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正午時分慢慢悠悠的出了郁州城,馬車慢慢往南而去。
鳳羽倚在馬車的榻上,又挪了挪身邊的食盒,這才躺下半個身子,一本雜記遮在臉上,緩緩睡去。
鳳羽已經(jīng)走了整整一日,靈蝶才緩緩才郁州城飛出?!耙呀?jīng)走了?咱們怎么沒看見?”
靈蝶在雪和的手上撲閃了兩下,其余三人紛紛看向雪和?!暗钪饕呀?jīng)走了,從南城門出去的?!?p> 雪和手一揮,靈蝶又消失在眾人眼前。聽雨忍不住擠兌道:“你這只靈蝶真夠袖珍的?!?p> 雪和一點也不在意,眉眼帶了點笑,只是那笑意味深長。
“是小,我都不好意思展現(xiàn)在你們面前,就等著你們的呢?”
還未能幻蝶的三人臉色一僵:恥辱啊,恥辱!
十日后,不死山。
不死山位于西南魔宗地界和延州交界處,延綿數(shù)百里,是延州的屏障,魔宗異動的消息早已傳入延州百姓的耳中,城中商賈富戶早已搬遷,不少百姓也搬去鄉(xiāng)下,留下來的都是世代居于此處又沒有能力搬遷的普通百姓。
江行舟一行人剛剛經(jīng)過延州,延州城早已十室九空,那種凄涼感在江行舟腦中久久揮之不去。
他們昨日接到消息,又死了一名真人,是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門派,門派上下不過幾十人,百年來就出來一位真人,就這樣斷絕了。
“行舟,行舟!”
“行舟!”
是葉衡和溫嶠,三年不見,兩人風(fēng)采更盛。
“葉兄,溫兄。”
葉衡和溫嶠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詫異,兩人都想不到不過三年而已,江行舟給他們的感覺竟如此震撼。
秋水為神玉為骨。
一趟極北冰原便有如此大的變化嗎?
兩人一見后面的走過來的江年,顧不上和江行舟敘舊,忙躬身道:“江宮主?!?p> 他已經(jīng)和江行舟生了一路的氣了,江行舟回到玉池宮便要人操辦聘禮,說是從西南回來后就要和鳳羽成親,他發(fā)了一頓脾氣,父子倆冷戰(zhàn)了一路,但在外人面前,他沒有讓自家兒子下不了臺。
江年和煦一笑,微微頷首:“不打擾你們和行舟敘舊了,各派掌門在何處?”
“我讓鴻里帶您去?!?p> “好?!?p> 江年一走,溫嶠拍上江行舟的肩膀:“好你個江行舟!一去三年,了無音訊的?!?p> “那不是偏遠嗎?連個送信的都沒有,我就沒有打擾你們?!彼托诺腻\書抬頭望天,他有原則,他只給鳳姑娘送信。
江行舟眉頭緊皺:“現(xiàn)在不死山是什么情況?延州城內(nèi)已經(jīng)快空了?!?p> 葉衡說道,“我們只比你早到兩天,聽說是魔宗有弟子潛出不死山,到延州城作亂了一番,揚言這延州城,他們要了?!?p> “朝廷可有作為?”
“延州隸屬朝云國,天玄的重明已經(jīng)上報了,朝廷已譴人運送物資,已經(jīng)送來了不少,余下的正在來的路上,但是這守衛(wèi)一事就拜托給仙門中人了?!?p> 他們都是凡人,遇上魔宗的弟子再厲害的將軍也束手無措。
“那現(xiàn)在有沒有正式開戰(zhàn)?”
葉衡搖搖頭,“沒有,仙門中已經(jīng)完全戒備,也請來了隱世的仙家,除了前兩日死了一位真人,一次正面沖突都沒有,不知道他們在等什么?”
他們在等什么?一道靈光從江行舟腦中劃過,快得他抓都抓不住。
“請來的是哪個隱世的仙家?”
“鳳落山和薄霧海?!?p> 鳳落山?幾人突然就想到剛見鳳羽時都猜測她是來自鳳落山,葉衡的視線落在江行舟的腰間,那里掛著泛著光暈的清心鈴。
“江師兄?!?p> 江行舟轉(zhuǎn)身看過去,一名清秀的女子向他走來,江行舟一愣。
“落落師妹?”
白落落莞爾一笑:“江師兄,好久不見?!卑茁渎涿佳壑蓺馔嗜?,隱約間的帶著英氣。
“這幾年可還好?”
“挺好的,那山上清靜,多謝江師兄請神劍閣照料了?!卑茁渎湓捯魟偮渚涂吹搅饲逍拟徚?,她知道江行舟一定見過鳳羽了。
“阿羽可還好?”
“嗯,挺好的?!?p> “那就好,我本來想著先去看她,可我?guī)熓濉卑茁渎湮⑽⒋鬼?,江行舟不知該怎么安慰,只得說道:“節(jié)哀?!?p> 她轉(zhuǎn)身看向魔宗地界,“邪不勝正,他們不會贏的?!比~衡看了看天色,“邊走邊說吧?”
幾人往不死山走去,白落落走在最后,低聲問江行舟:“你見過阿羽了?”
“嗯,她還讓我給你帶東西了,我晚些時候讓錦書給你送過去?!?p> 白落落一笑,“好?!?p> “仙門駐扎在哪了?”
“在黑水河邊?!?p> 幾人站在不死山的山頂上,一條大河蜿蜒而過,江行舟看著下方延綿數(shù)十里的帳篷一頂挨著一頂,黑水河的另一側(cè)是魔宗的陣營,那黑壓壓望不到頭的帳篷是仙門的數(shù)倍,讓人心里膽寒。
“魔宗的人怎么會那么多?”
溫嶠笑中帶著諷刺:“怕是積著百年的怨氣,這百年只顧得繁衍了?!卑茁渎淠樢患t,連忙看向別處。
葉衡清咳一聲:“咳,行舟,你們玉池宮的帳篷在那一片,和我們長與山挨著?!?p> 葉衡又指向中間:“中間大帳是各派掌門議事的地方,那周圍住的都是各派掌門,你得多熟悉熟悉,不然一定會走錯的?!?p> “可有人見過這任魔宗的宗主?”
幾人搖搖頭,葉衡也疑惑:“沒有,只有弟子見過一個護法。”
“那鳳落山的前輩可有去魔宗地界探探?”他見幾人面色凝重,心里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昨日我跟著則寧師叔去了大帳,才知道只能在這邊守著,不能越過黑水河?!?p> “這是為什么?”難不成就是鳳羽說的靈力減弱。
“傳說黑水河是通往冥間的,河底都是怨靈,凡人根本過不去,修仙之人從上面過去后,就會靈力大減,再高的修為到了對面也所剩無幾了?!?p> 溫嶠嘆道,“是這樣,這兩日我們也聽了許多百年前的事,百年前有人提議端了魔宗的老巢,長生殿的那位殿主就沒有越過黑水河,就是在這下方與魔宗談判的?!?p> “那魔宗的弟子過黑水河就一點事都沒有嗎?”溫嶠指向黑水河的中段,那里有一條支流緩緩流向魔宗地界。
“百年前,魔宗就已經(jīng)開始飲用黑水河的水了,他們過黑水河,輕而易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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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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