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術不修身,不得長生者,為旁門左道!”
“不修道,不修命,術再怎么修,人和術也不能更強!”
“嚶嚶歌舞,俗世戲法,此奇淫巧技之類,不配攀上修煉正途!”
“誆騙天下修士離經叛道,薛洋,你罪該萬死!”
……
修真界,云海孤峰之上,傷痕累累的血袍少年蜷縮在地,面對眾人的一句句厲聲呵斥,他紅潤的眼睛里流露出六分驚喜,三分絕望,一分解脫。
“離哪本經?又叛何方道?”血袍少年昂首,擦掉嘴角血跡,睥睨著眾人:“你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最擅長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你們苦苦修煉大半輩子,竟不如我一個后來者居上,說一句羨慕我,有這么難嗎?”隨即咬緊牙關,笑出了聲來。
嗖——
剎那間,眾人殺心驟起,幾乎同一時間朝少年俯沖過去。
在少年蒼涼的笑聲中,眾人的驚恐哀嚎夾雜著連番爆破聲,連帶著這座高聳入云的千古孤峰霎時化為齏粉后,消失在茫茫云巔。
也不知過了多久。
薛洋感受到暖意,這種感覺仿佛是冰天雪地中遇到了一堆篝火,渾身倍感愜意。
他睜開眼,一縷陽光透過上方潔凈的窗臺落到了他的手上,手心的肌膚跟隨著伴隨而來的暖意,在輕輕地跳動。
“我這是……還活著么……”薛洋不停地伸縮手指,甚至開始為此感到慶幸。突然,瞳孔猛地一縮,他頓時察覺到了不對勁,這不是自己的手。聲音,也不是自己的!
唰!
極度緊張讓薛洋身體如同一把長弓,身體剎那間坐了起來。撐著身子,他這才發(fā)覺,這里是一處陌生而又微微熟悉的房室。
只見清一色的粉紅遍布房室,精致的各色家具擺放整齊劃一。
薛洋有些站立不穩(wěn),后退了半步,盯著眼前的景象,呼吸開始明顯的急促起來。旋即扯開窗簾,瞬間一大片的燦爛陽光將房室徹底照亮。
在他劇烈顫抖的眸子中,清清楚楚的看見窗外一棟棟鋼筋水泥建造的高樓大廈屹立在車水馬龍之間。
“繁華的,大都市……”薛洋聲音哽咽,生于修真界的他曾在一次山澗中偶然來到地球,那時的人間大地戰(zhàn)亂頻繁,朝廷自顧不暇,內憂外患。但他接觸了中華戲曲,立馬帶回修真界潛心修煉之下這才幫助他一躍龍門劍走偏鋒,成為鼎尊大能。卻未曾料想自己竟能夠再次踏足地球這塊土壤。
此刻,薛洋的心情無比激動,但很快他又疑惑起來。
為何會出現(xiàn)在地球,又是怎么來到這里的,他百思不得其解。
疑惑間,余光瞥見了粉色大軟床上的一攤物件。
薛洋三兩步靠近,只見一堆黑色半透明的凌亂紗布上,一根紅色的長棒長著細細粒粒的小刺,不知為何看到這物件,薛洋頓生尷尬,面色漲紅,甚至有些惱羞成怒。旁側,長線吊著一顆光滑橢圓的小球,拿起它的時候長線拖帶著黑色的兩大片葉子,葉子上傳來芳香。
薛洋眉頭一挑,“香味微含腥氣,這是何物?”說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薛洋心跳加快,眼神些許迷離。
“薛洋?。?!”
好巧不巧,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傳來了一道女人的聲音。
薛洋咯噔一下,臉色煞白,地球怎會有人知曉自己名字?
莫非,修真界的人追殺過來了?這么快?
他木然的側頭,看到一位襯衫牛仔的年輕女人,三分青澀中又見七分成熟的風韻。
看到她的那一刻,薛洋心頭涌現(xiàn)一股暖流,前凸后翹大波浪,真是好美的女子。一時不知所措的他急急忙忙丟下手中的物件,模仿著上一次來到地球時所見的樣子,左手平放膝蓋,右腳退后一步,身子下蹲,語氣驚慌道:“抱歉!是我魯莽在先,誤入了姑娘閨房,如有冒犯,我,我……”
薛洋心里慌亂的很,為何來到女人的房室,他根本就無法解釋,這下可麻煩了。
白潔神色緊張,立馬沖到薛洋跟前,一把扯過被子蓋住那些物件,坐在了床上急嚷道:“都這個時候了你怎么還在家!你不是應該在醫(yī)院陪你爺爺嗎!”
抬眸正視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女人,薛洋微微愣了愣神。
四目對視,白潔秀眉緊皺,臉頰無比紅熱,張口怒道:“你藏得可真夠深的!我真的沒想到你還有這種癖好!竟然偷偷摸摸對我的內衣動手動腳,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白潔手指狠狠地點在了薛洋頭上,繼續(xù)說道:“還學什么古人行禮,你成天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呢!不出去工作就算了,起碼你得把家務活干好呀!都日上三竿了,你卻在——”白潔氣的發(fā)顫,“媽說得沒錯,你就是個窩囊廢!”
“怎么說話呢!”
白潔話音剛落,眼前男人倏然站起身來,刺眼的陽光讓白潔看不清男人的臉。
一股兇猛的抓力襲來,白潔衣領子被薛洋提起。整個S型腰身挺起,臉與薛洋鼻尖觸碰。
薛洋從未有過這般舉動,這讓白潔大為震驚,心臟砰砰直跳,仿佛生起一室旖旎。
“追殺人也好,地球人也罷,僅區(qū)區(qū)一介弱女子,竟敢對我指手畫腳,就不怕我殺了你?”薛洋眼中殺意凌然,看著眼前驚慌錯亂的妙齡美女,他立馬壓低了聲音:“回去告訴他們,下次記得換個男人來,我薛洋從不輕易殺女人,而且還是這么美的女人。”修長手指在白潔俊美的臉上輕輕地摩挲,薛洋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你,你別亂來!”白潔眼睛大睜,語氣微微打顫。
砰!
當場,房門被人踹開,闖進來了一個高大的西裝青年。
大概二十來歲,一手捧著鮮花,一手攥著袖珍刀。
西裝青年的突然出現(xiàn),讓薛洋二人同時看了過來,眼中均是疑惑。
“廖杰,你怎么會在我家!”白潔皺眉發(fā)問。
“你放開她!”西裝青年攥著鋒利小刀在空中比劃,他一雙野狼般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薛洋,大吼著:“狗雜種!把你的臟手拿開!”
薛洋眉頭一挑,“剛說男的這便來了,挺快的啊。莫不是我又被包圍了?!毙此砷_了手,白潔順勢倒在床上,而青年趁機三兩步上前,毫不猶豫用刀朝著薛洋的胸前戳來。
“廖杰你干什么!”看到廖杰所作所為,白潔驚慌大叫:“快停下!”
青年嘴角上揚,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一雙銳利的鷹眸轉而盯向了薛洋的眼睛,期待著看見獵物驚惶不已的慌張神色。
驀然,青年心生一絲怔然。
他看見薛洋竟在沖他微笑。
下一刻,攥刀的手腕被一只修長的手扼住,正是薛洋!
這讓廖杰和白潔雙雙錯愕。
薛洋反手一掰扯,袖珍小刀立馬從廖杰手中滑落在地。后者面色煞白,趕忙喊著:“痛!痛痛痛痛!”另只手像小鳥翅膀似的迅速拍打薛洋手背,乞求放過。
見片刻功夫,那人便已滿頭大汗,薛洋滿臉不屑的松手。淡漠的眼神從二人身上掃過,他轉身便走,沒有多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