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震摔下了馬車,剛剛又非說兮兒是去王府干活的,如今干部了事,他可沒錢再請丫鬟伺候她,就哪里來的就滾回哪里去。
太子的意思,明明就是讓她去瑾王妃當半個主子的。
說的時候聲音淺淺淡淡的,還面帶著微笑說,語氣殺傷力不大,但誅心啊。
青衣晚想到此,不由得拍了拍自己的臉一下,思緒瞬間清醒了。
瑾王,真的是只惡犬,得罪了他,被他撕得渣都不剩。
南宮瑾白的聲音飄了過來:“還站著傻愣干什么?”
青衣晚撇了撇嘴,才跟了上去。
“你就不怕太子發(fā)怒,回頭找你?”青衣晚說道。
太子廢了一番功夫,才把人送來,這還沒到家門,就狼狽的送回來了,這是在挑戰(zhàn)他的顏面,太子不發(fā)怒才怪。
南宮瑾白悠悠說道:“本王具內(nèi),更怕惹得王妃發(fā)怒,得罪太子發(fā)怒那也沒辦法?!?p> 青衣晚:
……
她竟無言以對,輸透。
或許也許大概可能估計是某爺太過無恥吧!
青衣晚不想跟他扯這個話題了,反正得罪人的是他,又不是她,她擔哪門子心。
她有點兒負著氣,蹬著有些沉的腳步快步往瑾王府方向走去,她本想要把南宮瑾白甩在身后的,誰成想那家伙竟然不緊不慢地保持在她一旁,保持著合適的距離。
得,她舉白旗,投降。
青衣晚腳步又突然慢了下來。
“青五小姐執(zhí)意一心要嫁給你,想必明天的宴會也脫離不開這件事,那我應該注意哪些?”青衣晚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
“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南宮瑾白不答反問。
“就比如說,以你的身份,那我作為瑾王妃,去了鎮(zhèn)國將軍府需不需要夾著尾巴?”
南宮瑾白打量了她一下,幽幽說:“本王怎么覺得你全身的毛孔都寫滿了囂張?你什么時候有過夾著尾巴的?不過,有一點你要記住,提防下一些不入流的小手段,別讓本王去別的男人懷里拎你?!?p> 咦?青衣晚睜大了眼睛說道“你的意思,青五小姐會設局害我???她是想從我手上把瑾王妃的位置搶過去?”
“有可能,你可得把位置給守好了,本王可不想換人?!蹦蠈m瑾白語氣帶有一絲威脅的味道:“若是你著了道,別忘了,本王可不是吃素的?!?p> 切,這是在威脅她?
這是有多怕她中了計,真把瑾王妃的位置讓出來給別人啊。
青衣晚心情突然有些悶悶的。
他們剛回王府沒多久,若言也回來了。
他跑道了南宮瑾白面前,雙手在臉頰扇了扇,喘著粗氣:“王爺,小的把兮兒送回夾岸桃花樓時候,太子還在?!?p> “嗯,然后呢。”
南宮瑾白在書房,這會兒正拿著毛筆蘸墨水,面前鋪了信紙,頭都沒抬一下。
“太子就怒斥了一番兮兒,說連坐個馬車都坐不好,確實不適合去瑾王府幫忙?!?p> 若言回顧著太子責罵兮兒的情景說道。
“王爺,小的覺得太子言下之意也有些責怪王爺?shù)囊馑荚?。?p> 他很是擔心。
南宮瑾白這會兒已經(jīng)落筆寫信。
若言看得出來,這信紙是防水放火,墨水里頭摻和著一種,寫完不久能自動隱藏字跡的藥水,這是王爺給童沖寫信專用的信紙。
王爺準備要把童沖調(diào)回來了?
若言只敢在心里琢磨,不敢直言。
“王爺,如今太子在朝中有不少人支持他,能登上九五之尊的機會很大,這時候您惹怒了他,會不會惹來麻煩?那個兮兒,大不了就把她帶進府里,讓人多盯著她就行,就當府里多養(yǎng)一個人也沒什么大問題?!?p> 若言是真的擔心。
南宮瑾白寫信的手一頓,忽然想到青衣晚在那車上的那句“滾”。
就一個字,南宮瑾白知道她的底線在哪里。
一開始他也是這么想的,先帶回來,晾一邊就是,但是,他收下了太子送的兮兒,不出明天,就會有風聲傳出:瑾王收下了太子送來的美人。
那么,別人就會覺得,既然太子送的美人瑾王都能收下,那么別人送呢?
等他府里多收了幾個美人,那些美人都以王爺?shù)氖替矸葑跃樱?p> 瑾王還未與正妃大婚,就收了玩物,那瑾王妃的面子還要不要了?
這不只是要不要面子的事了,簡直就是把瑾王妃的面子撕下來踩踏。
要是收下的那些美人都冠上“瑾王的女人”頭銜,不用青衣晚對他說滾,她自己就會滾。
“你是希望青衣晚留下來,還是希望瑾王多收幾個像兮兒那樣美人?”南宮瑾白見若言還想繼續(xù)說下去,他便問了他。
若言不假思索地說出來:“兮兒哪能和青姑娘比?”
“嗯,這不就對了?”南宮瑾白點頭說道。
若言反應過來,“王爺,您是說,把兮兒帶回來,青姑娘就會吃味?。俊?p> 吃味?
青衣晚?
若言這么一說法,南宮瑾白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吃味?難道不是覺得是落了自己面子?”南宮瑾白問。
這可不能混為一談。
一碼歸一碼。
一般的女子,還未與丈夫成親,而丈夫則帶回來其他女子,都會吃味的,那時因為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一開始,南宮瑾白就是這么覺得的。
“對青姑娘來說,面子算什么啊?!比粞悦摽诰驼f了出來:“青姑娘若真是為了這事生氣,那肯定就是吃味了。”
若言覺得他這話剛說完,就看到王爺一直繃著的冷峻神情,緩緩換上了淡淡的笑意。
“若言啊?!?p> “啊?王爺?!?p> 王爺突如其來和藹的語氣,若言覺得有些不真實,腦袋暈乎乎的。
“本王覺得你挺聰明的,不算笨?!?p> “謝王爺夸獎。”
若言一臉茫然。
難道以前,他在王爺眼里很笨?
第二天清晨,青衣晚起來就看到桌子上疊放這一套衣服,旁邊還有一個木制首飾盒子。
“初晴。”
聞言,初晴立馬快步走進來。
青衣晚指著桌子上的衣服說道:“這誰送來的?!?p> “宋管家讓人送來的啊,說是王爺吩咐的,給青姑娘去鎮(zhèn)國將軍府準備的,宋管家還說,讓青姑娘好生打扮著,端著瑾王妃的架子去,無需夾著尾巴。”
聞言,青衣晚覺得好笑。
還有,她這一臉黑,就算把整個頭都插滿首飾,這樣反而適得其反。
不過,青衣晚向來不以姿色仗勢,就算是青面齙牙,她的氣場能把人崩壞。
去鎮(zhèn)國將軍府,她一直所愿。
“等午時再去吧,初晴你去打聽一下鎮(zhèn)國將軍的事,還有五小姐大概邀請了多少人,都有哪些?”
“是,青姑娘。”
初晴應了下來,轉(zhuǎn)身剛要去,又想起了一件事來:“哦,青姑娘,昨晚奴婢聽到,廚房的牛大嬸說到了青二小姐的事呢?!?p> 之前青衣晚有讓她多留意一下鎮(zhèn)國將軍府二小姐的事。
“什么事?”
“牛大嬸說,青二小姐雖然從小就在鄉(xiāng)下長大,但她小時候剛好遇到了一名神醫(yī),那名神醫(yī)說她天資聰穎,善良心細,又和他又緣,就把畢生醫(yī)術(shù)教與她,還有,不是說以前青二小姐命帶邪晦不詳,引來一群烏鴉在鎮(zhèn)國府嗎?”
“嗯?!?p> “現(xiàn)在聽說那個青二小姐現(xiàn)在可是身帶著祥瑞的人了?!?p> 初晴聽到這時,覺得很是不可思議,聽著牛大神講得唾沫星子橫飛,她聽得可入迷了,聽完后,她對青二小姐充滿了好奇的色彩。
青衣晚聽著,嘴角一勾,眸光暗淡了下來。
“怎么個祥瑞了?”
“聽說青二小姐回將軍府前,府里的老夫人一直耳鳴,都大半個月都沒好,請了很多大夫來看,都查不出病因,在青二小姐剛回府,老夫人的耳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