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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些人

第五章 地獄里的天使(上)

他們這些人 鄰居的花椒 2180 2021-05-30 15:00:57

  我家和汐家比鄰而居.從小便一塊長大,可以用青梅竹馬來形容。

  上幼兒園時.汐的父親經(jīng)常在外出任務(wù),她的母親腿腳不便,因此,常是我的父親來接我倆回家

  車上,我倆一起數(shù)著老師教的數(shù),一起唱兒歌,一起看車窗外一閃而過的樹,一起大笑來表達源自內(nèi)心深處的快樂。那時有其他小朋友問老師:天堂是什么?老師說天堂就是充滿幸福、快樂的地方,我悄悄告訴汐:天堂就在我爸爸的車里。

  上小學(xué)后,我和汐開始學(xué)著自己回家,我們一路上打打鬧鬧,你追我趕,遇上賣糖葫蘆的便停下來,從兜里掏出錢買兩串糖葫蘆,一串給汐吃,一串我自己吃。汐說,我是對她最好的男孩子,比她爸爸對她還要好。

  “你爸爸是男子漢?!拔艺f

  “你也是男子漢”我們開懷大笑

  汐的家教比較嚴,每天的娛樂時間只有上學(xué)和放學(xué)的路上,因此汐的成績一直都很好。而我的成績卻一直在波動。但并未影響我與汐要好的關(guān)系。

  小學(xué)畢業(yè)時.汐上了一所重點中學(xué),而我去了最差的中學(xué)最差的班。

  我拿著成績單回到家時,父母不打不罵,一副鐵不成鋼的表情。

  晚飯過后.父親坐在沙發(fā)上看報紙,母來在廚房里洗碗。沉默。

  我悄悄出門,來到汐的家

  汐的父母很高興,一家人其樂融融.汐的父親今天不忙,見我來找汐,便一時興起,打算帶我們出去玩.

  “你倆想去哪兒玩?我?guī)銈內(nèi)ァ彼f

  “海邊!”我和汐異口同聲繼而相視一笑,汐的母親正坐在輪椅上織毛衣“海邊?太晚了吧”“沒事”汐的父親一把抱起我。“去海邊咯!”

  我們仨光著腳走在沙灘上。沙子軟軟的,海風迎面拂來,柔柔的,沒那么猛烈,似是親人的愛撫?;丶业穆飞?,汐悄對我說“森,以后我倆再來一次好不好,就我們倆”

  我說,“好,就我們倆”

  之后我們便沒法再一起上學(xué),不過每天早上我們都在家門口互相道別。再后來,我結(jié)交了一群新朋友.“好哥們”

  自那以后,我的生活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我與汐也漸行漸遠。

  我與另外四個好哥們是老師口中的五大金剛,怎么違紀怎么來。

  一次,他們給我介紹了一個女朋友。琴,我的初戀。琴也是典型的差生,一樣不落。我和琴的約會多在酒吧,要么就是KIV、迪廳,琴每次都往我身上蹭,開始我還存有荷爾蒙的沖動便順勢摟住她,到后來,我開始厭惡,每次都把她推開。

  一次,琴又往我身上貼,我照常將她推開,她卻一把沖上來吻住我.我當下便對她產(chǎn)生反胃,一把把她推倒在地上.她似手一下子酒醒了

  “森,你他媽干嘛!”

  “嘴那么臭心里沒數(shù)啊”我狠狠啐了一口就走了,留下琴坐在地上大哭。

  后來,琴帶著一群小混混在我回家的路上攔住我,揍了我一頓。琴臨走時往我身上吐了口水。

  “這次是老娘的甩的你,老娘不伺候了”這是琴和我說的最后一句話。

  夕陽下,13歲的小男孩看著13歲的小女孩氣勢洶洶地離去。這便是我的初戀。

  那段時間我?guī)缀跬讼俗约菏莻€學(xué)生。

  再次聽到汐的消息時是初三上學(xué)期,我正和同學(xué)在KTV里為他慶祝生日,母親給我打電話

  “森你在哪兒呢?快回家”

  “干嘛?我和同學(xué)過生日呢”

  “快回家,你叔叔去世了”

  “哪個叔?”

  “汐她爸爸“

  我不禁一愣,掛掉電話便往家趕。

  路上,汐給我打電話,和我說她爸爸永遠地離開她了,之后她便不說話,只是哭,我說沒事兒,我快到家了,她還是一直哭.后來我想想當時我對汐說的話還挺搞笑,我到家了又有什么用呢?

  當我趕到汐的家時,汐正跪在汐父遺像前哭,汐母因承受不住如此打擊暈了過去,一直未醒.汐看見我來到,便沖過來抱住我,一直哭,顯然,汐并不知道我初中這段時間的改變。后來母來招呼汐去休息,只剩下我和父親兩個人。

  “你叔去執(zhí)行任務(wù),一個劫匪劫持了人質(zhì),你叔用自己去換人質(zhì),結(jié)果他剛走過去一半劫匪就開了槍,你叔也就壯烈犧牲了,你嬸接受不了,現(xiàn)在還躺在醫(yī)院里。你有空多安慰安慰汐,十多歲一小姑娘,別讓她心里落下什么病根兒”

  “嗯,我知道了”

  第二天,汐母也隨汐父去了,只留下汐一個人。

  汐家發(fā)生的變故雖然讓我內(nèi)心略有動容,但沒那么強烈,至少不是我想象中的強烈.

  后來父母把汐接來我家住,雖然我與汐同在屋檐下,但卻不曾見過幾面.

  早上汐起床上學(xué)的時候我還沉漫在夢鄉(xiāng),晚上她下自習回家時我還坐在酒桌前,這簡直是……兩個世界。

  一天凌晨我喝完酒回家,頭很暈很難受,坐在沙發(fā)上體息時聽見一陣撓地板的聲音,靠!這該死的貓。

  第二天汐起床準備去上學(xué)時,我竟然破天荒的醒了過來,一時興起,背起書包去了學(xué)校。

  進入校園,熟悉又陌生。掃地的學(xué)生依舊舉著掃把你追我趕,匆勿忙忙騎自行車到學(xué)校的學(xué)生停車時再次弄倒了一排自行車.....

  我心里突然生起一種向往.

  臨近中考前,我破天荒地奮豆了一把,連父母也很吃驚。中考后出成績時,我竟與汐考上了同一所高中——市一中。汐在實驗班第七名,我在普通班倒數(shù)第一名.總還是考上了,父母興高采烈地帶著我和汐出去吃飯。點了滿滿一大桌?!拔揖驼f我兒子是讀書的料嘛”父親好久沒有好這么開興過了。到是汐,吃飯時話一直很少,只有父母提到她時才從嘴里送出幾個字作為回應(yīng),我嘴上應(yīng)和著父母,眼神卻從未離開過汐?!耙苍S是眼前的場景讓汐想起了她的父母”我這樣想,便使眼色給父母,示意他們不要這么聲張,父母也隨即會意。

  晚上,我起夜時看到汐坐在院子里,我沒有叫她。因為我知道,人的情緒是需要時間來調(diào)節(jié)的。我靜靜地著著她,月光籠在她的身上,使她像一個天使。

  我的成績是突擊上去的,知識只應(yīng)付得了考試,毫無基礎(chǔ)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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