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虹愁腸寸斷,心思千回百轉(zhuǎn)。
有著相似遭遇的魏廣軍,自然心也悠悠,點點愁思涌上心頭。
哎!好神奇,竟然押了個韻。
現(xiàn)在的魏廣軍已經(jīng)騎虎難下,電視節(jié)目播出后,所有人都知道余歡水即將出任公司副總。
得了便宜的是余歡水,坑的卻是魏廣軍,這找誰說理去。
問題是,要拿下副總這個職位,魏廣軍所要付出的代價,遠遠超出別人的想象,他想到總公司的那個吸血鬼,心里就隱隱作痛。
趙覺民都做好暫時挪位置的打算,將銷售部經(jīng)理給了余歡水。
結(jié)果,現(xiàn)在銷售部經(jīng)理又失而復(fù)得,他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是,位置是保住了,但是人家余歡水一躍成為了副總,直接騎在了他頭上。
這種心理落差,讓趙覺民感覺像是吃了大便一樣,有苦難言。
趙覺民心理落差巨大,余歡水曾經(jīng)的同事,心理落差也不小。
他們親眼看著窩囊的余歡水,一路高調(diào)離開了公司,本以為事情就此完結(jié),他余歡水再怎么有錢,也跟他們沒有了關(guān)系。
萬萬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又回來了,而且是以公司副總的身份,高調(diào)回歸。
這就讓人有點接受不了,誰當(dāng)副總大家都能接受,就是余歡水不行,他們不能接受一個曾經(jīng)不如自己的人,騎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
“余歡水要回來當(dāng)副總,我沒聽錯吧?他憑什么?”
“雖然不知道他和老魏他們是怎么談的,但是一個PY交易肯定沒跑,提拔也不是這么提拔的?!?p> “你說他回來以后,會不會報復(fù)我們?”
“報復(fù)?就算讓他報復(fù)又能如何,還不知道能活多久呢?!?p> “也是啊,好端端的人怎么就得了癌癥呢!”
“命唄!”
“別說了,趙覺民來了?!?p> 在余歡水這件事上,有苦難言的又何止趙覺民一人。
這些曾經(jīng)的同事同樣在擔(dān)心,害怕余歡水回來后,進行打擊報復(fù)。
總經(jīng)理辦公室內(nèi)。
趙覺民質(zhì)問魏廣軍:“老魏,你怎么能答應(yīng)余歡水這么無理的要求,為了保住副總這個位置,大家付出了多少心血,你現(xiàn)在讓出去,就不怕余歡水反咬一口?”
趙覺民是真的生氣,把柄已經(jīng)捏在了余歡水手里,這個已經(jīng)無法改變,但是魏廣軍卻不尋思解決辦法,而是主動將脖子伸過去,讓余歡水砍了一刀又一刀。
而且,每次損失的還都是自己。
那輛奔馳車,余歡水到現(xiàn)在都沒有還回來,想起這個事,趙覺民就老大的怨氣。
魏廣軍道:“在那個地方,你覺得我有拒絕的權(quán)利嗎?”
“一旦我拒絕了,余歡水魚死網(wǎng)破怎么辦?”
“那也不能就這么將副總給余歡水呀?!?p> 魏廣軍搖搖頭,趙覺民這個人只關(guān)心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根本沒有大局觀可言。
要不是需要一個干臟活的人,他說什么也不會與這種人合作。
但是,魏廣軍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余歡水已經(jīng)是癌癥晚期,就算把副總給他又怎么樣,就算熬我也要熬死他?!?p> 魏廣軍忽然想到還少了一個人,便問道:“梁安妮怎么沒過來,剛才打電話也不接?!?p> 梁安妮?
“應(yīng)該是去找余歡水了吧。”
聽到梁安妮的去向,魏廣軍嘆了口氣道:“也是難為她了?!?p> 難為?
趙覺民心想,梁安妮可不覺得難為,聽到余歡水的消息后,人家第一時間就去了余歡水家。
沒準現(xiàn)在正顛鸞倒鳳呢。
雖說梁安妮是魏廣軍親手推向了余歡水,但是現(xiàn)在看來,跟著走的不止是身子,她的心也跟著走了。
趙覺民仿佛看到了魏廣軍頭上有一頂帽子,在隱隱泛著綠光。
他媽的,這個婊子......
來自趙覺民的負面情緒值,+1888...
人在家中坐的徐遠,忽然收到了趙覺民的負面情緒值,有些莫名其妙。
節(jié)目都播完了,負面情緒值也提供了,怎么現(xiàn)在還有這么大的怨念,趙覺民反射弧這么長的嗎?
節(jié)目播出后的第一時間,徐遠就接到了梁安妮要來家里的電話。
當(dāng)梁安妮又是鮮花,又是營養(yǎng)品拿上門的時候,徐遠有些愣住了。
有必要這么認真嗎?
忽然他想到,梁安妮并不知道自己被誤診,仍然以為自己就是一個絕癥病人。
這么一想,梁安妮拿著這些東西上門,就能理解了。
這一刻,他感受到了她的熱情。
在想通的一瞬間,徐遠都想立刻告訴她,自己并沒有得癌癥,只是被誤診了。
但是想到后面的布局,徐遠又忍住了。
徐遠將梁安妮讓進來,開玩笑道:“我還沒死呢,鮮花就不用了吧?”
梁安妮面色稍許有些不虞,走進來將東西放下,凝望徐遠道:“得了癌癥為什么不告訴我?”
徐遠淡淡道:“告訴你又能怎樣,這又不是以人的意志為轉(zhuǎn)移的?!?p> 他走過去將她的眉頭撫平,“我死后,你和魏廣軍、趙覺民就安全了,你應(yīng)該開心才對呀?!?p> 她一把將他的手打開,霎時紅了眼眶,淚珠在睫毛上垂垂欲落,“余歡水,你放屁?!?p> 兩行眼淚似兩條涓涓細流,順著臉頰落下。
這么多年,也只有在余歡水身邊,才得享過安心的時刻。
他沒有因為自己是那樣的女人,就看輕自己,依然給足了自己尊重。
他霸道,他穩(wěn)重,他謀算機警,卻又讓人在他身邊能放下防備,不用時刻提心吊膽的怕被出賣。
雖然自己接觸他,目的也不單純,但是她承認,現(xiàn)在她是真的被徐遠吸引了。
當(dāng)她得知他身患絕癥的一瞬間,她心里的想法不是喜悅,而是深深的擔(dān)憂。
所以才第一時間來到了徐遠家。
結(jié)果,他的第一句話,就讓自己回到了現(xiàn)實。
原來,他對我的看法從來就沒有改變。
也是,我這樣的女人,又何德何能走進他的心里呢。
梁安妮心中凄苦,背對著徐遠抹了抹眼淚,“我走了,你...注意身體?!?p> 在轉(zhuǎn)身的一剎那,她的胳膊被一只有力的手緊緊拉住,“我新學(xué)了一道菜,嘗嘗味道怎么樣?”
梁安妮試著抽出手臂,結(jié)果紋絲不動。
便慢慢轉(zhuǎn)過頭,哽咽道:“你還是把我和趙覺民歸為一類人,那你又留我做什么?”
“我以為我就算死了,這個世界也沒有人會覺得難過,卻沒想到,有個傻女人會為我流淚。”
梁安妮:“你不擔(dān)心傻女人會出賣你嗎?”
徐遠給她擦了擦眼淚,笑著搖搖頭道:“不擔(dān)心,因為我有無與倫比的魅力。”
“再說,她會嗎?”
“噗嗤...”
梁安妮雙目噙淚破涕為笑,罵道:“嘚瑟?!?p> 他拉著她的手,走到餐桌邊,按著她的雙肩坐在椅子上,將保溫蓋揭開,“快嘗嘗我的手藝怎么樣?”
“嗯嗯”
她夾了一口菜,放在嘴里嘗了嘗后,眼睛一亮。
她笑了。
這是她愛吃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