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下毒
別卿筠如遭雷劈,頓時驚愕萬分。她怎么可能抱著任定宗睡一夜呢,不可能的。
“你、你撒謊!”
任定宗“哦?”了一聲,旋即饒有興致地看著她。不得不說,瞧見她憤怒跳腳的樣子,可真是讓人心情愉悅啊。
于是他微微笑起來,說道:“本王可是任由你抱著,照顧了一夜,你竟然說我撒謊。敢問本王騙你有什么好處?實話告訴你,本王這只手,仍在發(fā)麻?!?p> 別卿筠難以置信地看了看他地胳膊,心里想:可我記得,在我迷迷糊糊的時候,分明抱的是玩具熊啊!
“……”
是了,這荒郊野嶺,哪兒來的玩具熊?
那十之八九,便是任定宗了。
頓時,別卿筠懊悔不已。她恨不得立馬就找個地縫鉆進去!
怎么能在意識混亂的時候,就抓著任定宗不放了呢!
可惡,這當中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意外。
她看了看周圍,心中了然的“哦~”一聲,說道:“這事兒不對吧,王爺?!?p> 任定宗看著她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現在又面色紅潤。料想這片刻的功夫,她的心情可謂是跌宕起伏。
見到她不好過,任定宗便覺得暢快。
他一面氣定神閑地整理衣袖,一面道:“何處不對?”
別卿筠:“我記得,我是在外頭昏倒的,怎么忽然到這山洞里來了?說明有人將我挪過位置。我就說么,我睡覺一向是很老實的,怎么會抱著別人不放呢,一定是別人引誘我在先?!?p> 任定宗:“……”好個小妮子,口齒竟然如此伶俐。
于是他冷笑一聲,說道:“看來是本王的好心被當作了驢肝肺。若非擔憂你在冷風中受凍,你以為本王愿意碰你?與其費勁力氣扛一個身材笨重的女人,倒不如讓你在外頭自生自滅。”
別卿筠一聽,登時一怒,她看了看自己:“你說我胖?”
狗東西抱了她一晚上,吃了一晚上的豆腐,居然還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她胖?
臭不要臉的!
任定宗一挑眉梢,說道:“沒錯,為了將你送到山洞,本王的手都快斷了?!?p> 別卿筠:“放屁!”你可以說我長的不夠好看,但是不能說我胖!這么玲瓏有致的身材,說我胖簡直是沒長眼睛!
“我身材這么好,被你一碰,我都嫌臟!呵,你說的沒錯,你就應該讓我在外頭自生自滅?!?p> 她說著,但仍覺不夠解氣。瞧著對方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好似她就是個小丑。
別卿筠愈發(fā)氣急,張口便道:“也對,你是企圖謀朝篡位的亂臣賊子,從小不被重視,性格陰暗,心狠手辣,既虛偽又多疑。弄死一個小女子算什么,你連親爹都下得了手?!?p> 話音剛落,任定宗便猛的伸手,掐住了別卿筠的脖子。
他的目光陰冷:“有膽子,你就再說一遍。”
別卿筠在說完那句話就已經后悔了。
然而話已經說出口,懊悔也來不及了。她垂下視線,看了一眼對方的手,感覺呼吸有些停滯。
不行,她罵都罵了,那有臨陣脫逃的道理?若先在認輸,那也太丟人了!
而且說實話,罵完還是感覺有點爽的。
縱然有些害怕,她仍是硬著頭皮說:“好話不說第二遍!”
聞言,任定宗便冷笑一聲,立馬松開她。
別卿筠一愣,旋即又見他手掌一番,立刻將一粒圓圓的東西塞到了她的嘴里。
“咳咳!”她拍著胸脯,猛的咳嗽:“你給我吃了什么!”
此刻,任定宗已然恢復閑散做派。只見他微笑啟唇,不疾不徐說出了四個字:“穿腸毒藥?!?p> 別卿筠:“???”
她整個人傻了:“你、你說什么?”
見她如遭雷劈般驚愕,任定宗很是受用,于是一縷發(fā)鬢,重復了一遍:“毒藥?!?p> 那一瞬間,別卿筠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這個男人果然是變態(tài)!
不就是吵了個架嗎,至于給她喂毒藥?心眼怎么那么小,還記仇,又虛偽,這個人沒救了!
但是這樣的話,她不敢說,害怕對方又對她?;ㄕ?。
可惡,先在可咋整啊!
別卿筠欲哭無淚:“就因為一點小事,你就喂我毒藥?你怎么這么小肚雞腸!”
任定宗任由她罵:“是,本王小肚雞腸。不過毒藥喂都喂了,只要本王高興,哪怕現在殺了你,又有何不可?”
別卿筠恨得牙癢:“……給我解藥!”
任定宗一臉看傻子的神情看她:“若要給你解藥,那本王還下毒做什么?”
別卿筠一忍再忍:“那你究竟想怎么樣!”
任定宗一挑眉梢:“看你如何伺候本王高興。”
別卿筠:“……”他就是只狗!不,狗都比他強!
她咬著牙,兩眼盯著任定宗:“那怎樣才能讓您高興呢?”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完成逆襲,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便看你表現了。”任定宗說道,“若能助本王從這深山老林中出去,便計你一功?!?p> 別卿筠道:“可我中了毒,要是在這途中,毒發(fā)身亡怎么辦?您還是另謀出路罷?!?p> 她想開了,既然任定宗能威脅她,她為什么不趁機敲竹杠呢?
總之,不能讓他什么好處都占。
可任定宗卻道:“這藥沒那么快發(fā)作,你沒有那么快死。”
別卿筠一聽,立馬停住了腳步,說道:“謙王殿下保證不會誆騙我么?昨日在圍場之上,您說不會傷及我的性命,結果沒過多久就將我推下懸崖。若非我拉住您,此刻我早就成了亡命鬼?!?p> 她接著道:“而現在您又給我喂了毒藥。抱歉,您的話在我這里,確實沒有什么可信度了?!?p> 聞言,任定宗冷笑道:“是么,那么別小姐大可以在這里呆著,等死?!?p> 別卿筠兩手一攤,說道:“哎呀,我怎么忘了,殿下您如今手腳不便,想必也受了內傷罷?那情況可真危險呢?!?p> 任定宗橫眉看著她。
別卿筠:“您聽說過狗急跳墻的道理吧?若是將人逼急了,可是什么都做得出來哦?!?p> 他們兩人,兩兩相望,電光火石之間,眼神之中仿若無聲的拉鋸。
別卿筠心想:威脅我是吧,擱誰不會威脅似的。
任定宗心想:這個女人果真難纏,竟不像傳聞中的那般無用,是本王小瞧她了。
片刻之后,任定宗從袖口里翻出一個小瓷瓶,從里面倒出一粒白色藥丸:“此藥可解你半月之毒。”
別卿筠接了過來:“才半個月的?”
任定宗冷笑:“本王如今已然受傷,若將你的毒全解,手上豈非毫無籌碼。”
別卿筠:“好吧?!?p> 她心想,果真是小肚雞腸,斤斤計較。
兩人的爭執(zhí)暫時告一段落,隨后便整裝出發(fā),沿著山谷往外走。
就在這時,忽然聽聞前方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任定宗將她一拉:“稍等,前面有動靜?!?p> 聞言,別卿筠停下腳步,扭頭看去。
卻見不遠處的樹叢中走來一個黑影:“前面有人,我找到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