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明明知道他是被自己撞飛的高階骨修者,但還是裝糊涂的問著。
她以為這樣能避免不必要的尷尬,沒想到這樣一問氣氛更是尷尬了。
大胖子搖曳著身上的肉,費力的蹲坐在子兮的身邊,“死丫頭,你可知被你無知的一頭撞過來,讓風(fēng)度翩翩的我成了一頭胖豬?!?p> 怎會不知道,不過子兮真想不到,高階骨修者被反噬之后,是變胖?
對不住了,剛剛她真的沒辦法控制體內(nèi)亂竄的氣體。
“唉!呀呀呸吶個辣子花啊,倒霉催的,不出半刻你就會被我治愈好,能動了把諒解書簽一下。”胖子的手中一張借著夜明珠的光亮飄到子兮的手中。
子兮所知的這個世界及其注重禮儀,就連高階骨修者傷了低階骨修者也是必須要得到低階骨修者的原諒,并拿到諒解書才能算這件事有了結(jié)果。
這其實也是給低階骨修者開的通天大道,但能被高階骨修者傷了的小菜鳥真的是萬里挑一,請原諒優(yōu)雅的子兮無賴的笑了。
這般萬分之一的概率還被自己給遇上了,這樣她可是要好好的把握了。
“啊呀,疼死了?!睘榱嗽俗诘奈磥恚鲆稽c點耍無賴的事情,應(yīng)該是沒什么問題的吧?
對不住了胖子兄臺,你早不出現(xiàn)晚不出現(xiàn),偏偏在元乘宗需要以為煉藥師的時候被我撞上了,而且還失手打傷了我,這種緣分求都求不來好不啦。
子兮在心中想著,越想越覺得應(yīng)該把他想盡一切辦法留下來。
繼續(xù)躺在地上呻吟著,聲音又大又慘。
“喂喂喂,你這死妮子,可不能訛我?!迸肿尤忸濐澋恼酒鹕?,拿著夜明珠就地各種轉(zhuǎn)悠。
“你們這等高階骨修著人品竟如此拙劣,傷了人,也能逼弱者簽諒解書嗎?敢問您姓甚名誰,得空了我定好好在各大宗族宣揚一番?!?p> 子兮記得每一次元飛兒撒嬌潑皮耍無賴的時候都是這番說辭,她也見樣學(xué)樣,連自己都覺的極度不適應(yīng)。
我好好的在天空中學(xué)飛,誰讓你你沒事跑到我們元乘宗的天空中瞎轉(zhuǎn)悠。
差不多半個時辰左右,他定了定目光,一眼就看透了子兮的小伎倆,他一個骨玉子八段的高階骨修者,竟然沒想到被一個小丫頭片子傅住了手腳。
“丫丫里個呸,堂堂一介煉藥師竟然要受一個小丫頭片子的差遣?!迸肿诱f著,晃著渾身的肉像子兮站起身,“別裝了,你早都能站起來了?!?p> 子兮早都感受到在體內(nèi)治愈骨力的催動下,她骨頭早早就修復(fù)了,她坐起身,才發(fā)現(xiàn)兩只腳上被綁著兩大塊巨大的石頭,可能這胖子在給她治療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身體失重用兩塊石頭給的牽制。
真會想辦法,直接綁腿沙袋。
子兮緩緩的控制著身體的平衡,不讓自己在兩塊石頭的牽制下摔了,試著走了兩步,除了石頭有點礙事,倒也沒有特別重。
她神色平靜,語氣平緩,目光從腿上的石頭轉(zhuǎn)向胖子,“走吧,我不會虧待你的。”
“呵!丫頭片子沒吃蒜口氣還不小?!迸肿油蝗徽咀×四_步,重復(fù)著子兮說的話,“走吧,我不會虧待你的?!?p> 說了好幾遍,突然抬眼問道:“小妮子,你叫什么名字?”
“元子兮?!弊淤庖娝蛔吡?,以為發(fā)生了什么,隨口應(yīng)著。
“紀(jì)元的元?”
“是?!?p> “靜若處子的子?”
“是。”
“大風(fēng)起兮的兮?”
“是?!弊淤鈱⑦@個是拖了一個長長的聲調(diào),在黑暗中回過頭看著他,現(xiàn)在的高階骨修者是不是在高處待久了,不會正常聊天了?
只見胖子雙手一拍,“艾瑪!好名字,你是元落那玩意的什么東西?”
子兮確定以及肯定……這胖子是真的不會聊天,罵人的話信口就來,腦子里的重要營養(yǎng)成分,估計都被這個胖子一身橫肉給吸收干凈了。
罵元落是個什么玩意她管不著,但是他竟然用東西比喻她,子兮反口也不相讓,“你才是東西。”
胖子立刻搖手,“我不是東西?!?p> 意識到他隨口回答的這句話有語病,對著地面啐了口唾沫,“我是東西,不不不,丫丫里個呸,今天咋的了,嘴瓢的一批,我是說你跟元落什么關(guān)系?”
“他是我叔父,”子兮聽胖子的話里話外滿滿的都是對叔父的瞧不上,她也不必在他面前瞞著什么,“我跟他現(xiàn)在沒關(guān)系?!?p> “叔父?你是元乘兄的女兒?”
此話一問出口,子兮停下了腳步,“前輩,你如何認(rèn)得我爹?”
胖子拍拍自己的肉乎乎的肚皮,“年輕時跟他打過架,下手挺狠的,打碎了我十幾處骨頭,跟我打架的時候你那時候還在他懷里抱著呢。”
沒想到這個前輩還跟爹爹有這么一段淵源,子兮拖著她腳下的兩塊大石頭走到胖子的身邊,兩個人中間被大石頭隔出一張長桌的距離。
“你給我講講我爹的故事吧!”
“你爹是個頂好的人,姑娘你記不記得阿三這個名字?”胖子目光切切。
“你叫阿三?”子兮頓了頓,似乎在什么地方聽過這個名字,她想了許久,沒有想出來,只能盯著他示意他接著說下去,“你為何跟我爹打架?”
子兮對于小時候的事情已經(jīng)記得不多了,但也控制不住的好奇。
原來問姥爺?shù)臅r候,姥爺從來也沒有跟她說出來過什么始末。
這是她聽到他爹最長的一件事,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呢?或許這個胖子能夠跟她說一些,聊表思念。
“當(dāng)年你爹和你娘在沙漠中干渴難耐,就偷了我精心培育出的沙漠西瓜,我這脾氣不忿啊,當(dāng)即就和他動起了手,結(jié)果被你爹打的那是一個賊拉的慘?!?p> “有多慘?”子兮本想席地而坐,好好的聽聽爹爹的故事,無奈兩腿上的石頭將她腿蹦的老直,除了向前挪步,其它什么動作也坐不成。
“比你今天挨了我一掌還慘?!卑⑷仓炜粗淤恻c著頭。
似乎對那一架記憶尤深,“那時候你爹已經(jīng)是骨脈仙的高階骨修者了,他打了我自然也遭到了反噬,他一下從骨脈仙十二段降到三段,然后身體上最大的反噬是成為了一個黑鬼,賊拉的搞笑,”
說到這里阿三臉上的橫肉都跟著憨笑中顫動著,“我當(dāng)時就是不簽諒解書,足足讓他頂了三個月的黑錘模樣,要不是嫂子相勸,我一定不會輕饒了他?!?p> 曾經(jīng)爹爹打了阿三遭到反噬,如今阿三又打了她,這種緣分可真是不可一語箴言。
不擅言笑的子兮也不知覺笑了。
此時,阿三陷入了遙遠(yuǎn)的回憶中,他看著手中的夜明珠,似乎珠子里有一段往事正在眼前演繹著,讓他緩緩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