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金城,某客棧。
江黎和喬裝打扮的蕭雨婉走了進(jìn)來,坐到一個靠窗的位置。
“二位客官,想吃點什么?”小二殷勤地湊了過來。
江黎看向蕭雨婉,“你先點吧?!?p> “不不不,公子你點……”蕭雨婉道。
江黎想了想,對小二道:“隨便上,但不用太多,夠我們吃就成?!?p> “好嘞!”小二走了。
江黎默默看著窗外風(fēng)景,似乎在想什么的樣子。
蕭雨婉也不知該做什么,剛要學(xué)著江黎看窗外,就聽到側(cè)后方,有一桌食客爭吵了起來。
那一桌有五六個大漢,吵起來的,是坐在最邊緣的二人。
“王二,你是不是又偷我老婆了?”大漢猛地一拍桌子。
“李五,你不要亂講啊,你有證據(jù)嗎你?”
“我老婆上個月丟了個肚兜,昨天晚上看到你老婆穿了!
我問她哪來的,她說是你給她買的!”
“你的意思是,我拿了你老婆的肚兜?”
“不是嗎?”
“胡扯!那肚兜是我從繡娘的裁縫店里買的,當(dāng)時老張也在場,不信你問他!”
“確實?!北环Q為老張的大漢點了點頭,“我當(dāng)時看到王二手里拿著一個肚兜,讓繡娘做個一模一樣的……”
兩個大漢眼睛一瞪。
場面很快混亂起來。
食客們津津有味地看著熱鬧。
但很快就看不下去了,因為這兩個人在客棧里扭打在一塊,從南打到北,從東打到西,總是會“不小心”打到客人的桌子上,搞得客人都沒法吃了。
“你們不要再打了……”一個客人想要制止,就見那二人突然默契停手,看向他,一人一拳,給那客人打出個熊貓眼。
然后不管倒地的客人,繼續(xù)打成一團(tuán)。
看到這一幕,眾人哪還能想不明白?
這是來搞事的。
菜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賬也不結(jié)了,食客們不想沾麻煩,紛紛逃出客棧。
掌柜和店小二瑟瑟發(fā)抖。
客棧里還坐著的,除了江黎蕭雨婉以外,只有老張和同桌的幾個大漢。
蕭雨婉見狀,下意識也想離開,但她看了眼,仍一臉鎮(zhèn)靜、坐在窗邊看風(fēng)景的江黎,便放下心來,沒有再動。
公子是無敵的,有他在,我就不必害怕……蕭雨婉默默地想。
王二和李五見客人走的差不多了,也不打了。
一個去關(guān)上了客棧的門。
另一個走到窗邊,看了二人一眼,卻也沒做什么,默默把窗關(guān)上。
然后江黎默默把窗打開,繼續(xù)看風(fēng)景。
李五眼睛一瞪,把窗關(guān)上。
江黎又把窗打開。
“你不開窗會死???”大漢終于忍不住了。
江黎緩緩回頭。
“我在看風(fēng)景,你沒看到嗎?”
我們也在搞事啊,你沒看到嗎……大漢看了看江黎別在腰間的刀,賠笑道:
“您繼續(xù)看。”
說完,李五轉(zhuǎn)身,走到柜臺后,看著那個老者。
“掌柜的,我們兩兄弟打架,不小心弄壞了你這兒一些東西,真是不好意思啊。”李五拍著掌柜肩膀,笑著道。
老張和其他的幾個大漢,目光投來。
“哪里哪里,都怪小店這桌椅質(zhì)量不好?!闭乒窨粗矍暗膲褲h,苦笑道。
“你知道就好,”李五道,“對了,剛才你那破桌子,把我兄弟弄傷了……
你是不是,該賠點醫(yī)藥費(fèi)?。俊?p> 蕭雨婉見狀,整個人都驚了。
人怎么可以這么無恥的?
掌柜的顯然也有點懵,似乎是沒想到搞事的理由如此,如此……不知該用什么詞形容!
“傷,傷哪了?”掌柜苦著臉看向王二,生怕他獅子大開口的樣子。
只見王二伸出胳膊,上面有一道小小的擦傷,連血都沒流。
“這點皮外傷,我賠您便是!”掌柜道。
破個皮而已,能賠多少文錢?
卻不料,李五驚詫地看著他,“你怎么能說這是皮外傷呢?
我兄弟都骨折了,你看不出來?”
他在王二胳膊上一拍,王二頓時捂著胳膊慘叫起來,一副痛得要死的模樣。
“吶,你也看到了,我兄弟這傷特別嚴(yán)重,要請南金城最好的郎中才能治好,這診金……”李五對老掌柜伸出了手掌,
“起碼,也得五十兩銀子吧?”
“五十兩?”掌柜一聽說五十兩銀子,身子氣得顫抖,“你!你們這是在搶……”
“死老頭你可別亂講啊!”大漢瞪圓了眼,
“索賠的事,怎么能叫搶呢?”
“你這不是搶,又是什么?”掌柜怒道。
“哈哈!”李五嬉皮笑臉的,“你說我搶,有證據(jù)嗎?”
“誰說我沒有證據(jù)?這里的客人都是人證!”掌柜道。
“誰看到了?”李五看向老張,“老張,你看到了嗎?”
老張搖了搖頭,“我在喝酒,沒看到。”
李五又看向老張旁邊的大漢們,“你們看到了?”
大漢們異口同聲,“沒看到!”
“看啊,大家都說沒看到,”李五回頭看向掌柜,“你再亂講,小心我告你污蔑啊?!?p> 掌柜聞言,頓時急了,伸手指向坐在窗邊旁觀的蕭雨婉。
“那個女孩看到了!”
大漢們緩緩回頭,看向蕭雨婉,他們什么都沒說,只是默默把刀擺在了桌子上。
“你,真的看到了?”李五兇惡地看著蕭雨婉。
蕭雨婉下意識就要搖頭撇清關(guān)系,但看了眼江黎,突然就鼓起了勇氣,
“沒錯,我看到了!
你們都是壞人!”
“小姑娘,我剛剛沒聽清,你再給我說一遍,到底有沒有看到!”王二說著,大步走向蕭雨婉,肌肉虬結(jié)的手臂朝她抓來。
蕭雨婉連忙縮到江黎身后。
江黎嘆了口氣,也不再看風(fēng)景了。
他回頭,抓住王二的手。
“你松開!”王二想要把手臂拽回來,卻發(fā)現(xiàn)這少年的手就像鉗子一樣,怎么拽,也拽不出來。
“聽說你剛才骨折了,我?guī)湍忝赓M(fèi)診斷一下吧。”
江黎稍稍用力。
咔嚓!
大漢手骨直接被捏爆,慘叫起來。
這次,是真的慘叫。
“抱歉,傷太嚴(yán)重,我治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