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兇悍的女人!
匪徒們腦海中快速地劃過一個這樣的念頭。
眼神發(fā)狠,滿身悍氣的沖過去。
踢腿,勾拳,拳拳到肉,砰砰的動靜聲讓整個小包廂哐啷震個不停。
五分鐘不到,地上躺滿了倒下的人。
愣是連路都堵完了。
除了荔菲夜周身一步之內的范圍,沒有一塊空地。
荔菲夜坐在床邊,衣服平整得沒有一絲褶皺,像個冷眼旁觀的觀眾。
哪里像造成眼下情況的始作俑者。
一旁早已陷入呆滯的婦女兒童蜷縮在床角落,一動不動,細看的話發(fā)現(xiàn)她緊緊抱住孩子的身體在瑟瑟發(fā)抖。
荔菲夜看了一眼窗外。
剛側頭,后背長了眼睛似的,利落的一踢腿。
周身漆黑的鐵玩意落在她的腳下。
“咔嚓”一聲骨裂,手臂骨節(jié)被碾碎,荔菲夜慢悠悠的收回穿著黑色皮靴的腿。
眼前一花,好好的一支槍頃刻間被她卸成一堆破銅爛鐵。
零件散落在一地。
叮叮當當的聲音砸落在地上,聽得人頭皮發(fā)緊,毛骨悚然。
不用懷疑,再有什么小動作,他們的身體零件會替代掉槍支零件,血淋淋地碎一地。
哪里來的地獄魔女!
像是專門索命的。
死亡般恐怖的震懾,讓匪徒們屁滾尿流的退出了小包廂,隔絕為真空地帶。
外面時不時的響起的吵鬧聲,不知不覺的消失了。
到了下一站的目的地,荔菲夜出了站,找了一個隱蔽的小旅館休息。
房間是很艷俗的粉綠調調,一張看起來不太堅固的鐵板床,鋪著花花綠綠的看起來不知道干不干凈的床單,一個老舊書桌和掉漆衣柜,就是小房間的全部布置。
“咯吱咯吱”的搖床聲以及太過清晰的呻吟粗喘聲從墻壁另一頭傳來,足以說明隔音效果有多差。
基本也就差不多直播了。
荔菲夜面不改色,隨手抓起一個鐵壺就朝墻壁砸過去。
哪知墻壁那頭的聲音更嗨。
荔菲夜:“……”
恰巧看到角落有一個大喇叭狀的留聲機。
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復古的靡靡之音。
播放以后,聽不懂的破爛魔音尖銳又高昂,三百六十度環(huán)繞。
能把人聽到失鳴。
完全掩蓋住墻壁那頭不堪入耳的聲音。
嗯,舒服了!
殊不知,隔壁房間興致正高的男人嚇得直接萎了,破口大罵。
亢奮的女人宛如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臉色由紅變青。
荔菲夜陷入了思考,對周圍的一切無知無覺。
又來了!
那種感覺又來了!
從前幾天開始,她的靈魂似乎越來越不對勁。
很飄忽,隱隱的仿佛有種說不出來的召喚,指引著她一路往東走。
陌生的,又熟悉的。
沒有危險,反而讓她覺得安定,就像流浪在外,要歸根的感覺。
是誰在召喚她?
另一頭。
荔菲夜察覺到自己的問題,也沒想著拖著。
和北宮墨的關系驟然冰冷,讓她很不習慣。
晚上九點回到帝苑,果不其然,偌大的是別墅,并沒有他的身影。
說是躲著她,倒不如說不想看到她。
和容姨打了一聲招呼,上樓回自己房間,做作業(yè),刷競賽題。
復賽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學習對她來說并不成問題,但,作業(yè)卷子是真的多。
她就算都會,也還要花一些時間去寫。
加上之前請假,欠了一堆作業(yè)。
時針指向十一點的時候,門外依舊沒有任何的動靜。
還沒有回來?
忽然,握筆寫字地動作一頓。
幽藍色的眼眸變成墨藍。
忽明忽暗,魔魅無雙。
“主人!”
小荔驚喜地聲音跳出來。
“來了,主人你是不是也感知到了!”
是她!
一塊成了人形靈魂碎片!
終于露出了蹤跡。
一分鐘之后,荔菲夜的眼眸重新恢復成了黑色,漆黑,閃著明亮的光。
“嗯,我感知到了?!?p> 倒是出現(xiàn)了。
“主人,雖然不能感知到確切的地點,但有了大概的范圍,我們是不是立刻出發(fā)?”
荔菲夜轉著手中的筆,“不用,等她來。”
聽到主人這么說,她的語氣驟然變得低落:“主人,那樣是不是太多變數了?”
在她看來,當然是越早收融越好。
想著想著,她突然冒出了一個很大膽的念頭。
不過到底忍住了,沒說出口。
“她出現(xiàn)了,你覺得還有逃走的可能嗎?”
荔菲夜的聲音睥睨又傲冷。
語氣是絕對的自信和牢牢地掌控。
“沒有?!?p> 附屬終歸是附屬,怎么可能強得過主體。
時針指向零點的時候,北宮墨依舊沒有回來。
她皺了下眉,手下書寫得飛快。
完全不用思考就填上了答案。
凌晨兩點,帝苑的別墅大門緩緩打開。
一身黑色西裝,襯得那原本就寬肩窄腰的頎長身材更加完美成熟。
沉穩(wěn)中的禁欲感,俊美深邃的臉龐冰冷無情。
冷漠的眉宇透著淡淡地疲憊。
經過二樓她的房間,腳步下意識的停頓了片刻,和往常一樣正要走,看到房間里的燈光透過縫隙折射出來。
燈還沒熄,還沒休息?
平常這個點,房間都是黑的。
緊繃勞累了一天的大腦忽然放松下來,思緒開始發(fā)散。
她在干什么?
心念一動,手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握在門把上。
往下一按。
門,開了!
沒有鎖門?
會不會是在等他?
他忍不住有些多想,嘴上露出一抹淡淡的苦笑,轉瞬即逝。
不是說拉開距離嗎?
為了轉移注意力,他這些天,幾乎都用工作把自己填滿。
忙得不想讓自己有絲毫的松懈。
那樣,就不會讓自己有時間去想她在做什么。
回來,也是刻意錯開時間。
思緒間,已經下意識地放輕腳步走進去。
明亮的房間里,那抹趴在書桌上儼然已經睡著了的纖細身影,輕而易舉的奪去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怎么不到床上去睡?著涼了怎么辦?”
北宮墨皺眉地走到她的身邊。
沉睡的容顏,安靜地像個睡美人,虛幻又不真實。
乖巧得過分。
比醒著的時候可愛多了,至少不會說一些他不愛聽的話。
就那樣站著看著趴在桌上睡得香甜的她。
粗糲的食指落在她白皙柔嫩的臉頰,指腹輕輕劃過,一點一點描摹著她精致絕美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