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管家把人牙子和新買過來的仆人都安頓好后,進來看到那一幕時,頭皮頓感覺寸寸的發(fā)麻。
“王爺,老奴先把這蜘蛛處置了。”宋管家拿來一個鐵鉗子。
“王府藏有如此大的一只蜘蛛,竟然都沒人發(fā)現。”
看到手掌這么大的蜘蛛,都覺得渾身發(fā)冷。
而且那只碩大的蜘蛛還會攻擊人,如今還把刺客的雙眼戳瞎,那蜘蛛腿上的絨毛上還沾染著血珠。
這種從未見過如此兇猛的蜘蛛,不知道它下一刻還會不會發(fā)起攻擊來傷人。
“干嘛要處置它呢?”青衣晚睜著亮閃閃的眼睛,把宋管家攔住。
“它可是王爺的救命功臣,怎么能把它給處置?就讓它安穩(wěn)住在王府里頭吧。”
“???這…這…”
宋管家頓時傻楞住。
“萬一它再繼續(xù)傷人可怎么辦?”
若言急聲說道。
如此兇悍的畜生,怎能留它在王府里?
它可不是一般的蜘蛛啊,足有巴掌那么大。
剛才還親眼看到它行兇,那動作可是十分的快很準??!
如果不及時處置了,留著它這么一個定時炸彈,萬一哪天一不注意,被它爬到他們身上。
想到比,若言不禁打了個寒顫。
不行,堅決把它給處置了,一了百了。
宋管家也幻想了一翻,然后也不禁激靈靈了一下。
“青姑娘,這只蜘蛛太兇猛了,還是把它直接打死吧,它救了王爺,老奴會給它找個地方埋了,再給它燒些紙錢?!?p> 一旁的刺客還在嗚咽痛苦掙扎著,那只五彩蜘蛛依然紋絲不動得趴在他的臉上,那兩只前爪還戳在刺客的眼睛里,那刺客手腳被捆,動彈不得,只能痛得扭動身體。
越扭動厲害,眼睛越痛,最后連動一下都不敢,嚇得快要尿失禁了,看著也怪可憐的。
青衣晚瞧了刺客一眼,便轉眼看向南宮瑾白。
“王爺您說,應該如何對待您的救命恩主才好?”
救命恩主?
咳咳。
南宮瑾白不禁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兩聲,揚了揚手。
表示這個事他不插手,由她做主。
青衣晚嘴角勾起:“要不?麻煩一下你家的恩主幫忙審問審問一下刺客?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
“它是蜘蛛,不是審判官!”若言聽著這話,一副見鬼了似的目光看著青衣晚,全權當她是失心瘋。
青衣晚幽幽瞥了一眼若言:“誰規(guī)定只能審判官還能審問的?只要跟這位刺客大俠說,要是他不說實話,那就讓蜘蜘繼續(xù)扎,扎完眼鏡扎耳朵,扎完耳朵扎鼻子,實在不行,就讓蜘蛛從他嘴里鉆進肚子,一路從頭扎到尾,再從屁眼鉆出來?!?p> ……
若言和宋管家又一次身體發(fā)僵發(fā)麻。
兩人齊齊捂著嘴巴后退兩步。
這女人太可怕了,離她遠點總沒錯,怕殃及池魚。
青衣晚又看向了南宮瑾白。
“幫你審審?”
“嗯?!蹦蠈m瑾白點點頭。
想到剛才那一番話,趁著無人看到,嘴角不禁抽了抽。
“一百兩?!鼻嘁峦砜粗忌椅⑸咸?,伸出一根手指立在南宮瑾白眼前。
南宮瑾白:“你真是一點虧都不吃,意思打算以后動不動就要銀子了?”
“不然呢?我們不只是合作,互利互惠的關系?”
“好,一百兩成交?!?p> “初晴,現在去跟宋管家去賬房支銀子,二百兩,上次的沒給呢。”青衣晚對初晴認真說道。
說完,初晴一溜煙就跑到了宋管家跟前,直白的說著:“宋管家走吧,咱去支銀子,青姑娘說了二百兩?!?p> 嗯,青姑娘簡直太牛了,動動嘴巴銀子就來了。
宋管家:……
宋管家便把手里拿著的鐵鉗子塞給若言:“若言,我?guī)С跚缛ベ~房支銀子,一會兒你把那蜘蛛給處置好吧。”
青姑娘來王府才兩天時間而已,都已經支取二百五十兩銀子了。
青衣晚微微一笑,滿意地點了點頭。
轉身就蹲在那雙目失明的刺客面前,輕抬起左手晃過,本來一動不動的五彩蜘蛛便動了。
兩個爪子從刺客眼睛里抽出來,又帶起一行血淚。
伸出觸爪,緩緩地從上面樣鼻子上,耳朵邊,然后在繞道脖子上,再然后直接趴在刺客嘴上。
南宮瑾白看著五彩蜘蛛對刺客上下其手,肉眼清晰可見刺客身子在不停地發(fā)抖。
若言看得更是呆若木雞,眼睛瞪得像銅鈴。
不敢置信揉了揉眼睛,這只兇猛的五彩蜘蛛難道真的聽青姑娘的?
過后想想,用力甩了甩頭,試圖把這魔幻荒繆可笑的想法甩丟。
絕對不可能的事。
青姑娘又不是盤絲洞里面的蜘蛛精。
“若言你過來,摳出藏在他牙齒里的毒囔,別讓他死了?!鼻嘁峦頉_著他招手喊了一句。
話落,若言一把丟掉手上的鐵鉗子,疾步沖過去。
青衣晚在喊若言是,輕晃過五彩蜘蛛,五彩蜘蛛受到感應便退到鼻子上。
刺客忍著劇痛,想用力咬破毒囔,若言比他更快一步。
一把捏住他的下巴,果然弄出一個用特殊的蠟封住的毒藥。
“你們有本事把我殺了?!贝炭驼f完一句,還想多說一句,突然被趴在他鼻子上那毛絨絨,刺剌剌的觸感硬生生噎得說不出話來。
想起之前青衣晚說出那陰深深的話時,身子又猛地一抖,渾身發(fā)冷。
一想到,那么大的一只蜘蛛,從嘴巴里鉆進去,惡膽兩邊生。
青衣晚笑吟吟地看著他,聲音緩緩地道:“你別害怕,我們不是壞人,殺人的事可不想干,你呢,也別緊張,只要認真回答我的問題就成,回答完畢后,王府可還給你飽餐一頓,葷素兩搭,還配湯呢!”
……
若言被憋著不笑,畢竟此時不合適笑出聲。
青衣晚可不管他有沒有憋著,廢話不多說直接開問。
“誰派你來的?南澤?清川?你的主子是南澤皇室還是清川皇室?主子是男人?還是女人?老的還是年輕的?他討厭南宮瑾白?還是南宮瑾白妨礙了他?或者是想要嚇唬南宮瑾白?再或者是來要的命?還是要他的命?確定要他的命?是不是?”
她一陣妙語連珠口若懸河一通問題下來,若言都懵了。
這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問題?能回答?
一縫隙的時間都沒給人家捋一捋。
突然就連轟帶炸的一窩蜂問題砸下來。
南宮瑾白也一瞬間跟不上,這天馬行空的審問式還是第一次見。
在青衣晚緊盯著刺客,砸下來一連串問題后,眨了眨眼睛,語速開始慢了下來。
繼而又語重心長地問:“是南澤皇室派你來的?女的?不嫩不老的?不單單只要南宮瑾白的命?甚至還有接下來的動作?”
這話一說出,那刺客的臉色一變。
南宮瑾白也瞧見那刺客微變的臉色,眸光漸深,像是明白了什么。
他看著青衣晚。
青衣晚的目光還沒有離開那刺客的臉上,這是她的語速比之前更慢一拍,像是一字一字地蹦出來:“之前你說過的是奉皇上旨意,其不然是,奉皇…”
說到這,她故意停頓了一下,觀察到刺客眼瞳孔一縮時,便又繼續(xù)接著說下去。
“后懿旨,來取南宮瑾白的命以及他的其他東西,確切說信物?對?”
就在青衣晚說完最后一個字時,震驚得抬起頭看向青衣晚,雖然看不見,忍不住脫口而出:“你,你是如何知曉的?”
青衣晚呵呵笑了一聲。
她沒有回答刺客的問題,而是站了起來,看向南宮瑾白:“那什么信物,你心里應該有數吧?”
南宮瑾白沉默了幾秒后,才點了點頭:“嗯!”
“那行,不需在審了吧?”
“嗯?!?p> 此時刺客又開口了。
“你是誰?”刺客依然盯著青衣晚。
剛才她審問他的那些問題,他可是一個都沒有回答,為何她卻知道答案的?
“呵呵,我只是王爺的…合作伙伴?!鼻嘁峦硇α诵Γ涿钣盅a充了一句:“南澤皇宮是不是發(fā)生了事?”
……
刺客一時語塞,青衣晚卻在刺客的表情里可以看出了結果。
她抖了抖裙擺,對若言說道:“你看,這位大哥他害怕蜘蜘,害怕扎他成馬蜂窩,一下子什么都招了吧,你還確定要弄死它嗎?”
若言:……
青衣晚趁著若言還在緩沖中,伸出手輕撫上蜘蛛那毛絨絨,圓鼓鼓的后背上,對那只五彩蜘蛛說道:“若言他說不殺你了,快回家吧!”
……
他何時說過不殺它,還放它走的?
在青衣晚剛落地時,那只覆蓋在刺客臉上五彩蜘蛛,順著粘稠的蛛絲,扭動著圓碌碌的屁股倒掛起來,很快就爬到了房頂,快速隱沒了起來。
若言眼神隨著五彩蜘蛛移動,不一會兒就爬到房頂消失不見了。
“嗯,沒事了,我去找宋管家了,剩下的事由你們自己處理了?!?p> 青衣晚說完,哼著歌輕快地走了出去。
剛走到大門處,她臉色一白,捂著肚子勾著腰,蹭地一下蹲到地上。
要死了。
這該死的毒,一日不解,隨時都要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