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如看到面前各種顏色的緞面斗篷,一時之間有些無語,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話語來表達自己的心情。她都跟曲杰說過多少次了,她跟柳直白真的什么事情都沒有,無非是少年時的一段恩情罷了,他怎么就不相信呢。
曲杰不是不相信史如的話,他只是希望史如能夠忘掉過去,他找人做了許多斗篷給史如,想讓史如將那些繡著蝙蝠的斗篷給換下來,以后只穿他做的緞面斗篷。
史如拿出前所未有的耐心,與曲杰解釋那些斗篷是她的法器,上面繡著的那些蝙蝠不是裝飾品,而是她用來追捕妖物的時候用的著的法器。她以前是用劍的現(xiàn)在覺得劍有些累贅了,那些斗篷關鍵的時候可以幫助她捉妖。兩個人討價還價小小的爭吵了一會兒之后,曲杰將自己做的那些斗篷留了下來,讓史如以后捉妖的時候穿他給她做的。
史如沒有談過戀愛,不知道談戀愛原來是這么累的一件事情,這男人吃起醋來怎么這么可怕,連她穿什么樣的斗篷都要管,難怪白晶晶和康如海以前老是吵架,那個時候還以為他們是無事生非,閑著沒事兒吵幾嘴而已,現(xiàn)在看來是她不了解這里面的事兒。白晶晶到國外去了,就算沒有到國外去她在上海也不好跟她訴苦,想來想去史如決定去找白狼王,讓白狼王看一下他的好朋友,今天換她的斗篷那么明天換什么。
白狼王笑得前仰后合險些快斷了氣,史如懷疑他在笑下去會不會從凳子上面摔下來,“你們兩個實在是太有趣了,曲兄竟然將你的斗篷給換了,就是因為斗篷上面繡了蝙蝠,那不是你捉妖的法器嗎,真是沒有想到曲兄原來是這樣的妙人,我原以為這世上的情情愛愛都是很煩人的,看到你們兩個才知道原來也有這么有意思的”。
柳自白成了曲杰過不去的一個坎兒,只要一想到柳自白與史如有過那樣的一段過去就睡不著覺,史如被他盯得莫名其妙,心里也起了煩躁之心兩個人開始了爭吵。吵完了之后又覺得實在是吵得奇奇怪怪,這有什么好吵的。
史如倍感無力和無奈,“早知道他這么在意柳自白,我就不和他談戀愛了”,史如越想越氣眼看著新年就要來了,她師姐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到北平城來,他偏偏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犯了脾氣,柳自白都已經(jīng)死了這么多年了,他一個大活人和一個死去多年的人爭什么呢。
“曲兄或許介意的從來就不是柳自白,而是介意在你那么樣的歲月里面碰到的人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個男人”,白狼王想了想說了一段很有哲理性的話。
“在你最需要別人幫助的年紀,又是那樣糟糕的一段回憶,陪在你身邊的人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個男人??v使知道你和他之間沒有任何私情,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些介意的吧,柳自白在你的生命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一筆,曲兄這個人的確有些小心眼兒,但他最擔心在以后的歲月里面,你會不會拿他和柳自白來比較。秋白變化的柳自白我們是見到了,曲兄看到他的第一眼,眼神就不太妙”。
白狼王的一段話如醍醐灌頂,讓史如明白了曲杰到底在在意什么,曲杰在意的或許從來就不是柳子白這個人,而是她和柳自白單獨相處的那段日子。從山洞里面出來史如請曲杰吃飯,雙方都在慪氣好幾天沒見面了,總得有一個人先低頭。
登峰樓的伙計看到史如和曲杰格外的高興,兩個人是這兒的??土耍贍敵鍪钟执蠓叫那楹玫臅r候出手更加大方,很熱情地將他們引到包廂,上完菜之后門一關,房間里面只剩下史如與曲杰兩個人。
“還生氣呢,我都跟你說過了,我與柳自白真的沒有什么,那時候年紀小剛出來就碰到了他,他把我擄到山洞里面我也逃不掉”,史如用小腿蹭了蹭曲杰的腿,“我以后不穿那些斗篷就是了穿你的總可以了吧,你別生氣了。如果你們猜的沒有錯,我?guī)熃泷R上就要來北平了,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你就別和我鬧了好不好”,史如像哄小孩子一樣哄著曲杰。
曲杰一動不動坐在那兒,史如真的有些生氣了,男人怎么比女人還要難哄。“我沒有生你的氣,我也知道你和柳自白之間沒有什么”,曲杰忽然說道,“但是心里面就是有些不舒服,一想到你之前的歲月我從來沒有參與過,這心里面就有些悶”。
曲杰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荒唐,別說史如與柳自白之間沒有什么,就算有什么那又怎么樣呢。柳自白已經(jīng)死了這是毋庸置疑的一件事情,他竟然和一個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的妖爭風吃醋,這實在是不像他的作風。但他就是覺得自己心口悶得慌,他想將柳自白從史如的記憶中抹去,他想讓史如知道,縱使柳自白不陪在她的身旁,她的身旁還有他。兩個人認識這么長時間,有吵有鬧也有置之不理的時候,但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他知道這一切都不是史如的錯,在她那么艱難的歲月里面是柳自白幫她撐過來的,可他就是很介意。
史如扳過曲杰的臉狠狠的親了下去,以前是他輕薄她現(xiàn)在換成她輕薄他,看到他脖子上的珍珠項鏈史如笑了一下,“你怎么還帶著這個,你就不怕別人笑你,等我和我?guī)熃愕氖虑榻鉀Q掉,等你和林家的三年之約一到我們就結(jié)婚好不好。我累了,我不想再做蝙蝠法師了,我們像白晶晶和康如海那樣好不好,晶晶對我說你會對我一輩子好的,曲杰你會不會一輩子只對我一個人好,等事情解決了這世上就沒有蝙蝠法師了,你說好不好”。
這是史如第一次親曲杰,曲杰被親的七葷八素,完全忘了自己身在何處腦子里面暈乎乎的,只聽到史如說我們結(jié)婚好不好,按在腰上的手開始有些不安份,史如一把按過他的手,輕輕地對他說,“這里是登峰樓,曲先生別太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