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抬起妹妹手的時候,突然看見她小手腕上那個小手鐲頓時眼前一亮,驚喜道:
“母親,我想到辦法了?!?p> 眾人望過去,就看到顧文月正握著顧文嬋的小胳膊,那里明晃晃的有一只筷頭粗的銀鐲子。
因為小孩子們都沒有被搜身,大家也都忽略了這個。所以孩子們身上的東西才得以保留下來。
“啊呀,我怎么沒想到,楠兒身上也有個金項圈?!?p> 白氏說著就朝著牢門走去,想了下又回頭對二姨娘囑咐道:
“這次咱們先用六姑娘的手鐲,少爺?shù)捻椚μ^貴重,咱們留著以后用?!?p> 二姨娘臉一下拉了下來,但也知道財不外露的道理,要是拿出金項圈,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更麻煩,所以不情不愿的點點頭。
白氏看她應了,也沒有理她難看的臉色,搖了搖鐵門喊道:
“官娘子!官娘子!”
不一會兒,一個瘦高個的女人過來,就是那個搜過文曦幾人的那個衙役。
“有事?”
還是那么吐字如金,話少的可憐。
白氏抹了把眼淚:“官娘子,我們的孩子病了,都快燒糊涂了。能麻煩您給請個郎中嗎?”
高個衙役瞅著她不說話。
白氏像是頓時明白什么似的,趕緊朝二姨娘招手。
“不能讓您白忙活,這個是孩子身上帶的手鐲,除了醫(yī)藥費,剩下的算是給您喝個茶水錢。您看……”
衙役接過手鐲掂了一下,實心鐲子,怎么也能賣個四五兩,自己到也能落個一半。
順手就裝在身上,抬起那一臉苦像的臉,扯了扯嘴角:
“郎中沒有,可以帶熬好的藥過來?!?p> 其實本來,幾人也沒真想望能請來郎中,都是抱著試試的心態(tài)。因為衙役拿錢不辦事的事情這幾天大家都看多了。
沒想到這個看上去不太好相處的人,竟然是個好人。
幾人連連道謝,一直目送衙役走的看不到為止。
沒等多久,高個衙役就提著一個罐子和一個碗過來。
“一碗藥,喝三天。喝完放門口。我明天再過來?!?p> 文曦忍不住心里吐槽,這應該是她說的最長的話了吧!
白氏趕緊倒了一碗給顧楠喝,但是習慣了甜棗陪苦藥的少爺,怎么能喝的下去呢!
一頓哭鬧過后,白氏勉強給兒子把藥喂進去。而顧楠一副被欺負的樣子,扭頭不看母親。
差不多還有半罐藥,顧文月和秀麗趕緊給五姑娘和六姑娘喝了下去。
幸好三天的藥下去,孩子們的熱都退了。但是到底病走如抽絲,身體還是虛了下來。
親娘們只能把大部分的食物讓給孩子們。
當然二姨娘仍然是那個例外,按她的話就是沒有搶你的就不錯了。
其他人都各顧各的。沒有什么能比自己活著更重要。
這一天,正當顧盛劍向姨娘方氏抱怨自己肚子的肉都快沒的時候,就聽到外面一陣嘈雜聲。
不一會兒一堆穿著衙役服的男子就打開各個牢房,喊道:
“排隊出來,連大帶小一起?!?p> 眾人茫然的跟著隊伍走,左拐右拐的,一直到聽見陣陣哭嚎聲,嚇的人們哆嗦起來。
在每一個人的心上,印出了兩字……“用刑”
有的人甚至已經哭了起來。
兇神惡煞的衙役吼道:
“給老子閉嘴,趕緊進去?!?p> 說著就朝剛才哭的最響亮的女人甩過去。
眾人頓時不敢出聲。
這是一間……怎么說呢!
尸房?不像,!屠宰場?不像!還是刑房應該是最貼切的吧!
墻上掛著一片片暗褐色的血跡,頭頂掛著各樣的鐵具。中間地上支著一個燒的通紅的大炭盆。
一個長的類似屠夫的人,光著上半身,舉著一個小烙鐵朝著一個婦女的額頭燙去。
“啊……”
撕心裂肺的哭聲更是激起無數(shù)人的恐懼。
白氏看到眼前的女人,哆嗦著直往后退。
這,這不是陳尚書的夫人嗎?她不是三皇子的岳母嗎?怎么……怎么……
想想那烙在額頭的奴印,白氏突然有一瞬間覺得自己的娘家可能救不了自己等人了。因為連尚書夫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