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路上也就早意料到他會有這些行為,時音別頭避免與他氣息靠太近。
他則閉起眼,從單手抱變?yōu)殡p手環(huán)抱,由于襯衫袖口是挽起的,她的手臂與他直接相觸,掙扎了會兒后也只能不作聲,她淺慢地呼吸,忍住。
萬幸,門不久便噔噔叩響,時音從窗玻璃面上看見粟智推門,粟智看到這邊情況,有意低下頭:“少爺,該用晚餐了?!?p> 腰部這才漸漸地放松,時音往旁轉(zhuǎn)身側(cè)過他,席尙景退步,等他離開,粟智進入房間。
“時小姐不用晚餐的話,可以先沐浴,睡衣已在浴室備好?!?p> ……
花了一個搞定作業(yè),時音在浴缸內(nèi)抱著膝,手臂上還留著跟他肌膚相觸的那種感覺,背部也還能回憶他懷里的氣息……
沐浴完換上睡衣,睡衣是月光銀真絲的,袖口與褲管都有繁復(fù)的花紋,很體貼很保守,出了浴室侍者又替她披上一件薄薄的披風(fēng)。
粟智說:“請時小姐在房間等少爺?!?p> 真是像一位被送進太子寢宮的嬪妃。
要她等,她就等,等了大概有兩個小時,途中她進過一次他的書房,看到書桌上除了金融書外放著不少關(guān)于草藥的中醫(yī)書,剩下書柜上的書風(fēng)格繁多,也有幾本是關(guān)于古老愛情的,倒是放在比較顯眼的位置。
再看書房與臥室內(nèi)細膩的擺設(shè),這里原來……似乎更像一個女人的房間,席尙景就在她這個想法剛升起時進房。
他扣一下書房的門框,時音轉(zhuǎn)頭向他看,他也上了換睡衣,顏色較時音的偏灰,睡衣外披著一件日式道袍,雙手放在褲袋中,身上那股略帶疲倦慵懶之氣異常的帥氣,在這個屬于他的最私密的房間里發(fā)散地徹底。
時音放書,他瞇了一下眼,回身走向臥室大床:“睡覺了?!?p> 擺鐘時間顯示已是深夜十點,她出書房,侍者替她將門關(guān)上。
粟智在床頭擺兩個枕頭,蠶絲被也整理好了,然后平時用的晚香也帶了出去,應(yīng)該是要獨留她的味道,這過程里席尙景在沙發(fā)處喝茶,他的眼神靜放在床側(cè)的時音身上,侍者來替她解披肩的扣子,她抱著手臂阻止,粟智看席尙景,他放茶杯,粟智默不作聲,侍者低頭退下。
等人都帶走后,房間終于剩席尙景與她的兩人世界,他起身站到床的右側(cè),她在左側(cè),窗簾拉著,房間幽靜,她這會兒才抬手解披肩的扣子,他看著,看她的披肩從肩頭滑落到地毯上。
“我跟你沒立什么紙上合約,拼的就是真心,”一手拉開被子一角,時音屈膝上床。
“你信我我也信你,這一晚什么多余的都不會發(fā)生,你說對吧,席大太子?”
“你保我睡眠質(zhì)量,我保你人身安全?!?p> “好?!?p> 對話結(jié)束,席尙景沒有動身,時音已坐于床上看著他,不久后,他問:“會不會下象棋?”
席尙景是個下國際象棋的高手,一方面,也是個心理誘導(dǎo)的高手。
矮矮的棋桌擺在床中央,兩人面對面坐,幾盤棋下來,時音與他平分秋色,僵冷的氣氛也緩和不少,相互聊話不多,最后一盤棋時他讓時音贏了。
她說:“你不用讓我?!?p> “你好勝心強,讓你贏了你才開心?!?p> 席尙景說完用指撥倒一個棋子,他收棋盤,說:“睡覺?!?p> “等一下,”時音將他那方的“國王”按住,不讓收,“再來一盤?!?p> “結(jié)果一樣。”
“你只要不讓我?!?p> 席尙景緩和氣氛的目的達到了就再無心下棋,他開條件:“你再輸,今晚就讓我牽手睡。”
“好,”時音再說,“但如果你輸,你就要告訴我關(guān)于這個房間前主人的事情。”
她說完,席尙景正色看她,他講:“所以你要拼了老命跟我下?”
棋盤重開,兩方對局,時音先走。
國際象棋講究布局,心靜。
席尙景的布局非常精細,而時音擅走僻徑,每一步都在脫他的局,她走得認真,有時扣著下巴細想棋局,他的思考間隙倒很短,每次都在她走一步兩三秒后就跟緊下一步,兩人依舊不多話,可后來時音的棋終究沒逃過被他再一次將死的結(jié)局,結(jié)束后她不動身,細察著他的一整盤棋,他再次說:“睡覺?!?p> 然后正式收拾東西,時音的手臂原本擱在矮桌桌沿,席尙景放完棋盤拿矮桌,過程中將她的手腕握著抬起,時音正要收,順時被他握住手。
她這個時候才收了神。
他一點都沒忘記剛才講的話,這么握好之后反身關(guān)燈,房間在時音還沒適應(yīng)時就唰一下暗了下來,唯獨那拉開的一小塊窗簾處透出薄薄月光。
她還坐在原位,眼前什么都看不清,只有手心與他相貼的實感存在,她很快講:
“開燈?!?p> “睡。”
“開……”
話未說完就被拉下,頭擱在柔軟的枕頭,隨之緊接感受到的就是手與他的指間相扣了起來,傳出他近在自己身旁的聲音:“聽話睡覺?!?p> 時音心神安寧不下來,席尙景真的沒聲響了。
她一個人目視著黑暗的上方,手漸漸抓緊被面,好不容易撐過五分鐘才強制平靜下來,或許是剛才手的力道影響到席尙景那邊。
“放心,”他說,“這個房間的前主人是個很溫柔的女人?!?p> 時音:“……”
“是我母親。”
時音還是緊張,聲音不穩(wěn):“我輸棋了,你不用告訴我了?!?p> “我想說?!毕瘜暗竭@句話時她轉(zhuǎn)頭朝向他的方向,他仰面躺著,應(yīng)該也是沒閉眼。
“雖然你的味道跟她很像,但我不會拿你當祭品,不用擔驚受怕成這樣?!?p> “我不會胡思亂想這些,我只是不喜歡看不見東西,”時音回過頭,后一句語速放慢,輕講,“這個房間,我也已經(jīng)猜到是你母親的了?!?p> “能不能抱你?!彼f。
席尙景雖這樣說,但話里沒有任何詢問之意,是平穩(wěn)的句號結(jié)尾,就像為下一個行為作預(yù)告。
時音還沒答話,他已經(jīng)過來將她腰部圈起,床面很滑,她猝不及防地朝他那方貼近,悉索一陣輕響后,時音已經(jīng)讓他在自己懷里,對,不是他擁她,是他埋在了她的頸窩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