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后視鏡看到陳婷臉上的擔(dān)憂,還絲毫不減。
只見她觀察了會兒李瓊的臉色,而后就凝神聚力,在李瓊身上點了幾下。
我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是道家的技藝。
雖然我們風(fēng)水師不會道家手法,但入了風(fēng)水一道,見得多了,自然而然了解的也多了。
她剛剛使的,是道家的“玉清十三針”。
陳婷會這一手倒是不奇怪,因為她是紫虛的弟子。
這玉清十三針,顧名思義,一共一十三針。
這套指法,施術(shù)者應(yīng)該用針為器,凝神聚力,灌注力量于針,分別刺入人的十三處大穴,用以醒人心神,穩(wěn)固傷勢。
如果傷者是被邪祟侵擾,玉清十三針還能護住傷者心脈,免受邪祟侵蝕。
玉清十三針的修行并不難,但要真正讓玉清十三針發(fā)揮最大的效用,對聯(lián)系者的要求還是很高的。
而且,如今的道門之中,玉清十三針已經(jīng)由原來的以金針為器,發(fā)展成了以指代針。
我見陳婷還只能使出九針,臉上愁容滿布。
我能懂她的心情,就算她施展了整套玉清十三針,最多也只能穩(wěn)住李瓊的傷勢,無法直接救醒李瓊,何況她只能使九針?
我也想著對策,但想要讓李瓊醒來,難,很難。
也許是我看她看得太過明顯,她忽然抬眼,通過后視鏡和我對視了一眼。
不知怎的,我見過許多大場面,可卻還是不自覺地低下了頭。
甚至,我的臉都紅了。
“你……就是姜四?”陳婷看著后視鏡,問道,“和我有婚約的那個姜四?”
她果然是知道婚約的。
難怪剛剛陳貴讓我開車的時候,她聽到我的名字后,會皺眉看我。
也不知道陳婷是怎么看待這門親事的。
紫虛道長說過,陳婷和她的家人不一樣。
所以……不會賴賬吧?
我忽然很好奇她對待這門婚事的態(tài)度。
我抬頭,在后視鏡里與她四目相對,輕輕點頭:“對,我就是姜四?!?p> 她只是點了一下頭,就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什么意思?
我有點捉摸不透了,她這是抗拒還是不抗拒?
我聽說陳婷是去外國留過學(xué)的,這些接受過自由的思想洗禮的人,對娃娃親應(yīng)該是會抵觸的吧?
別說留學(xué)過的,就算是一般的女孩子,都不太會同意娃娃親的吧?
陳婷剛剛既沒有惱,也沒有表現(xiàn)出別的情緒,她會是什么態(tài)度……
我胡亂猜測著,就這樣到了醫(yī)院。
李瓊立馬就被送去檢查了。
可是檢查結(jié)果出來后,醫(yī)生卻皺起了眉頭。
“從檢查結(jié)果來看,病人什么問題都沒有,可病人卻昏迷不醒,我……我從沒見過這么詭異的癥狀,我們也暫時不知道昏迷的原因是什么,抱歉了陳先生?!?p> 陳貴頓時失魂落魄,喃喃道:“怎么會這樣?那怎么辦?”
醫(yī)生歉聲道:“對不起陳先生,我們……我們暫時沒有辦法確定您妻子昏迷的原因,也就無法對癥下藥。如果您覺得可以的話,就讓陳太太留院觀察幾天?!?p> 陳貴當(dāng)即答應(yīng),并說道:“醫(yī)生,能不能動用你門醫(yī)院所有的專家,來給我老婆檢查一下到底怎么了!多少錢我都給!麻煩你幫幫忙!”
醫(yī)生硬著頭皮答應(yīng)。
可最終,醫(yī)生還是那幅滿是歉意的嘴臉,搖頭對陳貴到:“全院的醫(yī)生都出診了,可……我們還是不知道陳太太為何會昏迷……”
折騰了一晚上還是沒結(jié)果,陳貴一臉疲倦,疲倦中又滿是悲傷。
但我能看出來,他的內(nèi)心深處,肯定激動死了!
他本來就不愿意妻子李瓊醒來!
我甚至懷疑,如果不是陳婷回家了,陳貴甚至都不會送李瓊來醫(yī)院!
陳婷的表情很凝重。
她走出病房,靠在外面的走廊上輕輕嘆了口氣。
我順勢跟了出來,不愿在病房里和陳規(guī)大眼瞪小眼。
陳婷見我跟了出來,什么也沒說,閉著眼睛不知在想些啥。
我想開口說些什么,可是竟然害羞得不知道該說什么。
開場白總部至于跟她介紹一下,我是她未婚夫姜四,來陳家是找她履行婚約吧?
雖然這是事實,但在弄清楚她什么態(tài)度之前,我得忍住不要貼上去。
尷尬焦急間,我沒出息地溜去了衛(wèi)生間。
等我再回去樓廊的時候,陳婷已經(jīng)重新回到了病房。
李瓊病房里,還多了一個人!
我還沒進病房,就聽到這個人高聲道:“你把她送來醫(yī)院有什么用?她這是被鬼氣纏身,哪是醫(yī)生能救得了的?”
陳貴驚道:“鬼氣纏身?”
“李大師,我看是你太敏感了,她就是被嚇昏迷了而已,哪里有什么鬼會纏她?”
來人竟然是李義?
你居然還敢出現(xiàn)!
我推門進去,李義李大師見了我,不自覺地直起了身子,還躲避著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