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太后重新搬回了永祿宮。
解決了這一件頭疼的大事,清川大大松了一口氣。
這會兒他才有心情,來關(guān)心關(guān)心太子回城路上的事,然后他就去了皇后那里。
皇上來了,她卻高興不起來。
“皇后這是怎么了?”清川帝見她神情懨懨,漏出了關(guān)切的樣子。
皇后強(qiáng)行打起了精神。
“皇上怎么有空過來了?”
“良兒回來有些時(shí)日了,朕還沒有時(shí)間去問問他身體可好些了?!?p> 太子探查災(zāi)情回城路上生病了,身邊又沒有可用的人,要不是路上遇上了鎮(zhèn)國將軍府的青二小姐,那就麻煩了。
其實(shí),太子早就好了,但皇后也不可能會這么直接說出來。
她輕聲哀嘆了一聲:“哎,幸好良兒從小刻苦訓(xùn)練,身體強(qiáng)壯些,倒也沒什么大礙,也就是這病根沒徹底恢復(fù),這些天本宮都有命人燉補(bǔ)湯給他,想必也好得快些。”
太子回宮后,清川帝還沒給他賞賜,這點(diǎn)皇后自然是不樂意的。
“小鄧子?!鼻宕ǖ蹖ι磉叺奶O(jiān)叫了一聲。
“奴才在?!?p> “等會去藥庫找?guī)字耆藚⒑秃问诪踅o太子送去?!?p> “是?!?p> 只送一株藥材?
皇后心里有些惱怒。
“皇上,之前你給了不少的綠幽種子吧?咱良兒還沒吃過綠幽呢?!被屎髳琅木褪沁@點(diǎn)。
“綠幽又不是吃著玩的,綠幽是藥,是藥三分毒,”清川帝神情微暗了下來。
他也很惱怒,沒想到瑾王當(dāng)真把綠幽真種了出來,身體還好了。
皇后與他十幾二十年的夫妻,他的微表情自然了如指掌,見他臉色暗了下來,便不再說什么。
“良兒呢?皇后,朕和你一起去東宮看看良兒吧?!?p> 皇帝說著就站了起來。
他親自去看,對太子已經(jīng)是很愛護(hù)看重了,這比什么褒獎賞賜都有用。
皇帝親自去東宮看太子,皇后也很高興。
帝后二人去了東宮。
哪成想,到了東宮,卻是撲了個空。
東宮所有的宮女都跪在地上,也不知道該不該把實(shí)情說出來,但看到清川帝臉色黑沉?xí)r,顫抖著,還是把實(shí)情道了出來。
“回皇上,太子殿下去了鎮(zhèn)國將軍府?!?p> 此時(shí),清川帝的黑臉才慢慢緩和了過來。
太子是被鎮(zhèn)國將軍府的青二小姐所救,此時(shí)他自然是知曉的。
由于這幾天一直被永祿宮的事羈絆,也沒有宣青二小姐進(jìn)宮領(lǐng)賞,也沒空提及。
“皇上,太子宅心仁厚,知恩圖報(bào)。”皇后趕緊說道。
鎮(zhèn)國將軍府這些年,一直備受冷落,也是有一定原因的。
皇上未必喜歡太子,和鎮(zhèn)國將軍府走得太近。
太子得了人家女兒的恩,去一趟也無可厚非。
清川帝嗯了一聲。
可轉(zhuǎn)念一想,又感覺哪里不對,他又問了跪在前面的宮女:“太子不過去鎮(zhèn)國將軍府而已,你們在害怕什么?”
聽了皇帝的話,皇后心里咯噔一下。
是啊。
這又是為何?
宮女們不禁面面相覷。
過了一會兒后,有人壯著膽子怯怯說道:“回,回皇上,太子是悄悄去地?!?p> “悄悄去又是什么意思?”
清川帝聞言,眉頭皺了皺,突然喝了一聲:“來人,悄悄去一趟鎮(zhèn)國將軍府,不用驚動任何人?!?p> 他倒要看看,太子悄悄去鎮(zhèn)國將軍府是什么意思。
是。
聞聲不見其人,但都知道有人已經(jīng)悄悄地行動了。
皇后心里一沉。
鎮(zhèn)國將軍府。
青滿幽正看著銅鏡里的自己,差點(diǎn)兒要哭出聲了。
她萬萬沒想到,藍(lán)眸雪狐爪子抓傷的地方,遲遲都好不了。
偏偏被雪狐抓傷的地方,是最顯眼的地方,臉上,脖子上,手臂上。
當(dāng)時(shí)滲出血跡,有些紅腫,沒想到現(xiàn)在傷口變得猙獰起來,結(jié)膿潰爛。
她本來的皮膚雪白細(xì)膩,白里透紅,如今潰爛流膿,顯得惡心丑陋,還隱隱能聞到腐爛的腥臭味。
“二小姐,太子殿下來了,在旁廳等著?!庇醒诀咝⌒囊硪淼剡M(jìn)來小聲稟報(bào)。
“太子殿下來了,不應(yīng)該是在前廳等著嗎?”
青滿幽極力壓下情緒,自從那晚被雪狐詭異的攻擊后,涼彌也受了傷,這兩天一直在房里沒出來過。
“二小姐,太子殿下是悄悄微服來的,老爺不知道。”丫鬟又小聲的回道。
青滿幽內(nèi)心一動。
難道,她在太子身上下的功夫有些成效了?
“快快拿紗布過來幫我包扎?!?p> “是”
青滿幽見了太子,美眸含淚楚楚可憐地望著他。
“太子殿下……”
太子北堂良轉(zhuǎn)身,看到青滿幽的傷,博然起怒。
“誰傷你的?!?p> 青滿幽輕輕啜泣一聲:“太子殿下,沒事的,不過是被狐貍小畜生抓傷了而已。”
“狐貍?是誰家的畜生?”太子快步走到她的面前,輕輕抬起她的臉:“傷在臉上也不是小事,被狐貍抓傷了也要找它的主人問責(zé)才行,你跟本宮說,是誰家的狐貍傷了你,本宮帶你討回公道?!?p> 瑾王府里,百無聊賴地看著宋管家他們來回穿梭到處張燈結(jié)彩青衣晚,抱著不染,一人一物同時(shí)打了個噴嚏。
青衣晚覺得很是訝異,托起不染看了看:“原來你們狐貍也會打上噴嚏???”
“嗚?!鄙怠?p> 負(fù)手立于屋檐下下的南宮瑾白,瞥了一眼過來:“昨晚又蹬被子了吧?”
青衣晚切了一聲:“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童老背著藥箱進(jìn)來,正好聽到他們的對話,笑呵呵地接過一句:“大婚后,王爺晚上就可以替青姑娘蓋被子了?!?p> 聞言,青衣晚無語。
童老,您老說話為什么顯得這么羞恥呢?
南宮瑾白則是很自然地接過童老的話:“本王娶的是王妃,不是小孩。”
青衣晚覺得,他們好像有件正事要需要好好談?wù)劇?p> 這婚期眼看著就要到了。
想到就行動,青衣晚把不染放下:“去吧,自己玩會兒?!?p> 隨后就走到了南宮瑾白那邊,對他勾了勾手指頭。
“王爺,我們談?wù)???p> “談什么?”南宮瑾白眉一挑。
“進(jìn)來在談?!?p> 說著,青衣晚手臂勾住南宮瑾白手臂,將他拽進(jìn)了書房。
童老一愣,看向了還在指揮下人掛紅條的宋管家。
“啊,這,老朽跟進(jìn)去還是不跟進(jìn)去?。俊?p> 他是來替王爺診脈的啊。
宋管家聽到了童老的聲音,探頭過來看了一眼后,來到童老跟前,在他耳邊壓低聲音,滿臉歡快。
“童老,你先等會再進(jìn)去吧,你看王爺和青姑娘越來越親密了嗎?你看,青姑娘像扯王爺就扯,要是哪個姑娘碰到王爺一下,王爺恨不得把手砍下來?!?p> “你說?!蓖显以易欤骸巴鯛斝睦镅b著青姑娘了吧?”
“這不都很明顯嗎?”
“所以,他們這次成親,是真成咯?!?p> 宋管家訝異地看著童老:“成親還能有假?”
“不,不是,咱王爺當(dāng)真讓青姑娘這,這樣的,當(dāng)正妃?以后回了南澤怎么辦?”童老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青姑娘她,還是很“特別”啊!”
剛才他嘴上雖然開著玩笑,但沒想到青衣晚還真的能當(dāng)上瑾王正妃。
不行,等會他還得在幫她脈一脈看看。
青衣晚的毒已經(jīng)清除掉了,脈象總歸正常了吧。
青衣晚把南宮瑾白拽進(jìn)了書房后,把門皇關(guān)上,湊近了他,壓低聲音:“王爺,咱談?wù)劵楹缶蛯嫷膯栴}?!?p> 咳咳咳。
南宮瑾白適時(shí)地咳了起來,同時(shí),從耳朵紅到了脖子。
“這問題還有何好談的,這種事,水到渠成自然而然便可?!彼f。
水到渠什么成?
青衣晚瞪大眼睛看著他。
“到時(shí)你若緊張害羞,閉上眼睛就可以了?!蹦蠈m瑾白說道。
說完,他只覺得身體閃過一陣酥麻,口有點(diǎn)干燥。
緊張?
害羞?
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