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高興,他就是想讓她知道,與她成親,與她攜手白頭,他心甚悅。
“吉時已到,請新郎新娘拜堂?!?p> 宋管家高呼一聲,都有點兒哽咽了,他開心吶。
宋管家剛呼完,玉南王就突然出聲道。
“瑾王,你的高堂不在清川,本王年長你,止允大師德高望重,所以,現(xiàn)在便由我和大師暫時受你一禮,你意下如何?”玉南王看著眼前的這對新人,不知為何,心里不禁泛起一股酸澀。
特別是看著蓋著紅蓋頭的青衣晚,在那一刻,他心里有一股強烈的沖動,就這么把她直接帶回玉南王府算了,與她甚是有緣,感覺還沒怎么與她好好相處過,怎么就這么嫁人了呢?
瑾王能否護得她一生周全,免她于水火?讓她一生心安順隧嗎?
若不能,還不如直接把她帶回玉南王府,至少能給她衣服無憂,無人敢欺她。
玉南王看著她,把心底的那股難以言喻的情緒壓好,而又看向一旁的南宮瑾白,正等著他的回答。
“多謝玉南王,多謝大師,長者為尊,智者為師,瑾萬分愿意?!?p> 止允大師微微笑地點點頭。
紅蓋頭下的青衣晚也有些訝然,沒想到玉南王會有這個舉動,真是替她想得周全,覺得她身后無人,為她撐腰。
以他的身份擔得上,也足夠了,總比高堂的位置上,空著兩張椅子好。
這也直接表明了,他為瑾王和她撐腰,這份情,他們可以承。
緊接著,宋管家又高呼唱道:
“一拜天地?!?p>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南宮瑾白與青衣晚此時相對而立,手執(zhí)紅綢,青衣晚蓋著蓋頭,只看得到眼前一片紅彤彤。
下一刻,她感覺得到手里紅綢被輕輕扯了一下。
如今對面站著的是她的夫君。
青衣晚看著眼前的紅,輕輕抿了抿唇,而后又輕輕地彎腰低頭一拜。
拜完后,南宮瑾白站直了身子,看向?qū)γ嫔w著紅蓋頭的人兒,心頭的歡喜更炙熱了。
“禮成,送入洞房。”
最后這一句,宋管家唱得更是響亮。
?。∏喙媚锝K于成為了他們的王妃了,以后就是真正的瑾王妃了,再也不用青姑娘青姑娘地喊了,可以光明正大喊她王妃了。
隨著唱禮完成,南宮瑾白漸漸收短手中的紅綢,慢慢走進青衣晚,握住了她的手。
比起拉著紅綢,他更想拉著她的手。
“我先送你回……”
南宮瑾白的話沒說完,外面想起一道昂揚的聲音:“太子殿下到。”
隨著這一聲落下,滿堂賓客皆是愣住了。
南宮瑾白握著青衣晚的手驀然一緊。
太子大步跨了進來,穿過酒桌,走到了前堂,站在他們面前。
“本宮前來恭賀瑾王大婚?!?p> 太子停頓了一下,又繼續(xù)說道:“不過,現(xiàn)在有一事,本宮需要確認一下?!碧訌囊贿M來后,眼神就直叮叮地盯著青衣晚。
之前看到的那個相貌平平無奇,會不會就是小月女易的容?
亦或者是南宮瑾白推出來迷惑他們的替身?會不會紅蓋頭下的新娘,就是另外一個人,小月女?
“太子殿下,現(xiàn)在是瑾王大喜的日子,有什么事等喝完了喜酒再說?!北唛L公主先開口說道。
聽到了冰苓長公主的聲音,太子像是剛看到她一樣,轉(zhuǎn)身對她施了一禮:“見過冰苓皇姑,此事非同一般,不可耽誤?!?p> “不知是有什么事,讓太子殿下如此心急。”玉南王微瞇著眼睛,也開口說道。
“見過王叔,您也在啊。自然是有大事了?!碧右娪衲贤鹾椭乖蚀髱煻甲诟咛玫奈恢蒙希睦锔菒阑鸬煤?。
“既然是大事,那就等本王先送王妃回新房再出來和太子殿下說吧?!蹦蠈m瑾白說道。
他話音剛落,太子已經(jīng)揚起手,袖子刮起一陣風,朝著青衣晚的蓋頭而去。
青衣晚感覺到南宮瑾白準備動手,立即將他的手拽緊。
太子并不是要攻擊她,而是直接甩過來一道氣流,將青衣晚的蓋頭掀開。
掌風過,蓋頭落。
沒就蓋頭的青衣晚,緩緩地抬起頭來。
“晚晚。”
南宮瑾白怕她被傷著,第一時間就是朝她看過去。
此時,不單南宮瑾白看過去,在場的所有賓客的目光也全落在了青衣晚的臉上。
隨后,本來熱熱鬧鬧的現(xiàn)場,頓時鴉雀無聲,隨之而來的也是一聲聲的倒吸聲。
好美!
之前是誰,是誰傳出來的。
說瑾王從亂葬崗死人堆里撿回來的王妃,不僅一身的傷半死不活,臉色灰黃土色,丑得人令人發(fā)指,說她配不上瑾王,一個戴罪的罪奴,是一個人人唾棄的可憐蟲的?
誰又說瑾王娶了那個丑女人,簡直就是牛糞上插了鮮花的?
誰說瑾王撿回來的王妃,不僅丑陋,還是膽小懦弱的罪奴,娶了她就是對瑾王的侮的?
來人,來人啊,把說的人嘴上眼里都賞一把參合著沙子的牛糞,趕緊糊上。
簡直豈有此理,胡說八道,說這種良心不會痛嗎?
此刻現(xiàn)在瑾王對面與他恬靜對視的女子,三千青絲烏黑如瀑,散發(fā)著柔和的光澤,帶著紅色的珠釵步搖,還在輕搖晃,瑩潤的珍珠挽進青絲,增添著喜氣,但依舊不及眼前女子奪目的絕代風華。
傳的最多的還是她臉黃肌瘦,如灰如塵,而現(xiàn)在看到的,膚色如凝脂,如瓷娃娃,如剝了殼的雞蛋,白的透亮,白的無暇,惹得所有人都挪不開眼。
此刻在南宮瑾白眼里,眼前女子如一汪清算閃耀著萬千的細碎星芒,柳眉彎彎,眸若星河,璀璨奪目,瓊鼻小巧圓潤,精致的紅唇如櫻花般格外惹眼,盛世風華,如癡如畫。
眼前的美人,與瑾王并肩而立,不遜分毫,就像是清風與夜,云中月水中蓮那般相交輝映,風華無絕。
南宮瑾白曾無數(shù)次想象過,褪去易容膏之后的青衣晚會是什么樣子。
他知道她一定不丑,但沒從沒想到會是這幫的美,美得心醉。
更沒想到,她真的會在他們大婚這一天,親手滌盡遮顏物。
很遺憾,不是他親手為她掀開蓋頭,他不是第一個,也不是唯一一個見到她的嬌顏。
南宮瑾白驀然回過神來,一把將他往身后藏去,又上前一步轉(zhuǎn)過身,把她徹底擋在他的懷里。
眾人也因為他的這一舉動,才驀然驚醒過來,這一陣怪異寂靜才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