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把單純的綿綿緊張壞了,她怎么能把一個大男人說哭了呢!
這也不過是一個被生活所迫的可憐人罷了。
綿綿立馬拿出自己的手巾遞給梅謙,“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說你的,你不要介意?!?p> 梅謙接過手巾擦了擦,“沒關(guān)系的,你們都是高高在上的大家小姐,怎么會在乎我們這些生活在底層的百姓的感受?!?p> 綿綿連連擺手,“不是的,我會心疼的。你別哭了?!?p> “要我不哭也可以,以后換個稱呼喚我!”梅謙繼續(xù)抽抽噎噎。
綿綿有些為難,“梅公子……”
梅謙繼續(xù)擦眼淚。
“梅謙?”
梅謙繼續(xù)擦眼淚。
“梅……哥哥……”
梅謙立刻停止擦眼淚,“這個稱呼好,以后就這么叫我吧!既然你喚我一聲哥哥,以后你梅哥哥一定罩著你!”
林淺見梅謙得寸進(jìn)尺,只覺得這男人臉皮真厚,快趕上城墻了。
綿綿也意識到自己被梅謙調(diào)戲了,臉唰的就紅了,躲在林淺身后去。
得虧梅謙這么一打岔,綿綿的注意力便不會在其他事情上了。
比如,林淺在梅謙的帶領(lǐng)下輕車熟路的找到了進(jìn)蘭若門的路,而此時的綿綿一點兒也不詫異,她的心思全在欣賞周邊的事物上,全然不顧身邊的兩個人在一旁低頭私語。
“林淺,青陽君今天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蘭若門?”梅謙需要了解一些情況。
但這個問題林淺也不清楚,只是猜測道:“大概與最近北島接連失蹤多名大夫有關(guān)吧!這事你知道嗎?”
梅謙搖頭,“門主的事情我們這些身份低微的人怎么可能知道,甚至迄今為止,我只是在之前蘭若門的年終大典上看到過門主,距離太遠(yuǎn),連長相都不曾看清?!?p> “那你這段時間?”林淺好奇的問道。
梅謙抬眼看了看綿綿,示意林淺此時此地說話不太方面。
林淺自然心領(lǐng)神會,也知道梅謙是有話要對自己說的。
剛準(zhǔn)備說上兩句,就聽見一道聲音從背后傳來。
“站??!來者何人?”
林淺心下一晃,瞬間便穩(wěn)住了心神。
梅謙轉(zhuǎn)過身來,看到來者正是蘭若門的巡邏人,他的身后還跟著十來個隨從。
“這位大哥,你們不認(rèn)得我嗎?我是乾元殿的人,老大前兩天吩咐我出去辦事,這不,今天回來,正準(zhǔn)備去匯報呢!”梅謙邊說著邊拿出自己的腰牌,巡邏人接過一看,果然是乾元殿的人。
“那這兩位姑娘呢?我可不記得我們蘭若門什么時候多了這樣兩位姑娘!”
“……這兩位便是老大交代的事情,門主最近病重,遍訪天下名醫(yī),這林大夫可是北島醫(yī)仙陸岳的徒弟,小弟可是尋了好久,求爺爺告奶奶才將林大夫請來,你這樣兇神惡煞的,嚇壞了她,當(dāng)心門主拿你是問?!?p> 說罷,林淺還十分配合的摸了摸胸口,表示自己確實受到了驚嚇。
巡邏人被梅謙唬住了,態(tài)度立馬變得十分恭敬,“原來是陸岳醫(yī)仙的徒弟啊,失禮了,我這就帶你去見門主?!?p> 梅謙急忙攔下巡邏人的動作,“這位小哥,你是在同我們乾元殿搶功勞嗎?這事要是被我們老大知道了,可是讓你吃不了兜著走?!?p> 巡邏人似乎不太畏懼乾元殿,“兄弟說的是哪里的話,我們都是想要門主快快好起來的,談什么功勞??!這樣,你把人讓我?guī)ё?,之后我們老大一定會感謝你的,到時候調(diào)你來軒轅殿,一直待在乾元殿是沒有出息的?!?p> 聽這話的意思是,梅謙在蘭若門似乎呆了一個十分不受重視的部門,就連一個小小的巡邏人都看不起的地方。
梅謙立馬打著哈哈,“兄弟說笑了,乾元殿雖說比不上你們軒轅殿,但說到底也是蘭若門的一份子,哪里有什么高低貴賤之分?!?p> “話雖是這么一個話,但今天這人你是讓也得讓,不讓也得讓!”巡邏人似乎一點兒也不給梅謙面子。
梅謙這邊肯定是占著理的,便說什么也不肯讓,最多就是鬧到老大那里,誰也別想好過。
他是萬不可能讓林淺被軒轅殿的人帶走的,不然到時候阿棄一定會扒了他的皮。
“兄弟,今兒林大夫是不可能跟你走的,別擋著路,我還要趕回去給老大復(fù)命。”
巡邏人哪里肯讓,將梅謙等人圍了一個團團轉(zhuǎn)。
“一群人在那里嘰嘰喳喳干什么呢,吵到老子睡覺,老子把你們都生吞活剝咯!”
慵懶的聲音好像是從不遠(yuǎn)處的石縫中傳來,林淺仰頭望去,便看到一個胡子拉渣的中年男人提著一個酒壺晃晃悠悠的走過來。
梅謙立馬畢恭畢敬的迎了上去,“老大!”
原來這就是乾元殿的老大,怪不得乾元殿在蘭若門這么沒地位!
林淺在心中吐槽!
巡邏人一見有人來了,立馬行禮,“柳殿主……”
柳浮生瞇著醉醺醺的眼睛看著巡邏人,“喲,我當(dāng)是誰呢,不過就是個小小的巡邏人,還妄想從我乾元殿搶人……”
說罷,袖口一揮,巡邏人似乎是受到了巨大的沖擊,整個人往后退了好幾步,若不是身后有人將其扶住,恐怕就要摔個狗吃屎了。
巡邏人不敢有半絲惱火,“柳殿主,我們都是為了門主辦事,若今日你們將林大夫交給軒轅殿,日后我們原殿主一定會感念乾元殿今日之情,為你們在門主面前美言幾句,到時候賞賜一定少不了你們的?!?p> 柳浮生打了一個哈欠,“屁話,我柳浮生什么時候需要他原杰小兒施舍了?!?p> 說罷,轉(zhuǎn)頭又對梅謙說道:“你帶著這兩個小娃娃先離開,我看誰敢攔你?!?p> 本來林淺還擔(dān)心這突然蹦出來的柳殿主會揭穿梅謙方才編造的自己是北島醫(yī)仙徒弟的事情,沒想到這人居然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
一萬個問號直擊林淺的腦海。
不過現(xiàn)在根本不是糾結(jié)這個問題的時候!
梅謙見機行事,立馬帶著林淺和綿綿撤離了戰(zhàn)場。
總算是到了安全的地方,綿綿撫住胸口,“剛剛好險啊,要是被抓進(jìn)去了,師兄又要說我了?!?p> 林淺:“……”
難道不是應(yīng)該擔(dān)心被抓進(jìn)去之后,悄無聲息的被干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