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高端獵人
楚曼晚聞言,眼神認真地看著魏澄元,語氣也認真,說話時眼眸未有一絲閃躲,不懼旁人窺探,她說:“魏表兄,你有沒有一點兒喜歡晚晚?”
這一次,她用了他喜歡稱呼她的方式,這般問道,又似乎并沒有一定要得到魏澄元的回答,似乎只是在自顧自地說著話,“魏表兄,你這般聰慧,當(dāng)真想不明白嗎?除了薛小侯爺,還有誰是姓薛的?你說說呢?薛表兄?!?p> 她最后輕輕喚的這一聲,卻宛如石破天驚,重重在魏澄元心頭落下重擊,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
你說呢?薛表兄。薛表兄?。?!所以,她口中所言之人,一直是他,正如她最初性情大變那會兒,她也說她喜歡他,所以這一切,皆是真的,楚曼晚不曾撒謊。
一時之間,魏澄元心頭慌亂,竟然失了一貫的冷靜,他看著楚曼晚,張了張嘴,卻是說不出話來。
見他如此模樣,楚曼晚心道她這般確實是為難了他,瞧瞧他那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魏澄元何曾有過這般模樣。
于是,她又對魏澄元說道:“魏表兄,曼晚說這些話,是真心的。無論你相信與否,曼晚字字句句皆是真心?!?p> 說著,她斂下了眸,語氣低了些,“我說這些,不是因為我不想進宮,而是正如表兄你所說,入了宮,前塵理應(yīng)盡忘,我只是不想有任何遺憾罷了。”
她緩緩說道,一字一句都入了魏澄元的耳,進了他的心,這一輩子,他從未有過如此的情緒,只覺得自己的心竟隱隱地開始疼了起來。
隨著她的一番推心置腹的表白,他心間的疼痛開始加劇,像是被人揪住了心臟一樣,一扯一扯地疼著。
“我……”魏澄元欲言又止,看著楚曼晚的眼里亦開始有了不忍,“晚晚,我……”他說。
楚曼晚搖了搖頭,“魏表兄,什么都不用再說了,我都懂?!彼绱苏f道,善解人意的模樣,又看著魏澄元說道。
“魏澄元,正如曼晚曾經(jīng)說過的,幫你是因我想幫你,因你值得!而如今,更多了一個理由,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我希望你要站得很高,比任何人都要高,你要達成所愿,你要平安順遂,你一定要活著,且要平安喜樂?!?p> 她這般說道,說的甚至有些動情了,“魏表兄,你要記住,我永遠都不會背叛你?!彼恼Z氣堅定,向魏澄元表露真心與忠心。
無論如何,她要用自己的方式,一步步破了魏澄元的心房,她得讓他記住她,讓他明白,她楚曼晚于他而言,應(yīng)該是不同的!
這一場博弈,勝負尚未可知,不到最后一刻,沒有人知曉誰才是真正的贏家。
還有,究竟誰是誰的掌中之物,誰又玩弄誰于股掌之中,如今局勢未明,亦難分辨!
不過嘛,楚曼晚心想,有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一句話,最高端的獵人,往往是以獵物的方式出現(xiàn)的!魏表兄啊,我可是出招了,端看你能否接的住了!
她的眼里閃過狡黠的光芒,分外靈動,看得魏澄元思緒雜亂,眼下,他真的需要一個人好好靜一靜,這情況是第一次發(fā)生,太過突然,竟讓他難以應(yīng)對!
“好了,魏表兄,我們別再說這些沉重的話題了?!背硗蝗还首鬏p松地笑了笑,“你看看這梅花糕,我特地買的,你試試吧,有一股梅花的清香,很好吃的?!?p> 話題轉(zhuǎn)移得很是生硬,魏澄元自然是知曉楚曼晚是在刻意轉(zhuǎn)變話題,于是他便也配合她,只是看著她臉上并不算好看的笑意,只覺礙眼難受,“別笑了?!蔽撼卧蝗徽f道,“不想笑的時候就別笑,沒人會逼你笑的?!?p> 他說,然后極給面子地拿了一塊楚曼晚很是推崇的那梅花糕,細細品嘗起來。
楚曼晚便充滿期待地看著他,雖然沒有開口說話,魏澄元卻是知曉她在詢問他覺得這糕點味道如何?
魏澄元看了看楚曼晚,見她的表情,不自覺地點了點頭,其實,他眼下并沒有什么胃口,方才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之中,實則并沒有嘗出這梅花糕究竟是什么味道來。
可看著楚曼晚的眼睛,他便情不自禁地想要點頭,不忍見她眼中有任何失落的情緒。
“太好了,魏表兄你喜歡就好?!背砣绱苏f道,看了看魏澄元,又看了看桌上剩的并不太多的梅花糕,突然有些糾結(jié)起來。
于是,她又看了看魏澄元的盛世美顏,心道,有這樣的容顏,她多分些梅花糕給他也是應(yīng)該的,狠了狠心,楚曼晚道,“既然表兄喜歡,那曼晚便忍痛割愛了,表兄要多吃點。”說著,她將大部分的梅花糕都給了魏澄元。
魏澄元愣愣地接了過來,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么,楚曼晚方才的糾結(jié)他自然是看在眼里的,明明是不舍得的,可最后偏偏還是給了他,也許她真的如她所說的,很喜歡他吧!
不過,原來他的晚晚竟然還是個小吃貨,他想,今后也許可以叫魏淮之多去買些梅花糕來,這樣的話,他若惹得晚晚生氣了,還可以用這梅花糕來哄她。
可突然之間,他便想到了不日他便要去見他那父皇了,認祖歸宗的事就在眼前,也就是說,楚曼晚也快要進宮為妃了,哪里還有什么今后?!
想到這一點,他只覺得自己的心口又開始劇烈疼痛起來,這一次的痛倒是比以往更明顯,這一次,他終于能夠確定楚曼晚于他而言,終究是不同于別人的。
她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行,他似乎都特別在意,他好像,喜歡她?
他在心里這般想著,又開始懷疑起自己來,他突然伸手摸上了自己心口的位置,那里,是熱的,是跳動著的,鮮活無比,突然之間,魏澄元有一股沖動。
當(dāng)然,他也的確是沖動了,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從口中傳了出來,他問楚曼晚:“晚晚,是否不想進宮?”這好像不是他第一次問楚曼晚這樣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