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遼闊的大地還處于初日的沉青色之中,空氣中彌漫著輕紗似的薄霧。
閨房里的小姑娘被噩夢驚醒,神色恍惚,驚魂未定的睜著雙眼,一動不動。
妤妤……
這個世界,喊自己為“妤妤”的只有挽風(fēng)姐姐。
可夢里的聲音明明是個男的。
江無妤恍恍惚惚的坐了起來,望著窗外明亮的天空,有一時間的呆滯。
她怎么會做這種與生活毫不相干的夢?
準(zhǔn)確來說,她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做一個很奇怪的夢。
記得,有一次,夢中的挽風(fēng)姐姐居然變成了一個男的。
……
江無妤穿著單薄的里衣下床,推開了們。
小婷正好在院子中整理花草,看見江無妤不由得一愣,隨后又連忙過去:“小姐,您今天怎么起的這么早呀?”
江無妤神色淡淡,低聲:“睡不著了。”
“快進(jìn)屋,換身衣裳再出來,馬上要入秋了,這兩天天氣轉(zhuǎn)涼,很容易生病的。”小婷關(guān)心的說著,隨手放下手中的大剪刀,挽著江無妤進(jìn)了屋。
“小姐,這大早上的,我怎么感覺您心不在焉的?”
江無妤抬頭緩緩的看向小婷,停頓了幾秒,很認(rèn)真的問:“小婷,你有沒有經(jīng)歷過,夢中的情景出現(xiàn)在現(xiàn)實(shí)生活中?”
聞言,小婷笑出了聲:“小姐這是睡糊涂了?老一輩的人說,夢里的事情往往與現(xiàn)實(shí)中是相反的,而且,我的那些夢若是成了真,現(xiàn)在早就是陸明城第一富了?!?p> 江無妤不由得被小婷逗笑了,這么一會的功夫,剛被驚醒的那種恐懼感早已煙消云散。
或許真的是因?yàn)檫@兩天遇到的事情都不大好,所以才會做那種莫名其妙的夢吧。
小婷看著江無妤的表情,安撫道:“您這是做噩夢了吧?放心,夢里的事情永遠(yuǎn)成不了真的。”
江無妤抿著唇點(diǎn)點(diǎn)頭,但愿吧。
……
由于前天楊族除魔師的到來,陸明城的魔物確實(shí)被除驅(qū)了不少,盡管還有些魔力高等的魔物在作祟,但跟前一段時間比起來,已經(jīng)好許多了。
而且,也沒遇到像烏貍那種厲害的魔物,陸明城的人也算是緩和了一下。
隨著秋初的到來,陸明城也逐漸的冷了起來。
不過,陸明城大體只有兩個季節(jié),春天和夏天可以統(tǒng)稱為夏季,秋天和冬天可以統(tǒng)稱為秋季,夏季時微風(fēng)不燥,陽光正好。
秋季時涼風(fēng)習(xí)習(xí),五彩繽紛。
也不知從何時起,在陸明城肆虐的魔物逐漸消失了,這對于陸明城的人是一件好事。
江行淵的搶勢也修養(yǎng)的差不多了,他又啟程去了無人管理的沐月城,因?yàn)槿蠹易鍢s家僅剩一個榮家大公子,而且處于昏迷狀態(tài),能不能醒來誰也說不準(zhǔn),這樣一來,就等于江家既守護(hù)著陸明城,也守護(hù)著沐月城。
這天。
江無妤戲玩著陶瓷魚缸里的魚兒,側(cè)臉恬靜乖巧,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花園變。
天氣冷了,今天好不容易等到太陽公公賞臉,把她的寶貝魚兒帶出來曬曬太陽補(bǔ)補(bǔ)鈣。
她很喜歡魚兒和兔子這兩種動物。
可是江家沒有兔子,她也不想買,怕買來養(yǎng)不好,不過,江家有魚兒呀。
池塘里的魚兒形態(tài)各異,她閑來有興,就專門挑出來了幾條,單獨(dú)養(yǎng)著玩。
江無妤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懷里的小魚缸上了,突然,兩道陰影籠罩了下來,擋住了她的魚兒曬太陽。
江無妤抬頭。
是秦月夕和她的丫鬟。
她來干什么?
這是江無妤心里冒出的疑問,似乎每次遇到秦月夕都沒有什么好事?
江無妤沒說話,而是把她的寶貝魚缸放在了坐了地方,自己則起身擋在了前面,明凈的杏眼看著秦月夕。
秦月夕最看不慣江無妤這副表情了。
江無妤生的好看,就這樣面無表情的被她看著便會讓人忍不住的想要靠近,可在秦月夕眼里就不是那樣了,她就覺得江無妤是裝可憐,勾引人。
秦月夕冷呵了一聲,瞟了眼江無妤身后的魚缸,緩緩的說:“我還以為什么寶貝呢,不就是幾條金魚嘛?!?p> 江無妤眨了下眼睛,所以呢,你來干什么?
秦月夕陰陽怪氣:“你怎么不說話?見了姐姐不應(yīng)該問好么?”
江無妤吸了口氣,露出甜甜的笑容:“姐姐好,姐姐有事嗎?”
小姑娘表面笑嘻嘻,心里mmp,她是半點(diǎn)不想理秦月夕這個胎神,不就是問好嗎?滿意了?趕緊哪來的回哪去。
江無妤出乎意料的聽話,秦月夕倒是一愣,瞬間自我感爆棚,她絲毫不見外的說:“江無妤,那日在霧之林救你的男子是誰?”
聞言,江無妤看向她,純凈的雙眸劃過別樣的情緒,不冷不淡道:“我憑什么告訴你?”
“他明明可以連我也救了,你憑什么不讓他救我?”
秦月夕這話一出,給江無妤整懵逼了,什么叫她不讓救?腦闊莫不是被毛驢踢了?
莫名的,江無妤有種自己的寶藏被別人發(fā)現(xiàn)的感覺。
她的語氣也不太好了:“救不救你是他的事,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不是我說秦月夕,有時候我真懷疑你這腦闊瓜子是用皮球踢出來的吧?”
后半句話秦月夕聽得不是很懂,但她敢肯定,一定是罵她的話,于是,她怒指著江無妤:“你竟然罵我。”
“我就打個比喻。”
小土棒怕是連比喻都不知道是什么。
江無妤雖這么說,但初心是純良的,她也就隨口懟懟,畢竟秦月夕太招人煩了,她也不能任由人家欺負(fù)不是?
她……不想把深分享給別人。
秦月夕過來是有目的的,她不僅要問出那個男子,她還要……哼。
“你快告訴我,那個人叫什么名字,他那天帶你去了哪里?你與他什么關(guān)系?”
江無妤沒看秦月夕,轉(zhuǎn)身抱起她的小魚缸就要離開。
秦月夕給自己的丫鬟使了使眼色。
丫鬟快步的堵在了江無妤面前。
江無妤有點(diǎn)惱火的看向秦月夕。
秦月夕得意的笑了聲:“你告訴我,我就讓你離開。”
江無妤一字一句:“我、就、不、告、訴、你!”
秦月夕眼急了,伸手就去躲江無妤懷里的魚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