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我送你一個禮物
“那是沈無奇么?”
沈簡白和紀燃的關系,她已經從宋先敏那知道答案了,不管是出于姐妹道義還是出于職業(yè)素養(yǎng),她都不會在任務還沒結束前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不過,聽到紀燃問窗戶那站著的人影是誰,她還是愣了愣。
這個男人,連自己老婆的身影都分不清的么?
那么遠,剛好是個朦朧的形態(tài),就算沈簡白偽裝得再好,氣勢再不一樣,可一個人的背影很難去改變。
沈無奇的骨架很小,小過一般正常男人。
有個很好的解釋是,當年在國外的時候,他陪沈明希一同吃過苦。
荒川國外的家業(yè)一多半都是他在江湖上拼出來的,事實上,拼出來的人里還有一半是她爹。
她爹,江可為,對她這個閨女都沒對沈簡白好。
江瓷曾經也是吃味的,直到被沈簡白身上的一身殺意震撼住,才開始為她跑腿。
“好像是的?!苯刹[了瞇眼睛,假裝正在看。
實際上,認識這么多年,沈簡白就算是化成灰她都認識。
只是偶爾,和她荒川千金的身份差別過大,她需要遲疑上一陣子才能識破這位大小姐的偽裝。
“她在朝這邊看?”紀燃有些疑惑。
“一千一百萬!還有沒有更高的!一千一百萬一次!”
蘇亞平舉著牌子,怕叫高了,“一千二百萬!”
“這位先生,一千一百萬也是您叫出來的?!?p> 蘇亞平揉了揉額頭,訕訕道,“小爺開個玩笑?!?p> 這幅畫是好看,但并非名家所作,最多也就值個五百萬。
五百萬買個開心蘇亞平認為很正常,他老子若是看上這幅松山圖了,說不準能不眨眼的出個一千萬,但他還是會肉疼。
“一千兩百萬?!比巳褐杏腥伺e了牌子。
“哥,跟么?”蘇亞平扭頭朝那邊掃了一眼。
應該是北海這邊的人,身邊坐著的都是一群端著果汁的老頭,許是新人,邊上的人還在恭賀他一定能拿到這幅畫。
“跟?!奔o燃的目光依舊停在窗子那,“我確定沈小姐會喜歡的?!?p> 江瓷跟著點了點頭,她沒說話,她還在看網上羅列的資料。
“第二大愛好,三月男友?”江瓷傻眼了,繼續(xù)念著后文:“男友收集者。”
她怎么就不知道沈簡白還有這個習慣呢?
沈簡白什么身份,這些傳緋聞的又是什么貨色?
要是他們知道沈君寧就是荒川這個道上號稱“貪得無厭”的鐵貔貅真正的決策者該怎么想這段無疾而終的緋聞?
紀燃總算是收回了心神,他掃了眼平板上的字幕,臉色和江瓷一樣煞白。
江瓷純粹是被這“三月男友”四個字給嚇傻的,這四個字,簡直可以叫沈簡白的“老婆團”將這些所謂的三月男友給錘死了。
紀燃則是顧慮自己被沈君寧給盯上了,他害怕自己會成為下一個“三月男友”,最終淪為一個商界的笑話。
荒川家大業(yè)大,像是一頭只進不出的吞金獸,國內四大區(qū)能吞的都吞得差不多了,市場接近飽和,涵蓋種類也多。
紀氏在荒川面前只是個小弟,沈明希又是個妹控,枕邊風一吹,他的人生大概要完了、
“感冒還沒好么?”
“風大了,有點不舒服?!奔o燃沖左勵道了聲謝。
蘇亞平還在和人殺價,“哥,再喊就兩千萬了,不值??!”
紀燃心底猶豫了一下,已經生了退讓的心思。
“咳咳,咳咳咳?!被▓@離那棟只有四層的小樓隔得其實有點遠,但這里太安靜了。
“那是……”紀燃皺起了眉頭,“你弟弟?”
“是?!苯梢彩且魂囈苫蟆?p> 這兩人她是看著走的,先前的態(tài)度對紀燃是愛搭不理,這會子怎么一二兩個的都在窗邊站著?
要是想拍自己下來不就成了?在這打什么機鋒?
“什么……意思?。俊碧K亞平也將腦袋湊了過來,“讓咱們不拍呢?”
他以為沈家人是在注意這邊的動靜,這畫實在是拍得太貴了,貴到超出了他的嘗試。
“后面還有個手鐲?!苯傻氖謾C還在充電,也不好打電話過去問,只好道,“魚龍紋的,也是她喜歡的東西?!?p> “這資料上沒有???”左勵又看了一遍。
“我弟弟說過,我剛想起來?!彼樞χa充:“好像是沈明希喜歡擺著,沈君寧喜歡收集?!?p> “那就停吧!”紀燃翻了蘇亞平手里的牌子,當對方喊道兩千萬的時候他們沒再報價。
“不拍這個呢?”蘇亞平心里松了口氣。
“換這個,你等會繼續(xù)叫,我去透會氣?!奔o燃站起身,悄然退下。
剛才也不知怎的,看見沈無奇出現在窗邊的背影,總叫他想起不知上哪接活去了的沈簡白。
“在哪?”他給沈簡白發(fā)了消息,就連他自己都不確定這條消息是懷著怎樣的心情發(fā)過去的。
喜歡么?可他明明討厭這么一個不像女人的女孩。
不喜歡么?為什么她的話他都記得這么清楚呢?
他不免又看了一眼樓上的窗戶,沈無奇和江荼朝拍賣晚會那看是什么意思呢?
不希望自己送禮?送禮會叫他們難做?
“我有份禮物要送給你?!睍x緯咳嗽幾聲,走到窗戶邊看了眼,隨后帶上了窗戶。
“還是嫁妝?”
“準確來說是送給你們家小姐的?!?p> “嗯?”沈簡白來了興趣。
小小在床上躺了十五年,沈君寧是她,沈無奇也是她,現在的她還意外的又背了一個沈月熙的身份。
“什么禮物?”江荼也來了興趣,他知道沈簡白的一切,這人對禮物可是很挑剔的。
“來了?!睍x緯故作高深道。
來人抱著一個一米多高的禮盒,額頭上都是汗,像是跑過來的,見晉緯點頭,才將放在茶幾上的禮盒打開。
“你很急?”晉緯見他一臉疲態(tài)皺起了眉頭,“發(fā)生什么事呢?”
“剛打聽清楚,東洲來的紀氏,都是毛頭小子,非逼我將價格提到了兩千萬。老板,兩千萬這畫值不值?。 ?p> “剛拍賣的?”江荼看著這熟悉的畫嘴角抽了抽。
“對??!就在下面拍的?!蹦侨瞬林埂?p> “這個……”沈簡白臉色有些奇怪,“紀氏也拍呢?”
“對!原本一千五百萬就該停了。”
“我說句話??!”沈簡白清了清嗓子,從晉緯書桌上找了個放大鏡,照在松山間的某片樹葉上,肉眼可見放大的三個字——
沈君寧。
密密麻麻的,那些松葉間,間距很開,是勉強能認出的狂草字體,組合起來都是這三個字。
“你家小姐畫的?”晉緯問。
沈簡白點了點頭,正是出自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