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臉的婦人說完圍在一起的人紛紛點頭,都覺得她說的十分的有道理這個大宅子確實古怪。以前住著馬老爺是鎮(zhèn)子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富戶,住在這個宅子里面也不像現(xiàn)在一樣整日大門緊閉,家里面的下人也有好幾十個,那么大的一個宅子就那么一個精瘦的小伙子能打理的過來。救火的時候眾人發(fā)現(xiàn)宅子里面那個漂亮的女人,以及小伙子都不見了是什么時候走的,街坊鄰居住著竟然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這也太稀奇古怪了一些。另有幾個住得近的鄰居接下話頭,馬老爺是在幾年前搬走的,對外說是因為生意不好將這個宅子給賣了來抵債,但像這么好的宅子他們這對男女好像只是住了一年的樣子,但大家伙兒見他們的次數(shù)一根手指頭都數(shù)的過來。
“春嫂你這么說也太過分了一些”,一個十七八歲長得有幾分俊俏的少女道,“他們有影子,白天還能出來興許就是不愛跟人打交道呢,宅子是人家買的想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非得跟馬老爺一樣前呼后擁,聘幾十個下人在家里面伺候著。
容長臉的夫人被人反駁也不生氣笑嘻嘻的說道,“平安,嫂子知道你是春心動了,可是瞧著這宅子里面的那個小伙子長得實在是俊,心悄悄的放在他身上了吧”,夫人說完周圍的人都哄堂大笑。
陳平安家在這個鎮(zhèn)子上面有個雜貨鋪離這棟宅子不遠,畫妖時常到他們家的雜貨鋪去買米,或者是買一些生活上的用品,陳平安十七八歲了還從來沒有見過比畫妖更加俊俏的男子,每次畫妖到他們家去買東西,她的臉都羞得不知道該放到哪里才好拿眼偷偷的看他,若是與他說上一兩句話陳平安都能高興上好幾天。
“平安,嫂子知道這少女啊都愛俏,嫂子也是從這個年紀走過來的,你的心思啊嫂子都懂,但這事兒啊你得聽嫂子的這男人長得太漂亮,或者是女人長得太漂亮未必就是一件好事兒。你瞧瞧這宅子里的兩人女的漂亮男的俊,可自從他們搬進來之后鬧了多少事情出來,鎮(zhèn)長都親自登門了,現(xiàn)在更是連個影都看不到也不知道去了哪兒,這一把火也不知道是誰放的,若不是街坊鄰居們都在這里的話,興許就燒到別人家里去了”。
圍在一起的眾人都點了點頭,覺得長臉的婦人說得十分有道理,這火來得起古怪這宅子的人也更是古怪,眾人紛紛想到等到以后若是見到他們兩個,還是要躲得遠遠的好。
救完了火說了一會兒的話眾人都紛紛散去各自回家,陳平安也隨她的父母回了家,陳平安的母親一推陳平安的父親讓他去看女兒,陳平安的父親見女兒神色有些恍惚,就打發(fā)陳平安的母親去做飯自己要和女兒說幾句話。
陳平安的父親不是什么大商人但經(jīng)營著一家小商鋪,與街坊鄰居來來往往的人打交道,看人的眼光比陳平安這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要準,他打頭一次見到畫妖就覺得這個男子長得俊俏但有些古怪,但到底古怪在哪里他說不上來,今天見那個叫春嫂的婦人說起玩笑話,他心里面咯噔一下,老一輩人口口相傳的狐妖鬼怪故事在他的腦中盤旋,興許到他們家來買東西的男子還真的是狐妖鬼怪。
陳平安聽完父親的話啼笑皆非,老一輩人口口相傳的故事她小的時候也聽奶奶跟她說起過,但長大了之后就不相信,好好的一個人怎么會是狐貍變的,陳平安的父親見女兒不信他的話不由得有些氣惱,也不顧還未過完正月十五就語氣嚴肅地對陳平安說道。
“今天你春嫂子點破了你那點心思,少女愛俏,你的那一顆心早就掛在他的身上了,你真以為你爹沒看出來,你爹我吃了這么多年的米走著橋比你走的路還要多。自打見他第一眼我就覺得這小子古怪的很,你瞧一瞧他平常與人說話時的語氣,你再看一看他的那雙眼睛可有一點點人的活氣,在不愛與人打交道的人都是要出來與人打交道的,可他們兩個在咱們這個鎮(zhèn)子上住了有一年多的時間,出來的次數(shù)十個手指頭都數(shù)的過來,每次與人打交道都是硬邦邦的,那小子更是每天知乎者也比那學堂里的先生還要酸。聽你春嫂子的沒有錯他們兩個處處都透著古怪,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也不知道父母是誰家里也沒個長輩,那么大的一個宅子只有他們兩個住著,什么時候走的咱們也不知道,你這個傻妮子還是要長點心莫要被人騙了,就算不是狐妖鬼怪也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
陳平安父親的語氣有些嚴肅,陳平安心頭畏懼父親的權(quán)威,聽父親說自己心上人的壞話也沒有敢反駁一句,反倒是覺得父親的話確確實實有些道理。一個人再怎么不喜歡跟街坊鄰居打交道總是要出來的,心上人每次到雜貨鋪來買東西她都想和他多說幾句話,聽父親這么一說心上人確實是有些奇怪。一個女孩子與你搭訕男孩子總是要給一些面子的,他對自己也不像是愛答不理,有時候也會跟自己說一些事情,但現(xiàn)在想想自己聽到的那些話好像有些前言不搭后語,不知道究竟是敷衍自己還是不想跟自己說他們真實的情況。
陳平安自小就在這雜貨鋪幫著父親打理生意,不是那種什么都不懂得小姑娘,只是看畫妖長得實在是俊俏,他長這么大從來就沒有見過這么俊俏的男孩子,鎮(zhèn)子上少有人長得像他這般俊俏才沒忍住自己的心。父親這么一提醒陳平安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幸好自己只是少女懷春沒有其他什么多余的心思,若她起了那些多余的心思豈不是要被人騙的傾家蕩產(chǎn),就算不被騙的傾家蕩產(chǎn),但誰知道他們到底是做什么的興許比傾家蕩產(chǎn)還要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