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晚眸光依舊沉著冷靜地迎向皇后的目光。
她已經被砸了一茶杯水,她已經退讓了,但是讓她一直退,絕對不可能。
“果真牙尖嘴利,你的意思是公主和青二小姐是自找的?”
“樂雅公主犯了已經不是第一回了,這是第二回了。”青衣晚挑眉,看向樂雅公主,語氣微微訝異:“咦,公主不是尚在禁足嗎?”
“你!”被提到禁足,樂雅公主氣的咬牙。
“青衣晚,你區(qū)區(qū)一個罪奴,竟敢管到皇家公主頭上來,若真當上了瑾王妃,豈不是本宮都要被你指責?”
皇后現(xiàn)在已經鐵了心,要讓瑾王不能如期舉行大婚。
“不敢,只不過是上回在御書房,正好聽到皇上金口玉言下過令而已。”
青衣晚內心一驚。
她聽得出來,皇后想攪黃她和南宮瑾白的婚事?
這事要換做在前一天,那還正合了她的意。
可是,她剛剛和南宮瑾白合了心意,決定跟他一起試試走下去,甚至已經期待起來他們的大婚,現(xiàn)在聽到有人在她的面前表示,想要破壞她和南宮瑾白的好事?
南宮瑾白那家伙,可是千叮萬囑交代過她,可別讓人把她從瑾王妃的位子上拽下來。
可現(xiàn)在-
瑾王殿下您好,現(xiàn)在有人想要阻止您娶可愛又厲害的瑾王妃了咯。
皇后眼神盯著青衣晚,緩緩走向她,看著她一步步慢慢走近,青衣晚依舊一副淡然處之的神情,自然站著原地不動,和你沒有一絲惶恐。
皇后更加鐵定,此女絕非一般丫鬟奴婢身份。
她已經走到僅離青衣晚咫尺,打算居高臨下用氣勢壓迫睥睨她,哪成想,青衣晚身高不矮,甚至與她平衡。
就算眼神與她平視,換做以往,沒人敢于她對視不躲不閃的,現(xiàn)在皇后與她對視,卻從她清澈見底的眸中看清自己的倒影。
“你到底是何人?”皇后看著青衣晚。
“不敢欺瞞皇后娘娘,我被人所害,被拋尸落英山亂葬崗,在死前就被瑾王撿回來了,剩下的皇后娘娘是知道的?!?p> “被誰所害?那被害之前是有身份的吧?”
“我傷得太重,很多事情忘記了。”
“是真忘了?還是不想說?”皇后的語氣越來越沉越來越冷,盯著青衣晚的眼神瘆人心魄的意味。
青衣晚突然幽怨了起來:“娘娘,我是真的忘記了呀?!?p> 忘不忘,還不是由她說了算?
她可是從小被嚇大的,別以為用那種瘆人的眼神就能讓她害怕,然后說實話。
“本宮見你膽魄強大過人,不想婢奴出身,平常的千金小姐也可沒你這般的勇氣。”
“可能就是因為忘記了很多東西,規(guī)矩,所以才不會不知畏懼?!鼻嘁峦碚f著,適宜地后退了一步,身子微微欠了欠身:“所以,要是衣晚有什么做得不對的,還請皇后娘娘大人有大量,不要與我一般見識?!?p> 這已經是她做出最大的讓步了。
剛剛皇后砸了她一茶杯,現(xiàn)在身上被浸濕的地方還有點冷嗖嗖的,她都沒計較。
“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竟然敢讓本公主的母后不計較?”樂雅公主看著青衣晚的樣子,已經憤怒得銀牙都要咬碎了,聽到這話,忍不住沖過來對她吼道。
見她跟不要命似的沖過來,青衣晚又蹬蹬蹬后退了十余布,離她遠點,隨后雙手往前一攤:“公主,可別沖過來了,我可真的沒有動手哦?!?p> 她擺出一副“你可別碰瓷我”的表情很是傳神,樂雅公主一看就知道她表達的意思,當場臉就黑了。
噗呲。
青衣晚聽到后邊有人輕聲嗤笑了一聲,隨后又把笑聲壓了下去。
她這一腿,直接退到里花叢中跳舞的女子旁邊不遠,想必那笑聲就是梅花妝女子發(fā)出來的。
青衣晚記住了剛才風中跳舞的舞姬。
剛才明明還一副害怕無助弱小發(fā)抖的模樣,現(xiàn)在則敢這般笑出聲來,雖然笑聲很快控制住了,但是也流露出了一點真性情來。
“皇上來了?!?p> 就在她心思轉動時,突然耳邊傳來了極小聲的話,那人與她靠的極近,隱約能感覺到對方的體溫,從吐出來的氣息,感覺比她高出很多。
她的聲音沒有嬌媚,倒是呈現(xiàn)中性,略微暗啞。
只這么一句,隨后就退開去了。
青衣晚心中一動,臉上立馬涌現(xiàn)委屈,無助,無奈,醞釀了一會兒,眼眶紅潤,淚水在打轉。
“皇上駕到?!?p> 樂雅公主剛看到青衣晚變臉,正好指著她罵,突然就看見清川帝來了,她就慌了神,立刻躲到皇后的身后。
她可是還在禁足中的。
“母后……”
皇后怒瞪了青衣晚一眼后,轉身迎向大步走來的清川帝。
“臣妾參見皇上?!?p> 青老夫人也趕緊出了亭子,正顫顫巍巍要跪下。
“免了?!?p> 清川帝走了過來,掃了一眼過去,拂了拂袖。
他看向皇后,在看到躲在皇后身后的樂雅公主是,忍不住氣樂了:“樂雅,以為朕看不見你?”
“父皇……”樂雅慢吞吞得從皇后身后走了出來,低著頭揪著自己的袖子。
“你看看你像成什么樣子?給朕滾回去?!?p> “父皇?!睒费殴鲹渫ㄒ宦暰凸蛄讼聛恚骸皟撼记笄竽?,不要讓南宮哥哥娶那個女人好不好?她配不上南宮哥哥,以后南澤皇知道了只怕會怪您的,南宮哥哥是南澤的九皇子,皇子怎么能娶那樣一個女人?”
“樂雅,你閉嘴?!被屎笠粴庹耍趺答B(yǎng)出這么一個蠢貨?
南澤皇帝敢怪罪清川帝嗎?就她把瑾王捧得高。
“青衣晚參見皇上?!?p> 青衣晚聲音帶著些許哽咽,轉向了清川帝。
清川帝看到她衣服上有一大片水漬,看到她通紅的眼眶,牙齒咬著唇,一副傷心欲泣的模樣,不由得皺了皺眉。
一兩天就要大婚了,要是他下旨賜婚的準瑾王妃在宮里出來什么事,丟面子的可不是瑾王。
屆時天下人都會說,苛刻至極的擇妃條件,瑾王都應下了,又從亂葬崗里撿回來一個王妃,結果最后皇帝又改變了主意,又一個勁的把瑾王使勁折騰。
對他國質子,如此失風度,對瑾王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