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窮則獨善其身
“找你?!壁w嘉煜看了一眼周圍,“可否移步書房說話?”
齊林擰眉,收起笑容,終于睜開了一點眼睛,道:“請?!?p> 二人跟著他進到了書房,其他人都在外候著,或是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他的書房就像君皓月一瞥間的齊會的馬車,外表看起來十分普通,但是內(nèi)在卻是整潔有序,一應物件不僅齊全,甚至能看出主人的性情來。
確保四周并無他人,齊林才開口:“不知二位到底是誰,所為何來?”他此時表情嚴肅,完全沒了方才的慈祥之相。
趙嘉煜也不多說,從懷中拿出一塊令牌來,放到他跟前。
他眼睛驟然放大,連忙站起身,“潤......潤王殿下......”
“齊大人不必多禮?!壁w嘉煜攔住他。
這時,齊林又恢復了方才看不到眼睛的模樣,只是笑得略顯尷尬。
君皓月看他那樣子,笑道:“齊大人不必慌張,我們此行并無惡意,你方才說的,殿下也不會放在心上,我們是有更重要的事情想與齊大人商議?!?p> 齊林本就在擔心剛才自己說的什么窮則獨善其身的鬼話,聽他如此講,就稍稍松了口氣,道:“不知潤王殿下光臨寒舍,有什么吩咐?”
“齊大人應當知道,父皇近日派我來留州協(xié)助慶奚元慶大人處理賑災事宜,我看你這保州處理得甚好,不知留州現(xiàn)下情況是否也同此地一般?”
趙嘉煜方才在馬車上也觀察了一下,保州城內(nèi)秩序井然,雖有些房屋年久失修而倒塌,卻也是正在修繕,總之看起來一切都挺正常的。
“這......下官不知,下官常年都待在保州,護我保州百姓,并不知外面的狀況?!饼R林一下變得唯唯諾諾起來。
“說實話,我看在你治理有方,為官清廉,方才之言不與你計較,可若是你再持如此事不關(guān)己的態(tài)度,就莫怪我不留情面了?!壁w嘉煜正色道。
齊林一下跪在地上,道:“殿下恕罪,這留州城確實情況不大好。”
這次趙嘉煜并沒有攔他,而是讓他跪著,如若不然,以他這性子,還不知要周旋多久。
“說說,到底怎么回事?”趙嘉煜又擺出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來。
“具體的下官是真的不知,在我們留州有一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各自管好各自的事情,不要去多管閑事,所以下官每日只是去巡視城內(nèi)外,然后處理保州事務,其余的一概不知?!饼R林并未說假話。
“但是最近留州方向來了許多流民,根據(jù)我們之間的約定,我是不能把他們放進來的,故而跟他們約定了,每天進城二十人,就說是城里人的親戚進來幫忙,干了活再給他們一些糧食,天黑又回去?!?p> “那些流民就那么聽話?不會強行堵城門?”君皓月開口道,這種官與官之間的約定,老百姓可不一定會管。
齊林抬頭瞄了趙嘉煜一眼才道:“我們保州城的百姓都很團結(jié),不好惹,這是四面八方都知道的,若是他們做出危害我保州城之事,我保州百姓就會群起而攻之,因此并沒有人敢強行進入?!?p> “都是你教的?”君皓月對這人更加好奇了。
齊林點了點頭。
“可這街里街鄰的有些矛盾不是很正常嗎?你是怎么做到讓他們都這么聽你的話的?”君皓月問道。
“起來說話吧?!壁w嘉煜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君皓月笑著在下面拍了拍他的手,他才放緩了面色。
齊林應了聲,站起身來說道:“其實很簡單,下官找了城中十戶比較能說得開話的十戶人家,讓他們各自管理十戶小一點的人家,下官會給他們許多經(jīng)商賺錢的便利,但這可都是合乎虞國律法的。”他解釋道。
君皓月見他這般強烈的求生欲,不禁好笑,示意他繼續(xù)。
于是他又道:“其實也就是這樣層層往下管理,大家互幫互助,誰要是不服管,就會處處受制,久而久之他們便發(fā)現(xiàn)好像這樣對自己原來的生活并沒有什么影響,反而整個保州城都變得慢慢繁榮起來?!?p> “那一開始那十戶人家為何會聽你的?”趙嘉煜也對他這種方法感到難以置信,畢竟其實整個虞國的官制不也是如此嗎?可現(xiàn)在的虞國好比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都快壞透了。
“各取所需,對癥下藥,給他們最需要的,用真心暖化他們?!饼R林說這話時,臉上堆著笑活像一個老母親,但心中卻是想到,不行,不行就纏著,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噗。”君皓月得知他的想法笑出了聲,道:“齊大人,您可真是個天才。”
“君公子,您說笑了。”
“你既管理得怎么好,為何不愿往上爬,幫助更多的百姓呢?”趙嘉煜仍舊對他安于現(xiàn)狀的思想耿耿于懷。
“下官確實精力有限,潤王您有所不知,這個與這些百姓周旋那都是時間的問題,但是和那些個官斗,那可都是要死人的?!饼R林一下激動起來。
“您看我這小兒子,今日若是沒遇見你們,豈不是小命就沒了,所以我從小就交代他,要謹言慎行謹言慎行,可他非不聽,還是給我惹事?!?p> 君皓月可算明白過來他的整個想法了,目前狀態(tài)就是能夠幸??鞓返剡^一輩子就可以了,可是......“但是齊大人,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啊,我看齊小公子志向遠大,將來必定成事,你應該支持他才是?!?p> 還沒等齊林回答,趙嘉煜接過話,“阿月此話說的不假,可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齊大人為了自己的生活犧牲一下兒子的理想也無可厚非。”
兩人一唱一和將齊林說得臉是青一下白一下,好像自己的想法也確實有點問題,自己也不是不知道。
自己從來都是讓兒子過著自己以為的好生活,卻從未問過,他以后想要做什么。他如何會想這樣對自己的兒子呢?但是沒有辦法。
看到他有些羞愧地說不出話來,趙嘉煜有些佩服起自己和阿月的配合來,時機差不多了,總算可以說正事了。
“齊大人,你是如何看這慶奚元慶大人的?”趙嘉煜讓他坐下,又說道。
“這慶大人乃是我虞國股肱之臣,他為官清正,兩袖清風......”
“為官清正?兩袖清風?”趙嘉煜打斷了他,“這么說齊大人和慶大人是同道中人?”
“想清楚了再說!”趙嘉煜是真有些生氣。
怎么會有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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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千蝸牛
存了一些稿子,日漸沙雕,果然本質(zhì)永遠無法掩蓋,微笑.gi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