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紈绔王爺趙嘉煜
“潤王殿下:
您描述的狀況我已知曉,我會再盡量找辦法,另外在留州普光寺,我有一個師兄,法號智悟。
智悟師兄雖遁入空門多年,但他當年的醫(yī)學天賦絕不亞于我,并且尤其擅長一些疑難雜癥,你們有時間可以去找他試試,他這個人有些古怪,到時你們見了他不用道出身份,只用把我的另一封信交給他就可以了,相信他會同意幫忙的。如此一來,君公子病愈的幾率也要大一些。
只是有一點我不甚明白,這君公子怎么能隨意往我這兒送病人呢,還告訴別人我一定能治好,能治好又怎么樣,我可是很忙的,也是很貴的,真是個臭小子。”
看著柯神醫(yī)的嘮叨之言,趙嘉煜笑著搖了搖頭。不過阿月的病又有機會了,這倒是個意外之喜。
將信都收好,正準備推門進去,又想起方才之事,不覺面頰滾燙雙耳發(fā)紅,趙嘉煜深吸一口氣,還是等下再進去好了。
于是從小不喜歡逛園子的潤王殿下,竟圍著留州府衙后院的園子繞了近一個時辰。
而此事的罪魁禍首居然躺在床上就那么睡著了,君皓月原本只是想躺著等趙嘉煜回來,卻沒想到遲遲等不到他,等著等著就睡過去了。
待他再醒來時,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趙嘉煜點著燈,坐在書案前不知在寫什么。
應是翻身的聲音驚動了趙嘉煜,他看過來,說道:“你醒了?快起來收拾一下吧,一會慶大人該邀我們?nèi)コ燥埩??!?p> “嗯?!本┰掠行┧馕聪?,但他心中卻是想著正事,說道:“小師叔,蘇祁新傳消息過來了嗎?”
在途中他們便和蘇祁新他們分開了,讓他們混入流民當中調(diào)查消息。
既是真正深入災民內(nèi)部,也算是給他們的一種考驗。
“嗯,一切順利,但還沒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壁w嘉煜停筆看向他,“不過他們兩個都不會武功,碰到事情倒是會有些麻煩。”
“不必擔心,我給了他們信號彈,一發(fā)信號阿木就會去救他們了?!本┰抡酒鹕?,湊到他跟前去看他寫的什么。
哦,原來是在畫畫,“你這頭豬畫得倒是俏皮?!本┰抡f得真誠,確實很可愛。
趙嘉煜回答得也很認真,“嗯,我畫的時候腦子里想的都是你?!?p> 君皓月:......
那他真是不知該高興還是生氣,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小師叔,你變了,跟從前不一樣了。”
“你也是?!?p> 兩人又是對視,這種曖昧的氣氛,近來好像十分地多,不行,今晚不能在這房中睡,趙嘉煜心里想道。
君皓月并沒有去反駁他的想法,因為他也是這么想的,他還沒做好準備,雖然也想,但是,還是下次吧。
入夜的留州濕漉漉的,走在路上仿佛能聞到大街上的一股股霉味。
兩人是走路去福滿樓的,因為君皓月說,紈绔子弟,不僅身邊要有紅顏禍水,而且要學會姍姍來遲,要學會讓人久等。
故而兩人如同散步一般慢悠悠地從府衙晃蕩過去。
福滿樓內(nèi),慶奚元對著身后的一個護衛(wèi)道:“你去瞧瞧,潤王還沒來嗎?”
那護衛(wèi)應身去了,一個時常吹捧慶奚元的官員看他好像不大高興,便拍馬屁道:“這個潤王,真當自己多了不得了,不過是個不得寵的王爺,居然敢讓我們這么多人等這么久。”
“不好意思,諸位大人可能還需要再等一下?!币粋€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方才開口那官員立馬臉都白了,慶奚元一看,不好,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說道:“還不快自己掌嘴,潤王殿下也是你能妄議的,幾個腦袋不夠你丟的?!?p> 那人聽了,立馬開始打自己嘴巴子。
這時門被推了開來,“還是慶大人懂事,代替本王教訓人倒是很有手段?!?p> 慶奚元連忙下跪,說道:“王爺恕罪,王爺恕罪,下官不敢代替您,只是這人說話太混了些,故而下官一時沖動......”
“嗯,這菜倒是不錯?!壁w嘉煜打斷他的話,問,“阿月,你覺得呢?”
君皓月自然配合他演戲,道:“我瞧著甚好,你看,有咱們愛吃的豬蹄,這還有佛跳墻,還有您喜歡的鮑魚,各位大人的伙食還真是不錯?!?p> “嗯,我也覺著不錯?!壁w嘉煜說著話,環(huán)顧一周,道:“來了這么多大人,怎么,你們見到本王都不用行禮的嗎?覺得本王不配?”
此話一出,那些愣在原地的官員才紛紛起身跪在了地上。
“小師叔別生氣了,快別糟蹋了這一桌好菜呀?!本┰抡f著也不管那一地的人,徑直拉著趙嘉煜坐下,為他夾菜,“可還好吃?”
這做戲,自然就是要做全套。
“嗯,好吃。你也吃?!眱扇司驮谀翘?,你幫我夾我?guī)湍銑A,整整夾了一個時辰。
跪在地上的那些人也不敢說話,腿麻的直接是趴在了地上,以額頭點地。
酒足飯飽,君皓月打了個飽嗝,道:“哎呀,小師叔,把各位大人給忘了,各位大人還跪著呢。”
“哦,你不說我倒給忘了,各位大人快請起吧,你說這,我忘了你們也不吱個聲,腿都麻了吧。”趙嘉煜配合著君皓月,別說,這感覺還挺上頭。
官員們確實腿麻了,有些站都站不起來了,個個臉上一片灰敗之相。
“各位大人,大家呢都是為父皇辦事,大家勞心勞力也不過為了養(yǎng)家糊口,這山高皇帝遠的,也不比在京城,在京城我尚需韜光養(yǎng)晦,難不成這到了留州城,我還得被你們欺負?”趙嘉煜問道。
一個個剛剛站穩(wěn),被他這么一問差點又跪了下去。
口中連連道:“不敢不敢......”
“不敢就好,大家各自做好各自的事,別整那有的沒的,更別來煩我,否則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壁w嘉煜突然提高了聲音,“阿月,我們走?!?p> 兩人就這樣揚長而去了,留下一群面面相覷的官員。
慶奚元和于海對視一眼,雙雙松了口氣,心中想道:他這發(fā)難了倒還好,說明她還真是個紈绔,若是私底下來陰的,那才叫人受不了呢。
眾人原是想來個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結(jié)果卻被他來了個下馬威,這種無賴,還是離得遠遠的好些,但愿他不到自己的地盤上來吧。
這邊人人懨懨的,而趙嘉煜和君皓月兩個倒是過足了癮。
“小師叔,想不到你演起戲來這般厲害,簡直就是活脫脫的紈绔王爺本人嘛?!本┰率钦鏇]想到,他可以這么自然。
趙嘉煜笑了笑,說:“你也不賴啊,若是女子,只怕禍國殃民四字也是擔得的。”
禍國殃民嗎?前世,饒是他是男子,那些人也說他是禍國殃民,可是自己真的有那么大的罪過嗎?
想到此處,君皓月又覺胸悶氣短起來。
見他臉色突變,趙嘉煜連忙扶過他,“阿月,你怎么了阿月?”
“公子,公子......”阿木也喊叫著。
君皓月喘著粗氣,腦海中那些恐怖的畫面像一幅幅畫卷從他腦中走過,他好痛好悔,好想將這一切都忘卻。
又是給他輸真氣,趙嘉煜已經(jīng)不知是第幾次給他輸真氣了,可是這次他的意識中好像在自主的反抗,無奈,趙嘉煜一掌下去將他拍暈了去。
“阿肆,你回去給衙門里的那些人說,我們要去山上看日出,不回去了?!壁w嘉煜吩咐道。
阿木愣了,眼睜睜地看著阿肆走了,“看日出?”他看到公子這樣,都要急死了,還看日出?
“不是看日出,快去找兩匹馬來,我們?nèi)フ掖蠓颉!壁w嘉煜在想阿月是到哪里去找的這么笨的親信的。
但阿木笨歸笨,做事還算靠譜,很快便找來了兩匹馬,往普光寺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