāng)紳全家的兇手就越來越近。
所以提審牛三，是戶縣縣衙的當務之急。
李正和師爺顧不上吃飯，草草喝了幾口粥，然后繼續(xù)突擊審訊牛三。
牛三可不是一般的主，他在戶縣根深蒂固，而且還和京兆府某些王爺大有關系，牛三經(jīng)常為王爺們送些有價值的古董，所以屬于有背景的人物，不好招惹。
不要說李正，就是戶縣縣令姬知古，對此人也很敬重，不敢直接提審他。
所以牛三今天忽然被抓，連他自己都很驚愕不已，誰有這嘛大的膽子，竟然敢提審他，是不是不想活了？
牛三心里又氣又怒，關在后堂大罵縣衙不止。
李正不信這個邪，立刻讓人提審牛三，當場拔掉他的衣服，把這個古董販子按到在地，吩咐旁邊的大力和捉手提起大棍，先給牛三賞賜了一頓毒打。
李正知道，想要此人開口，必須要來硬的才行。
打完牛三之后，牛三躺在地上直叫喚，本來氣憤不已的牛三，一頓棍子暴擊之后，現(xiàn)在變得老實許多，再也不敢嚎叫。
李正趁機碎步來到牛三面前，說道：
“牛三，你知道本判佐為何要打你嘛？”
牛三被打的屁股開花，齜牙咧嘴，瞪眼惡狠狠的說道：
“好你個李正，我牛三是正經(jīng)生意人，從來沒有做過違反亂紀的事情，你卻不問青紅皂白，上堂就打我，李正，我看你是不想當這個判佐了？！”
李正嘿嘿一樂，說道：
“牛三，廢話少說，我當判佐和打你沒有任何關系，牛三，我來問你，你要老老實實回答，你是如何和張小翠聯(lián)手倒賣古董，然后銷贓的？這事情可是牽扯到王鄉(xiāng)紳一家滅門案，你就不怕被牽連進去？”
牛三現(xiàn)在也后悔和張小翠做這筆交易，那根玉簪根本不值錢，但是他鬼迷心竅，偏偏低價收購了這樣東西，現(xiàn)在招惹上了大麻煩。
雖然自己在京兆府認識幾個小人物，但是牽扯滅門案，他們其實也說不上話，也沒有辦法救他。
牛三知道自己理虧，不應該銷贓王鄉(xiāng)紳祖墳里面的東西，但是他仰仗自己有京兆府王爺?shù)谋尘?，繼續(xù)不尿李正，說道：
“李正，我只是收購古董的商人，至于這些古董是從哪里出來的，我一概不管，懂嗎？所以你說我銷贓，沒有道理啊，我只負責銷售，不是銷贓?！?p> 李正知道牛三不會輕易認罪，他死死盯住牛三，問道：
“牛三，那你的意思是，你壓根不想配合本判佐查辦王鄉(xiāng)紳案件？是不是？”
牛三瞪眼說道：
“李正，我沒有這個義務，你是判佐，斷案是你的責任，和我牛三有何關系？你斷案不明，上面收拾的是你，和我何干？我不會配合你的，你就死了這條心?！?p> 李正心里清楚，牛三仰仗他在京兆府的關系，肯定不會招供，對付這種人，除非用刑，否則他打死都不會交代內情。
李正把心一橫，回頭沖韓猛說道：
“韓猛，我們衙門那個刑罰最慘烈最痛苦？最讓人刻骨銘心？”
韓猛明白李正的意思，他壞壞一笑，說道：
“判佐大人您這算是問對人了，我們戶縣衙門里面，最數(shù)牛吃草這種刑罰厲害，不管是啥人，都忍受不了一刻鐘！”
牛吃草？這是何種刑罰？
李正確實沒有聽說過。
牛三也沒有聽說過，但是他知道李正要給自己用刑，他急忙側耳細聽。
李正有些不大明白的問道：
“韓猛，你說的這牛吃草的刑罰是何種刑罰，我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你們戶縣縣衙真的是啥刑罰都有啊?！?p> 不等韓猛解釋，師爺在一旁冷笑著說道：
“這種刑罰是我們戶縣衙門自己發(fā)明的，很是殘忍，說白了就是拿火烤人犯，然后在他面前放置一盆子辣椒水，人犯被大火烤的實在忍受不住，就低頭喝辣椒水解渴，然后越喝越渴，最后被活活嗆死?！?p> 韓猛卑鄙一樂，說道：
“嘿嘿嘿，師爺解釋的很到位，這就是我們戶縣最毒辣的一種刑罰，最后人犯如果不招供，都會被活活嗆死辣死?！?p> 被活活嗆死，這確實比較狠毒，難怪叫這樣一個別扭的名字，原來是有原因的。
李正回頭重新來到牛三面前，低聲問道：
“牛三，你最好給我全部招供，把和你做生意的那些盜墓賊全部供出來，要不然，牛三，呵呵呵，你剛才也聽清楚了，我要給你用牛吃草的刑罰。”
沒有看到刑具，牛三當然不招供。
李正知道牛三這種人是做古董生意的，屬于不見棺材不落淚那號人，他于是把手一揮，對韓猛說道：
“韓捕頭，現(xiàn)在就看你的了，我看你到底能不能制服這個嘴硬的牛三？”
韓猛點點頭，立即帶著幾個人離開大堂，不一忽兒，就抬著幾樣刑具，來到李正小院，在小院的堂屋里面支起了刑具。
李正小院現(xiàn)在徹底變成了臨時刑房。
牛三側目一看，刑具上血跡斑斑，渾身不由得爆起雞皮疙瘩。
李正也是第一次見這種奇怪的刑具，只見刑具是一口封閉的大缸，大缸是鐵質的，剛好可以容下一人在里面。
大缸下面放上火，但是不封口，留出來一個口子，然后只露人犯的腦袋在外面，好讓差役給人犯喂食辣椒水。
韓猛等人支好大鐵缸，然后在大缸下面準備燒火。
等到大火燒起，大缸里面的水翻騰起來，場景立刻變得緊張起來。
牛三看得心驚膽戰(zhàn)，他知道戶縣這些差役可都是不良人出身，啥事情干的出來，不要說燒死烤死他，就是活剮了他，這些人都敢干。
牛三心里開始變慫。
牛三感覺自己的這細皮嫩肉，要是放在那口大缸里面，下面燒著柴火，里面熱水沸騰，把自己脫光扔進去，不死也得殘。
李正善于察言觀色，也善于讀心，他從牛三砰砰亂跳的心里面，已經(jīng)讀出此人擔心用刑，所以急著想要招供。
李正趁機來到牛三面前，溫和的微笑數(shù)聲，說道：
“牛三，你這是何苦呢？為那些盜墓賊保守秘密，最后受罪的還是你，你不如招供，或許本官還可以獎賞你，至少不罰你，懂嗎？”
牛三看著面前這個陣勢，他知道想要再不說不行了，于是直接說道：
“我說我說，我全說！王鄉(xiāng)紳家這個案子我全知道，這個案子不是管家張翰干的，而是一伙盜墓賊干的，那個小翠就是聯(lián)合盜墓賊，盜挖王家大墓的嫌疑人！”
師爺很韓猛聽得很是吃驚，他們兩個有些不相信。
張小翠真的是里勾外連的幫兇？
不可能吧？怎么看她都不是那種女人。
李正一看牛三已經(jīng)崩潰，于是繼續(xù)對他說道：
“牛三，我就知道你是替他們銷贓的人，所以你肯定知道王家大墓是他們盜挖的，而且本官也查看了盜墓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這是一伙慣犯干的，絕對不是張翰那種白手干的，牛三，既然你知道是何人干的，不如趕緊全給我寫出來吧。”
牛三沒有辦法，他那些關系戶肯定不知道他已經(jīng)被李正抓了，來不及替他求情，等到京兆府王爺知道，他恐怕早就被整死。
面對牛吃草刑具，牛三只好全部招供，說道：
“我寫，我寫！我把和我聯(lián)系的那些盜墓賊全部寫下來，判佐大人您自己去調查，他們里面是誰害死了王鄉(xiāng)紳一家，我確實不大清楚?！?p> 李正讓師爺遞給牛三紙筆，說道：
“牛三，只要你寫下那些經(jīng)常和你交易古董的盜墓賊即可，至于他們里面的誰殺死了王鄉(xiāng)紳一家，這本官自然會判斷，無需你來操心。”
牛三心里崩潰，拿過紙筆，迅速寫下和他經(jīng)常來往交易古董的盜墓賊名單，最后雙手捧著交給師爺。
師爺?shù)皖^一看，紙上寫了至少十幾個名字，全是戶縣著名盜墓賊。
師爺把紙張慎重交給李正，說道：
“李正，沒錯，牛三列舉的這十幾個人，有好幾個是戶縣通緝的盜墓賊，我估計殺死王鄉(xiāng)紳一家人的兇手就在這十三個人里面?！?p> 李正接過那張像寶貝一樣有價值的名單，沖師爺和韓猛說道：
“看來法曹吳高明有時候做的也對，對牛三這種死硬分子，不動用戶縣專有酷刑是不行的，不動刑罰，他肯定不招供，一動刑罰，他立刻招供?！?p> 韓猛嘿嘿一樂，說道：
“可不是嘛？所以你純粹找現(xiàn)場作案證據(jù)的那一套不見得頂用，有時候法曹大人的酷刑還是可以逼問出一些證據(jù)來的?！?p> 李正得到了重要的線索，急忙召集師爺和姬明月，還有戶縣縣衙一班捕快，一起商議之后，決定派出戶縣精干隊伍，立刻去抓捕這十三個盜墓賊。
在快班出發(fā)抓捕之前，李正向他們仔細交代一番：
“你們抓捕這些盜墓賊，需要小心謹慎，一來是他們都是些亡命之徒，搞不好會反擊的，一定要小心為好？二來是你們抓人要齊頭并進，他們相互之間往往通氣，抓住一個，其他的有可能立刻逃走，此事需要姬明月多操心?！?p> 姬明月輕蔑的說道：
“雖然我不是縣衙捕快，但是他們這十三個人想要從我手里逃走，基本上沒有可能，我一定會把他們全抓來的，請判佐大人放心好了。”
對于姬明月的能力，李正還是相當認可。
自己一出場就遇到這樣厲害的大唐高手來協(xié)助自己破案，算是老天給自己早就安排好的第一跟班。
李正最后直接下命令，讓戶縣幾十位捕快和大力，還有捉手，一起出動，然后去抓牛三名單上的盜墓賊。
等到眾人離開去抓賊，縣衙只剩下師爺和李正兩人。
李正看著師爺，忽然問了一個問題：
“師爺，你是戶縣縣衙最聰明的人，那我來問你，你覺得梅花殺手案子的主犯，是不是也是一位盜墓賊？”
師爺不敢肯定，只是說道：
“按照終南山養(yǎng)盅人的說辭，買賣和使用盅蟲的人，一般是盜墓賊和山賊，用他們的理論推導，梅花殺手和盜墓賊似乎應該有所聯(lián)系?！?p> 李正緊皺眉頭，說道：
“師爺，梅花殺手不但和盜墓賊有淵源，而且似乎肯定是盜墓賊無疑，但是現(xiàn)在有一點很難判斷，既然是盜墓賊，他為何要逼死那樣多的良家婦女，這和盜墓賊的性格大為不同，這才是我最難以理解的事情之一?！?p> 師爺對李正還是相當佩服。
此人在研判張鄉(xiāng)紳滅門案的時候，已經(jīng)開始著手研判梅花殺手案，這人確實適合當斷案法官，因為他可以一心兩用。
這真的很厲害，大唐有史以來還沒有這樣厲害的判佐。
師爺苦思冥想，起身對李正說道：
“你說梅花殺手有可能也是盜墓賊，這點我也贊同，但是我想盜墓賊只想搞些錢財花花而已，不會逼死那樣多的人，所以，所以，”
師爺思索半天，欲言又止。
李正鼓勵師爺說道：
“師爺，你曾經(jīng)參與梅花殺手案的破案過程，你要是有啥想法，盡管說來，我現(xiàn)在對梅花殺手案有了進一步的理解，只是還有一處瓶頸難以解開?！?p> 師爺點點頭，認認真真的說道：
“李正，我現(xiàn)在想的和你不一樣，你估計梅花殺手也是盜墓賊，但是我想盜墓賊沒有那樣厲害，盜墓賊做事沒有那樣長遠，我現(xiàn)在想的是，當年梅花殺手把他搞到手的幾十萬兩黃金和白銀，到底輸送到哪里去了？這才是此案的關鍵?！?p> 李正被師爺一句話提醒，說道：
“師爺，你難道懷疑梅花殺手背后還有更大的主持之人？”
師爺說道：
“是啊，我和姬縣令當年查案的時候，就感覺梅花殺手案絕非一個人所為，后來我們查案的時候忽然被叫停，這里面肯定有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