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老侯爺?shù)男乃?/h1>
立哥兒蔫了腦袋,卻還是老老實實的扎起馬步。
袁儀好笑的看他一眼,便興致勃勃的擺棋與老侯爺對弈。她棋藝不佳,對棋卻極有興趣。
自己的棋藝在老侯爺面前是一面倒的局勢,索性如此,她反而沒心里負擔,執(zhí)了黑子隨性就下了一步。
輕松沒一會兒,漸漸就感覺到了壓力。這種壓力不似與立哥兒或是大姑娘下棋時那種簡單的壓倒結(jié)束,老侯爺似步步緊逼,時不時的一句兩句提點更牽引著她一步步走進局里。
這種壓力反而更激的袁儀全身心的投入到棋局當中,她自覺似在漩渦邊上掙扎,雖然最終肯定是被卷進去,可以她現(xiàn)下的棋藝來說,看的是能掙扎多久。
“你這看著就是個才摸棋子的,袁家不是請了先生教導你們琴棋書畫,怎的,你都不曾上棋課?”一局終了,老侯爺奇怪的問她。
袁儀心里突突直跳,低頭似看著棋局做思考狀,強壓下慌張,心里快速過了一遍才回道“儀兒以往不喜琴棋,沒放半分心思在上頭,如今才對弈棋一道有點興趣,太姥爺看儀兒資質(zhì)如何,可能學好?”
“以你的性子,棋藝許更適合?!崩虾顮旤c點頭,收起棋子,示意袁儀再起一局。
袁儀才被挑起興頭,正巴不得再來一局。這回她一開始就提起十二萬分的注意,老侯爺還是步步緊逼,她左圍右突,奮力拼殺,還是沒能撐的比前一局久些。
她正在興頭上,小眼神巴巴的看著老侯爺,老侯爺也順著她,一連下了三局才收手。
袁儀雖意猶未盡還是收了手,這輪椅打造的再好,傷著的腿不能隨意動彈,坐的時間久了總是不舒適,何況老侯爺也該歇息了。
她看了眼一旁老實扎馬步的立哥兒,這大冷的天,雖然室內(nèi)燒了地龍,皮膚感覺到的溫度也就十幾不到二十度,可他額頭明顯的冒著汗,看他累得很,卻還沖袁儀傻笑。
“為何蹲馬步?”老侯爺也轉(zhuǎn)頭看他。
“練好了身手,與人動手勝算才大?!绷⒏鐑弘m然喘著氣,卻沒一絲猶豫的回答。
“擦擦汗,換身衣裳再回去?!崩虾顮敳恢每煞?,徑自去了里間歇息。
阿梅手腳麻利的打來溫水擰了帕子給他自己擦手臉,立哥兒在袁儀注視下自己認真擦了手臉,阿梅接過又擰一回,給他擦了后背,才拿來干凈中衣給他換上。
收拾利索,又喝了溫水,沒再去里間攪著老侯爺歇息,主仆幾個就回去芙蓉苑。
“腿乏不,可還能走?”袁儀扭頭看一旁頭臉幾乎都包進大衣裳里的人。
“能,也就比平日多蹲一會兒。阿姐,夏至傷愈,今日跟著來了。”
“怎不留在府里幫著照應畫兒與能靜能慧她們?芙蓉苑不缺人手?!甭犓f話精神頭還不錯的,也就不擔心了。袁儀雖然疼他,也知道男孩兒不能嬌慣。
“姑娘,夏至來了也好,否則家里那幾個躺的也不安心?!鼻嘀裢浦喴危⒏鐑翰懦隽撕?,雖然擦干凈還換了里衣,到底怕冷風吹著,阿梅走在立哥兒身旁,不時幫把帽兜蓋嚴實,再幫他稍稍擋著些冷風。
“嗯,她們幾個就是這么說。”立哥兒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附和道。
“隨她們意吧。”外頭冷的很,主仆幾個不再多說,緊趕著回芙蓉苑去。
才進了門口處,阿菊遠遠見著就迎了上來,一上來就接替青竹推著袁儀往屋里去,嘴里還念叨著,“姑娘,這外頭冷的很,許是又要下雪,雖然這輪椅子方便,也不能總往外頭跑?!?p> “知道外頭冷還等在外頭,在屋里等著不好?!卑⒕兆杂X得每日總在外頭,少有在她身邊侍候,每回回來總是圍在她身旁,搶著活兒做,其他幾人都習慣了,就不與她搶。
“是在屋里等著,只是奴婢耳朵尖,老遠就能聽見聲響。”袁儀懶得與她辯,由著她扯。進得屋里,仲秋與夏至接過姐弟兩解下的大毛衣裳掛起。
“傷都養(yǎng)好了?可有留疤?”再是奴婢也是姑娘家,留了疤可不好。
“回稟姑娘,奴婢的傷早就養(yǎng)好,徐大夫還給了凝脂露,說是抹上幾個月,疤痕就淡了?!鄙儆邢窆媚镞@般心善大氣的,自己更要本份著當差。夏至笑容爽朗明快,平日隱約的一絲刻意與拘謹都消失不見。
“那便好,記得每日都抹,可不能留了疤?!痹瑑x笑著叮囑她,心里高興總算有一個傷愈的。
“是?!毕闹琳f著就與仲秋一道退去外頭守著。每回阿菊回來,都會回稟些外頭的事,身邊的幾個丫頭都會自覺的去外頭守著。
“能慧也傷愈了,我沒讓跟?!绷⒏鐑涸谝慌越又挕?p> “還是再養(yǎng)養(yǎng),傷筋動骨的哪就好的這般快?!笨醋约荷砩系膫椭懒?,這還是有侯府的好藥養(yǎng)著,否則哪會好得這般快。阿菊與阿梅小心扶著將她移到榻上,她她半靠著,再在她腿上搭上薄被子。袁儀舒了口氣,這月余整日在榻上,憋的她難受,可輪椅坐久了也不舒服。袁儀忽然有些心急,能慧是練武的,傷好的快,自己用的都是侯府的傷藥,應該會好的更快,或許再有個把月就能行走也說不定。
“姑娘,前日說的事大體定了,連鋪子都定下了?!?p> “是誰傳的口信?”袁儀讓阿梅阿菊搬來春凳放榻邊上,立哥兒則坐了袁儀榻邊邊。
“是福王世子身邊的管事來找的奴婢。與錢來估計的也差不離,不過起意的是柱國公府三爺,說是要起個專做鍋子的鋪子,只是他不知這鍋子是姑娘的主意,才找福王世子商議?!?p> “柱國公府三爺...該是不缺銀子的?!奔热皇歉M跏雷优扇藗鞯目谛?,那這事就是真的。不過,柱國公府是皇上外祖家,三爺不就是皇上的表兄弟?
“姑娘這話......,沒有誰是嫌銀子多的。何況這人還是紀三爺?!卑⒕招α似饋恚媚镎嬲媸莻€憨的。
“紀三爺為人如何?”袁儀有些窘。估計連皇帝老爺都不嫌銀子多呢,自己真是說了句笑話。
“柱國公府三爺在京都是出了名的不愛權(quán)勢只愛銀子,聽說連皇上都拿他沒辦法?!?p> “那...是如何商議的?”這在袁儀看來是個極聰明的主意。柱國公府權(quán)勢已經(jīng)頂天,再好權(quán)勢可不是什么好事。紀三爺這么有眼色,她估計皇上會更偏愛他,否則這火鍋才吃到皇上嘴里,他怎敢打主意要起火鍋鋪子。
“來的陳管事說,紀三爺原本不知是姑娘的主意,才提議他們兩家各占一半,如今便是三家均分?!?p> “阿姐,咱們真要與那兩家合開鍋子鋪?”立哥兒忍不住問了句。
“那兩家要做的生意不是咱們能輕易摻和的?!痹瑑x搖搖頭,不是自己的圈子何必非要擠進去。立哥兒似懂非懂的,卻也不再問。
“既如此,奴婢該如何回復福王世子?”阿菊雖覺得可惜,卻也贊同袁儀的話。
“火鍋鋪子開起來容易,要做的好卻需人脈,咱們是半點沒有,再說我與阿立還年歲小,外頭的產(chǎn)業(yè)本就是你們出面打理,也沒能出力?!彼潜J氐娜?,多大的頭就戴多大的帽。點子雖然是自己的,可與那些貴人打交道,不能計較一時的好處。
“奴婢明白了。”姑娘是個穩(wěn)妥的性子,自己有些冒進,正好相輔。
“咱們的主力還是在客滿樓,你放心,火鍋鋪子影響不到咱們?!彼腊⒕盏南敕?,擔心客滿樓的生意會被火鍋鋪子分走,如果在火鍋鋪子里也占了份,正好拿來補上,怎么都不差??墒菗囊矡o用,同行競爭總是難免,客滿樓該出些新意應對才是正理。
“姑娘既如此說,那奴婢便不擔心了?!?p> “鋪子選在哪處?”前幾日福王妃問自己怎不在客滿樓推廣火鍋,那時自己還猜測許是王妃娘家有人要做這火鍋生意,畢竟相比福王府,王妃娘家會弱一些。
“客滿樓東邊過去三個鋪子就是,原就是柱國公府產(chǎn)業(yè),原本是個茶樓。”
“鋪子都選定了,估計是算著日子開門營生。咱們不好耽擱,你早些去回了人家?!彪x的這么近,難怪阿菊擔心被分走生意。
“姑娘說的是,奴婢這便去回福王世子?!?p> “按這圖紙,打造五十個出來,銀錢多給些不要緊,快些做出來就好。你盯著些,圖紙不能讓人仿了去?!睆氖诌吥脕硪粡垐D紙遞給阿菊,囑咐她。
“姑娘這是?”這畫著的似盤子又似鍋,還帶著小爐子,形狀奇怪的很。
“打造出來再說。”
“是,奴婢這就去?!卑⒕照f著就起身拿來自己的大衣衫系上,與姐弟兩人行禮,阿梅特意送她出去。
“阿姐,他們開火鍋鋪子,真對咱們客滿樓沒影響?”
“影響雖有,只要咱們跑在他們前面就不怕?!?p> “阿姐想自己做火鍋鋪子?”
“不,咱們客滿樓要推新菜式?!备麄兇?qū)ε_是找死。不過,不管從哪一方面,客滿樓還是她自己,都不能隨便讓人家打壓下去。
“什么菜式?咱們自己能先試試?”立哥兒一副躍躍欲試的興奮模樣。
小家伙這是要蒙混過關?袁儀沒回他,收斂起臉上笑意,神情淡淡的看著他。立哥兒被她看的不自在起來,訕訕的垂了頭,挪動腳步,乖巧的立在她跟前。
“身上還有哪里被打傷?”袁儀靜靜看他一會兒,才抬手撫上他下巴。心里輕嘆氣兒,自己傷著了都不自知,以為三人都收拾妥當了,就能蒙過去,先前還傻傻問老侯爺,怎知道他們打架了。
倒是二公子,知道立哥兒才從袁家回來,定要去見過老侯爺,知道瞞不過,主動跟著去見了老侯爺。
秋之澀
這兩天在學游泳,尤其今天還喝了兩口水,那味道難以言說!就如現(xiàn)在這樣挖空心思敲出幾個字,卻必須先得熬得住寂寞,滋味也是難以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