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弓晏獰笑著走近,將槍口頂在弓晏腦門,無聲地張了張嘴,似乎在說“再見?!鄙袂橛l(fā)的離奇。而弓晏完全不敢冒險做出抬槍的動作。
正待弓晏不知所措時,一聲“疾!”只見本躺在地上的道一突然甩出一張符篆,那符篆旋即化為一道電光直沖黑衣弓晏面門。
弓晏頓時聞到一陣反胃的烤肉味。而那黑衣弓晏面部保持著狂笑冒著黑煙一頭栽倒,再無聲息。
躺在地上的道一翻開道袍亮出防彈衣嬉笑:“科學(xué)和神學(xué)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
弓晏如獲大赦翻白眼,卻也對道一刮目相看。
“多謝?!惫膛ゎ^想要向道一致謝,這不扭頭不要緊,一扭頭就看見道一身后竟蹲著一道黑影,恍惚間沒看清面容只余一張咧開的紅唇大口。
那黑影一手持刀迅速劃過道一喉間,道一的脖子上浮現(xiàn)出一條細(xì)線,鮮血隨即噴涌而出。
“不!”弓晏顧不得其他,將將抬起槍就被黑影另一手的手槍打穿腕部,沖鋒槍隨之跌落。
道一不要錢般的甩出3張氣療符貼在喉間,可鮮血仍是立即染紅了符篆。那黑影一把拋下道一,緩步走近弓晏,又一槍打在弓晏小腿傷口處。
“??!”弓晏撕心裂肺地慘叫回響在小鎮(zhèn)上方久久不能停歇……
待到黑影走近,弓晏才發(fā)現(xiàn)那黑影是穿了一身黑衣的高中女生。
黑衣女生掏出匕首,一臉玩味的切下弓晏一截小指,不顧弓晏在地板上抽搐,又割其一耳……
“父親,老師今天上課講遺傳,為什么你這么胖我卻這么瘦?”
“爸爸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也很瘦?!?p> “為什么你這么高大,我卻這么矮?。俊?p> “因為你年齡還小,你也會長大的,長得如我一般高,當(dāng)家里的頂梁柱?!?p> “為什么父親你經(jīng)常不在家?”
“孩子,爸爸要工作養(yǎng)家啊,不然那里來的錢給你吃飯?!?p> “父親,為什么……”
弓晏看到一個中年男子牽著一個小男孩的手,小男孩偷偷將鼻子抹下的鼻涕涂在中年人的褲腿。
中年人臉龐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一把將小男孩舉起放在自己的脖頸上……
“老爸,酒好喝嗎?”
“好喝,嘖~啊~”
“那我為什么不能喝?”
“那你來嘗嘗?”
“嘔……這么辣這么難喝!你還一副享受的樣子?”
“你大一些也會愛上它的?!?p> “難以理解……”
弓晏看到父子兩人坐在餐廳吃著飯,中年人將酒擰緊藏好,叮囑了男孩別偷偷拿出來喝。男孩一臉嫌棄的表示鬼會偷喝。中年人笑笑不語。
“老爹,媽媽為什么要離開你?”
“小子,媽媽有她的苦衷……你要永遠(yuǎn)記著,你媽媽比誰都愛你?!?p> “你還思念媽媽么?”
“想啊,每一秒都在想……”
“那咱倆看電視劇的時候,為什么你總是吐槽女的就是不可理喻難以溝通?”
“這是兩碼事?!?p> 弓晏看到一臉黑線的中年人兩鬢增添了不少華發(fā),不耐煩地?fù)]著手。穿著校服的少年卻滿臉疑惑。
“弓,弓晏?”
“嗯?!?p> “我盡力了,你父親已經(jīng)病入膏肓……對不起……”
“不需要你貓哭耗子。他還活著,我知道?!?p> “嗚嗚嗚……對不起,孩子,媽媽當(dāng)年也是一時糊涂。”
弓晏看到一名中年女子抱著少年泣不成聲,而那少年卻面無表情……
“生活費?!?p> “弓晏,你生活費我已經(jīng)給過你了,怎么還要?”
“錢?!?p> “兒子,媽媽現(xiàn)在沒錢,等我這個月工資發(fā)了給你好不好?”
“誰允許你叫我兒子?”
弓晏看到一間小小的屋子內(nèi),中年女子捂著臉跪下無聲的哭泣。
而那少年卻無動于衷,只是自顧自的找到中年女子的錢包拿出里面所有的錢走出了家門,一頭扎進(jìn)網(wǎng)吧……
“咚!咚!咚!”
“誰??!大半夜的!”
“……你是誰?屋里的那個老女人去哪了?”
“你是指我的上一個房客?她一個星期前搬走了!誰知道去哪了!”
“砰!”
弓晏看到少年站在緊閉的門前瑟瑟發(fā)抖,片刻后少年一聲嗤笑自顧自的念叨著什么,大概是女人都難以理喻,老爸說得對之類……
短短2分鐘后,弓晏驚醒,右眼緊閉血從眼角汩汩而流。
而那女生左手持錘,右手持刀,把玩著弓晏身上的零件……
女生掏出一只手機以癱在血泊中的弓晏和她的戰(zhàn)利品為背景拍了張自拍,而后竟然面色潮紅地貼近弓晏送出一吻。
弓晏左眼精光爆射,猛地抬起一只僅余3指的手狠狠的揪住女生,一口碎牙鮮血淋漓,嘴唇微動,那口型似乎在說“你比別的女人好理解多了,只是要殺我們而已……”
在其背后,道一不知何時一手捂著喉嚨一手舉起弓晏的沖鋒槍趴在地上,女高中聲似乎有所預(yù)感,面不改色回頭看向道一。
“突突突突突突突!”道一單手持槍扣動扳機,火紅色的毒蛇噴吐信子……
直到槍口暗紅,青煙不斷,“反派不喜歡補刀是吧!老子現(xiàn)在就tm超度你個死變態(tài)!”道一緊握著槍把也隨之昏死過去。
直面火蛇的女生早已滿身瘡痍地癱倒在黑衣弓晏身上。她仿佛最終有了意識一般,用盡全力與弓晏的殘手交扣后滿足地閉上眼睛,當(dāng)然,詭笑依舊……
電腦屏幕前的眼鏡青年保持著詭笑,不知多久沒睡,消失了雙瞳的眼內(nèi)血絲密布。
眼鏡青年舉起手旁的小刀在大腿處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臉上的笑意更顯滿足。
片刻,鍵盤聲又噼里啪啦響起。
錢才左臂固定用的兩條凳子腿懸在其左手下方亂晃,偶爾相撞發(fā)出清脆的噼啪聲。錢才喘著粗氣,一路躲躲藏藏向著鐘樓前行。
其后不遠(yuǎn)處,一襲黑衣的錢才單手持一鐵鉤,鉤上赫然掛著李沐。
李沐此時完全沒有知覺,腹部因為中彈殷紅流淌不止,而鐵鉤穿過的右肩部已經(jīng)因為身體的重量而拉扯的傷口變得愈發(fā)大,李沐幾乎全靠著肩胛骨支撐著身體不掉落,而鐵鉤上竟有著些許白色骨粉!
黑衣錢才一邊像貓捉老鼠般玩弄著錢才,一邊偶爾掰斷一截李沐的手指。
“艸艸艸!”錢才回頭眼見那黑衣人越來越近驚慌失措。
“撲通!”錢才摔了個暈頭轉(zhuǎn)向,左臂因為劇烈的撞擊而變得更扭曲了。
“??!”錢才捂著左臂哭出了淚。
“啊啊啊??!”黑衣人頂著李沐的左臂肘關(guān)節(jié)猛然一敲,李沐的肘關(guān)節(jié)發(fā)出牙酸的斷裂聲后呈現(xiàn)出胳膊肘向外拐90°的詭異畫面。剛剛恢復(fù)意識的李沐也因此巨痛而尖叫連連后再度昏死過去。
“對不起!嗚嗚嗚嗚……對不起…”錢才一邊向著鐘樓奮力爬行一邊哭泣。
“啪嗒?!币黄暾揲L的指甲蓋掉落在錢才面前,一只黑色皮靴踏落在錢才臉前數(shù)公分處,錢才好似崩潰單手捂著頭尖叫:“有沒有人能救我!救命??!”
黑衣人笑容不減將李沐拋在地上,一鉤子穿透錢才的小腿,錢才吃痛本能的躬身想要拔出鐵鉤,黑衣人卻拽著鉤子開始轉(zhuǎn)圈,錢才被一股大力甩出,再看小腿血肉模糊,肌肉與骨頭徹底分離。錢才立馬昏厥過去。
黑衣人見狀好像看到什么天大笑話,笑的前仰后合,單手捂著嘴又接近了錢才。
只見黑衣人伸手緩緩地捏住已經(jīng)徹底扭曲白骨外漏的錢才左臂,另一手用鉤子開始割裂附著在骨頭上的肌肉。
才昏過去數(shù)秒的錢才又醒轉(zhuǎn)??粗矍暗囊荒凰坪趼槟荆瑳]再出聲,只是眼神渙散。
黑衣人戲謔著起身,對著錢才左臂狠狠地踩下。
一腳不夠,又補幾腳,就在錢才翻白眼即將暈過去之前,左大臂骨終于斷裂成兩截。那黑衣人將其中一截狠狠揪出錢才體外,隨意的扔在一旁。
“錢才!”錢才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骨頭,恍惚間好像聽到有人叫自己。
“錢才!別發(fā)呆了!領(lǐng)獎!”周圍是山呼海嘯般的尖叫聲,香車美女環(huán)繞四周,每個人都向著他豎起大拇指。
“恭喜我們的新晉天才獲得本次比賽冠軍,大聲告訴我他的名字叫什么?”主持人在舞臺上營造氣氛。
“錢才!錢才!錢才……”他的領(lǐng)航員滿眼淚光在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中給錢才一個大大的擁抱感慨:“你沒有辜負(fù)父親對你的期待!你配得上這個冠軍!”
錢才使勁眨了眨眼,周圍的畫面出現(xiàn)模糊。
一間豪華的餐廳包廂中,一位文質(zhì)彬彬的中年男子對著錢才語重心長:“小錢啊,你現(xiàn)在冠軍拿到手軟,不缺這些榮耀,不如下次比賽放放水?這是100萬,你收下,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兩個畫面似乎相疊,一輛豪車內(nèi),“下次你最好還是給我故意放水,你假賽的證據(jù)都在我手上!不想你的職業(yè)生涯徹底毀掉,就聽我的!我還就告訴你,我就是要玩你一輩子,你能怎么辦?”
錢才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水果刀,又抬眼看了看面前那文質(zhì)彬彬的中年男子癱在車后座的血泊中渾身抽搐,兩眼像死魚般直勾勾地盯著錢才似乎不敢相信他真的敢下殺手。
錢才透過血泊中,看著自己的面龐緩緩變成了李沐!
“大恩不言謝?這就是你報恩的方式?逃了半天,你能活?我真是瞎了狗眼為你挨一槍!早該丟下你自己逃走!”
“不!不是的!你聽我解釋!我其實不是什么兇狠的惡徒,我哪里見過這般詭異的場面!那黑衣人和我長得一模一樣!該死!這該死的無尚園!我,我害怕??!我好害怕!”
忽然劇烈的疼痛從口腔直沖入錢才大腦,一切幻境瞬間支離破碎,面前的黑衣人嬉笑著將一顆完整的牙齒在錢才面前搖晃不知在炫耀著什么。
此時,一顆小石子從黑衣人背后飛來,并沒有命中黑衣人,而是落在了錢才身邊。
黑衣人扭頭觀察,不知何時李沐醒轉(zhuǎn),奮力地甩出一顆小石子。錢才透過黑衣人的胯下看到趴在血泊中的李沐嘴唇輕啟似乎在說著:“快……逃……”
“快逃……快逃……快逃…快逃!快逃!快!逃!”明明是細(xì)如蚊吟的兩個字卻像原子彈般在錢才腦海中不停轟鳴幾乎將錢才記憶中的每一個畫面都轟碎。
“艸nm!”癱軟的錢才不知從何處獲取的力量,一口咬下黑衣人小腿的一塊血肉,同時右手抓起被黑衣人隨意拋開的骨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黑衣人腰間扎去!
黑衣人毫無知覺,只是舉起鐵鉤對著錢才的脖頸鉤去。
一下,兩下,三下……
錢才毫無意識地對著地上的黑衣人尸體不停的捅著,捅著捅著突然低頭咬向黑衣人的脖頸,血濺起三尺高。
原來是千鈞一刻之際,李沐用盡全身最后的力氣將那柄散發(fā)著灰光的手術(shù)刀擲出,將黑衣人揮鉤而下的手齊腕斬斷!
旋即李沐昏死過去。周圍的野獸似乎被場間錢才的瘋狂模樣所震懾,竟慢慢退走……
達(dá)觀知命
這一章被404的比較多。 盡量修改通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