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酒樓,一圓臉少年把頭埋在一堆食物里吃得開心,“槿相,這荊朝的長平酒樓果然名不虛傳啊,也……也不枉我們來這一趟?!?p> 槿夜坐在旁邊喝茶,“你要是喜歡,索性我們還有一段時間才走,以后每天都來這里吃好了。”
圓臉少年露出喜意:“好啊,這里好吃的太多了,我一次也吃不了太多,又不想浪費,我們每天吃一點,回去之前一定可以全部吃一遍?!?p> 槿夜放下茶杯:“聽說這長平酒樓不僅有好處的,還有好玩的,一會兒帶你去看看。”
圓臉少年來了興趣,點頭:“嗯,好?!?p> 長平酒樓好玩的地方就是棋牌室,長安沒有選擇多的,只是將麻將文化帶到了這個世界。
每個房間都是獨立的,根據(jù)大小配置的不同,價格在一個時辰是一兩到五十兩不等。
這里不僅提供場地,還提供陪玩的專業(yè)人士,男女皆有,大家就不用考慮三缺一的苦惱了。
為了安靜,棋牌室都在二樓左面,槿夜和圓臉少年剛往那邊走,就遇到了上樓的三皇子和沐辰延。
“三皇子,沐世子。”
“七皇子,槿相。”
雙方客套地聊了兩句,發(fā)現(xiàn)對方都是要去棋牌室的,就一起了。
三皇子和沐辰延兩人都是會的,就充當了一下講解的角色。
槿夜很聰明,聽了一遍就明白了,七皇子卻還有些糊涂,“這個番數(shù)我還有點頭昏,到底怎么算的啊?”
三皇子笑:“七皇子不用急,我們來兩局你就自然清楚了?!?p> 一開始兩局,沐辰延兩人為了讓七皇子兩人熟悉規(guī)則,打得不痛不癢。
但是兩局下來,沐辰延和三皇子對視一眼,牌局如棋局,這槿相能夠在朝堂上運籌帷幄,心思深沉自不必說。而這七皇子,看似天真,但是出自皇家,哪有什么真的單純的人。
一副簡單的牌,被四人打出了不同的氣勢,一字一牌都在試探,頗有酣暢淋漓之感。
槿夜:“這酒樓的老板是個聰慧人,能想出這樣的玩法?!?p> 如果長安在這里,一定會說當不得當不得,這可不是她的智慧,她只是個照搬的人。
沐辰延嘴角露出一抹略帶驕傲的笑:“是很聰慧?!?p> 七皇子也在旁邊道:“有機會真要見一下。”這里的菜太好吃了,他想和她商量一下,能不能給他一個廚子帶回去。
槿夜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眼里閃過一絲笑意。
四人從樓上下來,走到門口準備分別時,一妙齡女子正從馬車上下來,看到這邊笑容得體的走過來:“清雅見過三皇子,沐世子。”
三皇子見到他皺了皺眉,朝沐辰延看過去:你不是把她弄到廟里去了嗎?
沐辰延:我怎么知道。
當初季清雅落水是事實,不過她本來是想算計讓沐辰延救她的,沒成想沐辰延隨手叫了一個下人將她救起。
三皇子淡淡地應了一聲,而沐辰延連看都沒看她一眼,至于對面兩人的身份,他們更沒有介紹的準備。
槿夜看出他們之間微妙的氣氛,也不參與,告了辭帶著七皇子走了。
“沐世子,我剛從城外回來,聽說城里剛開了一家酒樓,不知沐世子可否賞臉一起用個晚膳?”
沐辰延:“你剛來這里不是來吃飯的嗎?”
季清雅:“?。颗?,這里的我已經(jīng)吃膩了,聽說那家新開的味道不錯,所以才……”
沐辰延:“不用了?!?p> 說完他就轉(zhuǎn)身走了,三皇子瞥了一眼季清雅,也跟在他后面走了。
走時還搖了搖頭,詆毀他媳婦的酒樓,還想請他去別處吃飯?
真是夠蠢的。
季清雅站在原地,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心里惱怒,卻不知是哪里出了問題。以前沐辰延對她雖然也冷淡,但也不會一點面子不留。
她抬頭看向長平酒樓的匾額,一定是因為那長安,上次是她漏算了沐辰延竟會親自救她出獄,下一次,她可沒那么好運!
長安一直在酒樓內(nèi),沐辰延來她也沒有出去見他,就待在三樓,這會兒自然也看到了季清雅。
這人對她的嫉恨可以說來得太快了,她該說是沐辰延的魅力太大了嗎?
她起身:“走吧,回去了。”
她從三樓下來,沒有看到二樓處的包廂里,有兩個人正在看著她,其中一個人顯得有些激動。
銀氏捂著嘴,看著和自己長得酷似的女孩,眼里有驚喜,還有不敢置信。
“阿臨,你帶我來的意思,就是她對嗎?”
銀川臨:“是,阿姐,她容貌和你有八分像,而且我讓人查過,她來自黔州,是個被收養(yǎng)的孤兒,當初那仆人帶著阿璃最后失去蹤影的地方,就在黔州?!?p> 銀氏:“那……”
銀川臨搖頭:“我并不能確定?!?p> 銀氏再看向樓下快走出去的長安,她心里隱隱覺得,那就是她的女兒。
“她現(xiàn)在叫長安嗎?”
“對?!?p> 長安,一世長安。
“把你調(diào)查到的,都告訴我吧?!?p> 樓下的身影已經(jīng)看不見,銀氏關(guān)上窗坐回去,聽著阿弟將長安這些年的事情。
“她小時候被黔州一個小山村的人撿回去,那人姓宋,對她很好,只是日子過得貧苦,她十三歲那年收養(yǎng)她的人去世了,她被那人的兒子兒媳婦算計,到了山上,那段時間大雪封山,誰也不知道她怎么活下來的,一個月之后她下了山,開了長平酒樓,這三年的時間,她把長平酒樓開到了荊朝各地……”
聽著銀川臨的話,銀氏心里有心疼也有驕傲。
也加重了她心里的想法,她現(xiàn)在不能貿(mào)然出現(xiàn)她面前,至少在她處理好身上的事情之前不能。
“阿臨,三天后,你來國公府接阿姐吧?!庇行┯媱澦锰崆傲?。
“好。”
出了長平酒樓,銀氏坐在馬車里,交代了春嬤嬤一些事情。三天之后,她離開國公府,但她不能回銀府,她要自立女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