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
喂過狼崽。
兩個女孩子又為兩只狼崽各自準備了一天的口糧。
廚房倉庫許川司徒玦各自負重80多斤,楚何負重40來斤,合計200斤左右便上了路。
當然。
其實楚何有爭取過三個人均攤的。
畢竟。
兩個女孩子隨行。
怎么能說他不行?
許川是個老好人,但正因為他是老好人沒法說服楚何。
最后還是司徒玦冷冷來了句。
“如果你想在半路上就累得精疲力竭,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你難道還要指望兩個女孩子背你?”
楚何是徹底沒了脾氣。
只不過離開廚房之前。
許川又偷偷往自己背后的竹簍里加了點料。
路過竹林之時。
雖然看不見大熊貓的影子,但許川還是把一條鼠鱷的腿掛在了竹林邊緣1米多高的位置。
一路上。
司徒玦走在最前。
淺藍昕、蘇子怡走在中間。
楚何和許川跟在最后,還不時交頭接耳。
因為這恒山學院的校規(guī)似乎很嚴,但許川似乎并不介意把他在那位代課老師那里學到的基礎理論轉述給自己。
楚何便向他請教了之前就有的疑問。
“許川。
為什么你的身形比我更加魁梧,身上的擔子也比我更重,可你落在雪地上的腳印卻比我更淺呢?”
許川沒有立即回答。
“楚何,你試著走兩步?!?p> 不知怎的?
這幾步雖然不至于戰(zhàn)戰(zhàn)兢兢,也沒那么刻意,但就是感覺怪怪的。
“怎么樣,你察覺到區(qū)別沒?”
楚何一時間說不清楚。
“沒什么區(qū)別啊?!?p> 說著又往前走了幾步。
“等等,又或者說區(qū)別在于以往我根本不會‘注意’到腳下,但現(xiàn)在每一步的感覺都很具體?!?p> “嗯,發(fā)現(xiàn)問題之后就要嘗試拆解。”
許川當著楚何的面走了幾步。
“同樣都是雪地行軍,那你能看出我和你有什么不同嗎?”
楚何跟上許川的腳步。
沉吟了好一會兒。
不同?
身形、步距、負重,肯定不是這些。
不會是指個人習慣、身體素質,又或者說是呼吸節(jié)奏吧?
個人習慣和身體素質也可以排除。
“難道你是在指自己的呼吸節(jié)奏?”
許川看楚何一臉期待點了點頭。
“可以說對,但又不完全是這樣,走吧,我們跟上司徒他們?!?p> 加快腳步。
“呼吸節(jié)深淺、快慢、緩急這些只是表象,會呼吸也說明不了什么。
畢竟剛剛出生的嬰兒就已經(jīng)無師自通了,100年后也不見得有人因為呼吸突破了自身極限,當然長壽老人確實是有,但真的是因為他們的呼吸方式嗎?”
說到嬰兒。
“胎兒在子宮里是不會呼吸的,但他們在懷孕16周后就已經(jīng)會通過吞咽羊水鍛煉呼吸運動,也不見他們的生命力就比成年人更弱?!?p> 楚何的眼睛越來越亮。
許川卻在這一瞬間憋紅了臉。
因為他看見前面兩個小女孩不約而同回頭看了他一眼。
“難道這里有什么貓膩?”
“咳咳?!?p> 許川壓低了聲音。
“你剛才說的叫做胎息,只不過后來的我們都忘了。
它雖然比我我們現(xiàn)在的呼吸方式更加高效,但與此同時它對我們自身感知的要求也越高。
好在做為成年人的我們雖然不可能重新掌握胎息之術,但我們的五臟六腑、周身720個穴竅、渾身500萬以上的毛孔都是生命的饋贈?!?p> 許川說到這里突然就停了下來。
楚何等了好一會兒不見他揭曉謎題。
一時間空氣中有些沉默。
胎息?
胎息?
過了一會兒。
楚何組織好言語。
“也就是說我們有可能把這片天地當做是一個巨大的‘子宮’。
雖然我們沒有和母體連接的‘臍帶’,但我們本身就處在這片天地之中,我們的肢體、毛孔、脈絡、穴竅、臟腑不就是一扇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門么?”
許川一臉訝異的看著自圓其說的楚何。
他只是開了個頭。
卻沒想到楚何腦補了這么多。
“啪啪。”
許川拍了拍楚何的肩膀。
“你的想法不錯,甚至有些大膽,但武道修行之路可不能只有天馬行空,我們必須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
見楚何平靜下來。
“不過你的想法還是挺好的,因為當下修行者的根本就是‘體呼吸’?!?p> 接下來的一路。
楚何都在思考白狼嘯月算什么?
既然外呼吸能夠成為一種本能?
那體呼吸是不是也能如此這般?
想了許久。
沒有頭緒。
楚何突然想到他剛才其實跑題了。
能讓許川四平八穩(wěn)健步如飛的應該不是,至少現(xiàn)在不是體呼吸。
而他又說呼吸節(jié)奏只是表象。
楚何的視線從許川的身上掃過落到淺藍昕、蘇子怡、甚至是司徒玦身上。
兩個女孩子不用說。
司徒玦走了這么遠的路也沒有絲毫疲憊之相,要知道他也是后天境6重,實力或許略超許川,但是體格卻是遠不如后者。
想著想著。
楚何情不自禁加快腳步越過兩個小女孩跟上了司徒玦。
最初司徒玦沒什么反應。
但是后面一直如影隨形的跟著個男人還是不怎么舒服。
于是。
腳下的步伐一塊再快。
楚何卻是完全沒有那個自覺,為了就近觀摩,速度也是一提再提,到后來竟逼得它三翻四次激發(fā)陽蹺脈。
隊伍后面。
蘇子怡對許川揚了揚手。
“許川,快點?!?p> 許川快步走近和兩人一起并行。
“許川,你剛才和楚何聊了什么,他怎么一反常態(tài)突然就和司徒較起了勁?”
“也沒聊什么啊?!?p> 許川尷尬的撓了撓后腦勺。
“就是楚何在想我討教問題而已,剛好說到了體呼吸,當然,”臉色一正,“不該說的我絕對沒說。”
看了看隊伍前面快要消失的兩人。
“我想,應該是楚何因為我之前提點了幾句有所感悟,想要在司徒這個體型更像自己的人身上證實什么吧?”
“咦?”
這時蘇子怡突然出聲。
“藍昕、許川,你們看司徒他們是不是偏離了方向?”
疾步走過一段距離。
淺藍昕拿出平板比對了3人的位置。
“司徒又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