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你甘心嗎？
“宿主，又到了每天提醒你簽到的時候咯~~”
球球蹦出來，一閃一閃的翅膀泛著翠綠光芒，弓箭斜挎在肉嘟嘟的小身子上：“今天還是又一個第十天，你可以刷新男神了！”
席月捻著筷子，瞧了眼旁邊被定格成背景板的兩人，無奈扶額：
還真是、宮九一走這系統(tǒng)就蹦跶出來......怎么說宮九也是通過這系統(tǒng)召喚出來的，球球這表現(xiàn)，真是丟了系統(tǒng)家臉啊！
“簽到。不過，我今天不選擇刷新男神，天數(shù)存起來吧。”
她手指從球球身體不經(jīng)意穿過，原來只是一團(tuán)幻影，球球卻憑空彈了兩彈，嘟著嘴嚷：
“宿主你干什么呢？你這是對本系統(tǒng)極端不尊重的表現(xiàn)知道嗎？本系統(tǒng)身體，是你隨便能摸的嗎？”
“抱歉抱歉！”
席月沒什么誠意地笑道：“球球，我就是覺得你超級可愛，才想要觸碰下的。原來你沒有實(shí)體??！”
球球傲嬌地?fù)P起精致的小臉蛋：
“本系統(tǒng)也知道自己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鞠到y(tǒng)原諒你的情不自禁啦......這個實(shí)體，本系統(tǒng)若能升級，就可以擁有了！”
席月一愣：“你......還能升級？怎么升級？”
球球道：“本系統(tǒng)能不能升級，關(guān)鍵看宿主你啦！至于怎么升級，本系統(tǒng)權(quán)限不夠，目前也無法得知——總之宿主你要努力啊，早點(diǎn)讓本系統(tǒng)升級，到時本系統(tǒng)不僅功能更強(qiáng)大，還擁有實(shí)體......可以讓你摸上一摸！”
席月噗嗤笑出來。球球摘下弓箭一揮，六張灰白色的卡牌飛至她眼前：“宿主，你抽卡摸獎吧！”
席月隨手摸了一張，卡牌化為星光散落手中，球球聳聳肩：“很遺憾，宿主連續(xù)N天沒有抽中任何隨機(jī)獎勵了，看來你的歐皇之運(yùn)，也不是時時靈驗(yàn)的?！?p> 席月笑笑：“知足常樂?！?p> “那、明天見咯，宿主！”
球球刷地消失，席月眼中一切人，物，又開始鮮活靈動。玲瓏?yán)_門，店小二托著大盤小盤，熱氣騰騰的菜肴送進(jìn)來，擺滿一桌子，鮮香撲鼻。
“來，都跟我一起坐，一起吃！”
席月拉開身邊兩把椅子：“今天誰再和我說什么不合規(guī)矩、不合禮儀的渾話，我就罰她喝整整一壺的酒下去！”
鈴兒和玲瓏對視一眼，均笑起來，一左一右，落座她兩邊。
隔壁間喝酒行令，大聲談笑，廣生那群府兵比她們更盡興。臨出門，席月還特地打包了幾個新鮮菜，幾壺好酒，讓廣生帶回去晚上與同僚們加餐。
廣生能被派出來，證明是大哥席文的心腹、得用人，她稍稍賄賂著點(diǎn)，總沒壞處。
因?yàn)殚_心，少少也沾了點(diǎn)酒，一回吳府席月便倒下睡，直睡到掌燈。鈴兒端來醒酒湯讓她喝，玲瓏剔亮燭火，擺上晚餐，笑著說：
“二小姐，我和鈴兒都去大廚房那邊吃過了。這幾盤菜，是內(nèi)院送來的，說是吳老夫人特地賞您的，您來瞧瞧。不合胃口的話，就吃響午酒樓帶回的點(diǎn)心了?！?p> 她說得婉轉(zhuǎn)，卻點(diǎn)出了是吳老夫人賞賜，席月稍微懂點(diǎn)人情世故，也不能把這幾盤菜糟蹋了。
席月坐桌子邊瞄了一眼：一碟炒珍珠雞；一碟奶汁魚片；一碟玉兔白菜；一碗紅豆粥。份量都很少，看上去也干凈沒有動過的痕跡，應(yīng)該是真誠待客。
她沒有多猜疑，拿起筷子，把幾樣?xùn)|西吃得七七八八。
這樣的亂世，這樣偏安一隅的寧靜，她應(yīng)該惜福，不要浪費(fèi)一粒米糧。
吃多了有點(diǎn)撐帶著鈴兒、玲瓏去花園散步消食時，她不知道大廚房的人收了碗筷還去回稟了吳老夫人。吳老夫人靠在榻上，丫鬟跪著幫她捶腿，她閉著眼微微點(diǎn)了個頭：
“總算還有一點(diǎn)可取之處。”
旁邊的席燕撇了下嘴：什么可取之處！難道不是下賤人沒見過好東西，才巴巴地把幾盤菜全吃了嗎？
她們想什么說什么席月全不知道。就算知道，大約也不會放心里。園子里經(jīng)過水池，她特意想繞開那地方，鈴兒卻忽然說了句：“二小姐，那邊有人！好像......是三小姐？”
席月停了停，回身望去：只見一道裊裊婷婷瘦弱的影子，立在池心小亭中，望著水面出神。那姿勢，那神態(tài)，不知站了多久了。
她想到那日席柳對自己伸出的援助之手，躊躇片刻，帶著鈴兒和玲瓏走了過去。
“三妹！”
片刻，席柳緩緩轉(zhuǎn)身，一臉蒼白，眼角似有淚痕。一襲煙云蝴蝶裙，穿在她窈窕纖細(xì)的身上，夜風(fēng)中翩翩起舞，仿佛弱不勝體。
席月示意鈴兒和玲瓏等在外面，自己登上臺階走進(jìn)小亭：
“這么晚了，三妹為何還不回去休息？一個人在這里吹風(fēng)，明天就要啟程回家了，你若受涼了怎么好？”
席柳淺淺笑了笑，笑容里有淡淡的憂傷：“二姐姐不是也還在外面走？”
席月摸摸肚子：“我是有點(diǎn)吃撐了，出來消食的。”
席柳瞧著她，瞧了半響，噗嗤一笑。
年方十四的稚齡，那一霎宛若即將綻放的花苞，露珠點(diǎn)點(diǎn)，明媚無匹。席月有多多少少的恍神......連她身為女子都能為之一笑迷醉，遑論男子。
可惜亂世之中，沒有強(qiáng)力的臂膀，不知誰能護(hù)得美人周全。
“二姐姐......”
席柳袖子掩著嘴輕輕說：“我第一次知道，原來二姐姐是如此詼諧的?！?p> 席月有些不好意思，她是不是又無意破原主人設(shè)了？
“走吧，回房去，這里風(fēng)太大了?！?p> 她對席柳伸出一只手。席柳眸光閃了閃，慢慢將右手搭在她手上。
姐妹倆散著步往回走，鈴兒和玲瓏遠(yuǎn)遠(yuǎn)地吊在后面。席柳看了看席月的側(cè)顏：“二姐姐......你甘心嗎？”
“嗯？”
席月不明白地瞧向她。
席柳低了頭，徐徐說：
“我不甘心......母親把我許婚于池城一家豪富老翁為繼室，連父親也被她說服了，只等我十五及笄，便要將我送嫁......我......真是不甘心！二姐姐......若是為了這種不甘心，我做出一些種種不智之舉，算是......自甘墮落，無恥下賤嗎？”
席月心中一動：“這、這個......自保之舉，你用的形容詞，太重了吧？只要沒牽累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