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李嬤嬤,之后去二殿下李勇府上,李廷和李衍共用一輛馬車。
她就聽李衍一路上在為她抱不平,左不過就是那些“母后怎么可以如此待你?”、“我做什么與你有何干系?”不痛不癢的質(zhì)問。
李廷聽得意興闌珊,自顧自地撩開竹簾往外張望街上的行人與景致。
路上行人眾多,馬車行駛的并不快,街道兩邊的行人和景致倒是能看得很清楚。
只是她沒想到,她剛沒張望許久,就在路口處的一家酒樓上看見江慕逸正端起一杯美酒沖她對飲,他的身后,還站著抱胸看戲的阿亞。
李廷扯扯嘴,放下簾子,讓李衍閉嘴,先聽她說:“知道母妃為什么行事越來越急切,對三哥的管教也是越來越嚴格嗎?”
李衍點點頭,“當然,四哥雖然因為不幸染了瘟疫被赦免,但注定已經(jīng)三振出局,現(xiàn)如今只剩我這個嫡出的三皇子,能和二哥掙一掙。”
李廷挑重點的講:“可是代皇帝行祭祀之禮,是親王才有的特權(quán),父皇既然能許給二哥這樣的特權(quán),那就意味著二哥被封親王已經(jīng)板上釘釘,最遲應該也是祭祀大典之后。父皇本就無意三哥你繼承大統(tǒng),現(xiàn)在又著意培養(yǎng)二哥,母妃那么機敏的人,會看不出咱們父皇的心思?”
聽完李廷的分析,李衍一下子不淡定了,“也就是說,在父皇心里,我連跟二哥掙一掙的資格都沒有?”
“三哥,不是你沒資格,而是二哥太出挑了,五弟說句實話,二哥出挑得很不是時候,他有點功高震主了?!?p> 李廷這時候終于將思緒理清,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她終于意識到,為什么到最后只有她,能登上父皇曾經(jīng)坐過的大位。
她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臉上神色很冷。
李衍卻沒太理解李廷說的話,他有些急不可耐,“五弟你先別笑呀,你三哥腦子就是笨,你給三哥解釋清楚!”
“三哥你就說信不信我?”
“當然!”
“那三哥就不必問那么多,五弟今日便能應允三哥一句,只要有五弟在,就終有一日會將三哥捧上那個萬眾矚目的高座。為此,五弟萬死不辭?!?p> “若是如此,三哥今時今日也能應允五弟,未來只要三哥給得起,必定傾其所有,報答五弟的襄助之情?!?p> 李衍極其動容,他大有托付一生的意味。
李廷莞爾應下。
他們兄弟二人趕到二皇子府邸時,二皇子的府前早已車水馬龍,熱鬧而喧囂。
因為他們二哥李勇出身軍營,所以迎來送往的,也都是些執(zhí)劍的鎧甲兵,倒是很有秩序。
大門兩邊排起了長長的隊伍,官員們寒暄著進了府邸大門,禮品由專門負責接收的庫管記錄在冊后封進匣子,小心堆放在廊下,由守軍看管。
只不過,李衍剛扶著李廷下了馬車,江慕逸和阿亞騎著馬也奔襲到二皇子的府前停下,四人正好撞了個面面相覷。
原本熱鬧的地方,人群突然寂靜了許多……
江慕逸沒把其他人看在眼里,他一臉壞笑地看了李廷一眼,說:“呦,這位不是我那未過門的新娘子么?怎么出來走動也不跟為夫說一聲?”
他像個臭流氓一樣,明目張膽地將李衍推到了一旁,兀自將李廷攬在了懷中,“來都來了,那便與為夫一道進去恭賀二皇子生辰吧?!?p> 李廷知道江慕逸玩心大,她偷偷摸摸地捏了一把他的腰,用了十分的力氣,小聲地提醒他:“這么多人在呢,你可千萬別太過分了?!?p> 江慕逸被她捏得肝顫,卻不得不忍住驚叫,然后擠出笑容,“我知道!但咱們一向不和,又因為這場聯(lián)姻更加水火不容,你總不能讓我青天白日的,一直抱著你親吧?阿廷,做戲可要做全套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