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高人在此,不如出來一會?!?p> 暗夜,白霧,林影,還有不知在哪里的簫聲。
周涯心中暗暗發(fā)緊,來者恐怕不善,其實早在幾天前,他就感覺到有人在跟蹤著他,但是一直沒能發(fā)現(xiàn)蹤跡,卻不想對方選在此時發(fā)難。
他自問自己這前半生雖然手染鮮血但所作所為皆是對的起自己的良心。
干的確實是見不得人的事,想殺他的人不少。不過這么多年憑著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術(shù),風(fēng)里雨里的也過來了。
忽然間從白霧里聞到了一股香味。
“不好,那霧有……”
他剛反應(yīng)過來白霧里有蹊蹺,蕭聲就突然匿跡,自己手中的銀光劍也對上了一把玉簫。
此簫,一半碧玉,一半血紅,十分詭異滲人。
這蕭不僅顏色滲人外,在下方又露出一段短刃,設(shè)計極其精妙,不知出自何人之手。
它在女子手中轉(zhuǎn),刺,劈,挑都帶著一股危險感,本以雅致的著稱的蕭也染上了幾分血氣和殺意。
周涯武功傳自他師父,曾經(jīng)的天下第一劍客李明天的行云流水步,步伐輕盈瀟灑,行動時如行云流水。而那女子的步法看不出門派卻勝他半籌。
整個人似踏風(fēng)而行,或飄逸,或凌厲,變幻多端。
手里的碧玉血蕭,也如月影般,勾魂奪命。
江湖對招有這么一句話“一尺長,一尺短,生機就在尺長寸短之中”。
簫刃是短的,他的長劍是長的。
可在女子手中飛舞的蕭刃,就連自己長劍也無法占到什么便宜。
不知道這江湖上何時出了這么一位辣美人。
若是自己還在全盛之期,兩人交手應(yīng)該是有五五之分,或許自己勝算還能略大點。
但現(xiàn)在自己雖然已經(jīng)恢復(fù)了十成功力,但體內(nèi)筋脈傷痕累累累。更何況那霧里也有古怪,自己怕是要栽了。
雖然明知道霧里有古怪,現(xiàn)在周涯也無力防范,而此時毒霧已經(jīng)開始發(fā)揮作用了。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周涯周身就昏倒在地,迷迷糊糊中看見有一白衣女子過來。
“崖主,這位周公子,是晉王派崖主你來…”
“晉王?”楚晚瑤嗤笑一聲,轉(zhuǎn)過身對著沐云珠意味不明的笑著。
“我呢?確實是受人之托來找他,前幾天云緩城的花宴開了,去討了杯酒,恰好碰到他要干大事的時候,這不巧了嗎?”
此時她手中的蕭已經(jīng)換成了一把玉檀扇。
她輕輕挑起沐云珠的下巴在她耳邊慢悠悠的說,“還有,你該叫我,主人?!?p> 沐云瑤聽著她漫不經(jīng)心卻又不容拒絕的話,極慢的開口回到。
“是,主人屬下知道了”
可真是有趣??!
沐大小姐借魔風(fēng)崖的名頭這么多年,是忘了自己傳出去的‘一入魔崖,身不由己’的話了。
這么多年不找她辦事,竟讓她就覺得魔風(fēng)崖沒主人了嗎?還是單單不愿認清自己的身份?
不過作為好主子我還是好好提醒下她。
“沐小姐,你可別忘了自己曾經(jīng)的過往和‘身份’啊?!?p> 她用扇子拍著沐云珠的肩膀不急不緩的說道。
“我這還有一件事要麻煩沐小姐去幫個忙?!?p> 沐云珠看著拍打的肩膀,心中充滿了憤怒和無力。
魔風(fēng)崖崖主,掌管天下三大邪魔歪道之一的魔風(fēng)崖崖主,那能是個簡單的小姑娘,自己大意了。
她立馬換上真誠的表情說。
“屬下不敢,主人。屬下,當(dāng)不起崖主一聲小姐,崖主喚我云珠就可。請崖主吩咐,屬下一定竭盡所能為崖主辦事。”
楚云瑤在周涯身邊轉(zhuǎn)了個圈,見沐云珠跪下說了這話,也不和她客套,輕飄飄的說“哦,那就麻煩云珠你去幫周公子將他放在古陰山那的火藥炸了吧?!?p> “主人,你這是……”
沐云珠吃驚的看著面前戴著青黑色面具的女子,她以為她是替晉王辦事。
若是能搭上晉王這根線,以自己的本事一定可以受到晉王的重用,到時候自己就可以為林養(yǎng)浩那賤人敲喪鐘了。
可若眼前這位只是個魔風(fēng)崖的崖主,而且魔風(fēng)崖現(xiàn)在大部分還是在自己掌控中,她又能給自己什么。
楚云瑤看她半天不動身,冷聲催促道。
“噓!快走啊,要是遲了。晉王的人把這寶庫打開了,這事你可擔(dān)待不起了?!?p> “可是主人,得罪晉王他…”
“嗯,你可還有什么疑問嗎?”
楚云瑤帶著笑意,有點不經(jīng)意的問話在沐云珠耳邊響起,好似在問晉王有什么不能得罪的。
‘忍’,不急。這是魔風(fēng)崖崖主,掌握著她的命脈,她現(xiàn)在還差點東西。給她時間,等她一定會擺脫傀儡的身份,她一定要給這不經(jīng)事實的小丫頭一個好好的教訓(xùn)。
“在下…不,屬下這就去辦?!?p> 沐云珠就運起內(nèi)力快速的離開。
“主子,需要找人盯著嗎?”
一黑衣男子駕著一輛華麗的馬車從林子里來到楚云瑤的身邊問道。
楚云瑤取下臉上的面具向馬車走去的時候笑著說,“不用,帶著人走?!?p> 沐大小姐可一定要小心啊!
別自找死路,畢竟好不容易從魔風(fēng)里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