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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后青春的詩

第五十七章 任爾東西南北風(fēng)

你是我后青春的詩 S仙僧 2609 2021-07-23 09:20:32

  陸向晚以為蘇黎不知道自己出車禍的事,當然他也不想讓她知道,所以就給她打電話說自己最近要去鄰省參加一個為期一周的醫(yī)療學(xué)術(shù)研討會。

  “蘇黎,一星期呢,你會不會想我?。俊?p>  聽著電話那頭嬉皮笑臉的聲音,蘇黎算是松了口氣。

  “一星期嘛,眼睛一閉一睜就過去了唄。”她故作輕松道。

  “嗤,那我眼睛一閉不睜,這輩子就這么過去了呢!”對方揶揄的口吻透著幾許失望。

  這話觸動了蘇黎的敏感神經(jīng),她急切地說道:“陸向晚你胡說八道什么呢!趕緊給我呸掉?!?p>  陸向晚終于輕笑出聲,“呸,蘇黎你一新時代女性還迷信這個???”

  “我不迷信,但請你沒事別咒自己行嗎?”

  “嗯,聽你的。”

  二人隨意閑聊了一番,蘇黎擔(dān)心影響他休息,所以借口自己還有稿子要趕就結(jié)束了通話。

  ......

  兩天后的中午,許嘉寧和蘇黎抱著各自的電腦在客廳噼里啪啦地忙活著,一個在趕稿,一個在寫辭職報告。

  雖然公司對許嘉寧丟單這件事還沒做出什么明確的措施,但她心里明白自己丟失的客戶對公司來說有多重要,引咎辭職是對公司最好的交待。

  門鈴?fù)蝗槐话错?,兩人皆沒有去開門的意思。

  直到那聲音間隔越來越短,蘇黎才幽幽抬眸道:“肯定是你的快遞,你去開?!?p>  許嘉寧不滿地嘀咕著起身,“都說放快遞柜了,非給送上來干嘛!”

  她臉色不耐地將門拉開,剛想伸出手卻突然僵在原地。

  “你怎么會找到這里的?”

  何玲玉穿著一身裸色職業(yè)西服套裝筆直地站在門外,手中托特包里有幾個牛皮紙文件袋露在外頭,看起來像是剛從工作狀態(tài)切換回來。

  “我找蘇黎!”她不咸不淡地開口。

  “你找錯地方了!”許嘉寧回答。

  “這套房子是登記在她名下的!”

  “是,但她現(xiàn)在不住......”

  許嘉寧本意是想直接把找茬的給打發(fā)走,想說她現(xiàn)在不住這,但某個坑貨的聲音直接從身后冒了出來——

  “收個快遞怎么這么磨嘰......”

  蘇黎看到來人一時怔愣,“阿姨,您怎么?”

  “我知道你不歡迎我進你家門,所以收拾一下跟我去吃個飯,我在樓下等你!”

  “好,您稍等?!?p>  許嘉寧見她答應(yīng)下來原地就炸了。

  “蘇黎你瘋了嗎?你明知道她不會有什么好話說,你這不等于將臉送過去給她打嗎?”

  “放心吧,除了我的父母,沒人能打得了我的臉!”蘇黎拍了拍她的肩膀轉(zhuǎn)身回了臥室。

  十五分鐘后,等在樓下大堂的何玲玉見到從電梯出來的人時差點沒敢認。

  此時的蘇黎不再是之前小家碧玉的文藝打扮,而是米色長款風(fēng)衣加身,里頭是線條極簡的白襯衫搭配灰色高腰煙管褲,本就高挑的身材被分割出最好的比例,腳下踩著黑色紅底高跟鞋,走路生風(fēng),氣場蔓延。

  “抱歉,阿姨,讓您久等了!”

  見何玲玉目光沉沉地打量著自己,她輕笑著解釋道:“下午還有一個訪談?!?p>  何玲玉將目光收回,“那我倒是要抓緊時間了。”

  蘇黎笑了笑,禮貌地替她拉開了大堂的玻璃門。

  二人一前一后上了等候在門口的黑色奔馳。

  “小程,麻煩送我到玉清樓?!焙瘟嵊駵芈暦愿赖?。

  樓上,許嘉寧收拾好自己想要悄悄跟著過去,然而卻接到公司電話說客戶在等她簽約,讓她立馬過去。

  她感覺自己有點發(fā)懵,但在內(nèi)心權(quán)衡一番后,還是決定先去公司。

  事情與她意料中的完全不一樣,她的客戶非但沒丟,反而還多出一位大客戶指明要與她合作。

  許嘉寧聽著地中海老板口沫橫飛的陳述,自己卻完全摸不著頭腦。

  “馬總,您確定那位財神爺指名要合作的人是我?”

  “當然啦,小許啊,我當初把你提拔到總部來就是看中你身上有這么一股子韌勁和沖勁,你果真沒讓我失望啊,哈哈哈......”

  馬總笑得眼睛瞇成了一道縫,下巴上的肥肉抖個不停,他上前拍著許嘉寧的胳膊,“好好干,遲早有一天我這個位子都是你的,哈哈哈......”

  許嘉寧感覺忽然被一個餡餅給砸中,砸得她大腦發(fā)懵。

  出了這么大的紕漏,非但沒有丟飯碗,反而還升了職加了薪!

  既然傳說中的那位財神爺這么看得起自己,她覺得有必要第一時間去維系一下客戶關(guān)系,正好見見這位老板口中“跺一跺腳,整個云城都要抖一抖”的大爺。

  然而,這位大爺似乎也并沒有很看得起自己。

  她定了家高檔西餐廳約見對方,然而晚上赴約的卻是他的助理。

  助理說:“許小姐,以后與貴公司的合作就由我跟您接洽了!”

  許嘉寧覺得這么大的項目讓一個助理全權(quán)負責(zé)未免有些草率,便旁敲側(cè)擊地提醒他項目中有很多涉及資金方面的問題。

  結(jié)果,助理一句話把她噎了個半死——

  “許小姐可能不知道,這種零花錢項目我們老板是不會親自過問的?!?p>  ......

  晚上,蘇黎和幾名記者從傳媒大廈出來,幾人相互道別后,蘇黎直接上了一輛出租車。

  緊繃了大半天的神經(jīng)終于得到了片刻的松弛。

  中午與何玲玉的那頓午飯并不愉快,也正如許嘉寧所說,對方不可能有什么好話出口。

  令蘇黎沒想到的是,對方竟然還有臉主動提起當年的事。

  關(guān)于蘇揚那件事,是蘇勁的逆鱗,但又何嘗不是她的逆鱗?

  何玲玉說:“蘇黎,我認識美國一位腦外醫(yī)學(xué)博士,他的醫(yī)療所正在征集像你哥哥那樣的醫(yī)學(xué)病歷,我向他打聽過,那種情況的痊愈率高達百分之80,如果你愿意嘗試,我可以幫你聯(lián)系。”

  她還說如果蘇家愿意送蘇揚去美國的醫(yī)療所,自己可以為他們安排妥在美國的生活。

  條件只有一個——蘇黎必須在美國待滿一年再回國。

  蘇黎覺得對方的提議很可笑,她可以預(yù)料這一年會發(fā)生什么,所以她不會同意。

  何玲玉耐心地勸解她:“你別急著回答我,一年而已,如果你和向晚的感情真的堅不可摧,那這多出的一年又算什么?”

  蘇黎告訴她,從高考失利到現(xiàn)在,她最大的收獲就是養(yǎng)成了竹子那種“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fēng)”的堅韌不屈品質(zhì)。

  她說:“阿姨,我想我已經(jīng)向您表過態(tài)了,不管您怎么對我,我不會再干傻事!您愿意看到您的兒子痛苦,我不愿意看到我愛的人因為我而難受!”

  這樣的堅持最終惹惱了何玲玉,她揚言無論用什么方法,她都會讓陸向晚離開她的。

  蘇黎只是回答了她兩個字——“請便!”

  此時,坐在出租車里,她認真地思考著自己那番惹惱她的話,內(nèi)心又浮起了一絲忐忑。

  她試著給黎敏打了個電話,然而直到自動掛斷都無人接聽,打蘇勁的電話結(jié)果也是一樣。

  頓時,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涌上心頭。

  依照何玲玉雷厲風(fēng)行的處事方式,此時恐怕已經(jīng)在鹿臨鎮(zhèn)了。

  出租車在濱江明珠停下,蘇黎回到家又給陸向晚打了個電話。

  她問他:“陸向晚,如果我再離開一次,你會怎么樣?”

  五六秒的遲疑,電話那頭響起一陣乒呤乓啷的聲響,緊接著才是男人急切的聲音——

  “蘇黎你怎么了?我媽又去找你了?”

  “沒有,我就是問你這個問題,你認真回答我?!?p>  陸向晚一邊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水杯碎片,一邊認真回答道:“會找你,找不到你會瘋,會死,誰知道呢!”

  “嘿嘿!”蘇黎故作輕松一笑,“看在你這么離不開我的份上,不管她刮的什么東南西北風(fēng),都休想把我吹走!”

  放下電話,陸向晚心底還是起了十二分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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