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麟看診劉星源的人馬狼狽而去,吩咐道:“把盔甲都卸掉了,咱們回歸州?!?p> 吳麟領著人馬往回行走,半路途中遇見了魯達的追兵。魯達見到吳麟問道:“吳爵爺,這王爺為何要放走劉星源呢?”
吳麟道:“今年咱們的軍糧解決了,明年后年呢?今后的戰(zhàn)事會越來越大,必須要找到一個穩(wěn)定的糧食供應產(chǎn)地。王爺事看上川陜四路了?!?p> 魯達道:“我看這劉星源也是梟雄也,與一般的宋廷士大夫不同,他若在巴蜀對我軍威脅更大。”
吳麟笑道:“今日一戰(zhàn),這劉星源還敢北望嗎?正因為他是梟雄,王爺才能放他,他到了巴蜀必然有一番作為,我們也就有南下的借口了。說不定宋朝廷還會請我們南下呢!”
魯達晃晃腦袋說道:“我是不懂,看來灑家這顆腦袋該換換了?!?p> 吳麟道:“我看咱們誰也弄不清王爺?shù)男乃?,只要跟著他老人家不斷征?zhàn)獲勝就行了?!?p> 吳麟和魯達興高采烈地回到歸州,此刻韓世忠、王旗牌、朱五等人已經(jīng)將夔州殘兵清理干凈了,這次江陵水師獲勝干凈利落,一直華夏軍可用的水師勁旅逐漸形成了。
面對如此規(guī)模的勝利,種師道可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剛剛時遷乘坐快船又從江陵府送來了錦衣衛(wèi)最新的消息,折再興和種天豪還是下落不明。
蕭讓、沈柏景從合川溝戰(zhàn)場逃了出來,二人身邊只有幾個親兵,面對如此慘敗,他們根本不敢再回恭州了。二人商量之后,覺得還是先去益州的沈家莊園去尋找樊瑞,畢竟那里是錦衣衛(wèi)的站點,到了那里再想辦法回西北。
蕭、沈二人來到了沈家莊園一看,才知道沈家莊園已經(jīng)被成都知府沈蓉派人查封了。好在蕭讓在錦衣衛(wèi)待過,他尋著錦衣衛(wèi)留下的信號,找到了錦衣衛(wèi)留守的秘密據(jù)點。這個據(jù)點如今只有2人,根據(jù)這兩人將告訴蕭、沈二人,樊瑞帶著所有錦衣衛(wèi)去了恭州探聽消息去了。
蕭、沈二人無奈也只好在成都府暫時蟄伏起來,他們等了十幾天樊瑞才回來,他們并沒有找到折再興、種天豪。
蕭讓將自己合川溝大敗的情形跟樊瑞講了,樊瑞聽了也是無可奈何。自從宣和二年以來,華夏軍的也打過幾次敗仗,但是像合川溝這樣丟了2位種家少爺?shù)那闆r還是第一次遇見。
樊瑞不敢怠慢,他把成都府能夠飛延安府的信鴿都放了,盡量詳細的將這里的情況寫成了數(shù)封密報,用信鴿送回了延安府。現(xiàn)在錦衣衛(wèi)在川陜四路的人數(shù)不足20人,他們只能先蟄伏下來等待延安府的指示了。
蕭讓、沈柏景想早日回到西北,但是由于恭州道西北的商路已經(jīng)被杜文宏掐斷了,現(xiàn)在州城府縣到處畫影圖形捉拿沈柏景、蕭讓、折再興、種天豪、一直撞和鬧翻天等人,現(xiàn)在要想回西北只有兩條路,一條是向南穿過西南夷到達大理國,然后再想法回國。另一條是向西,進入吐蕃各部,那里有一條商路,就是岳飛和時遷開辟的從西寧州到大理的商路,通過那條商路直奔西寧州,然后回延安。
蕭讓的意思是往西進入吐蕃地區(qū),那樣路程更近,但是沈柏景可是四川本地人,他可知道吐蕃地區(qū)氣候與本地大不相同,山路險峻,而且高地所在呼吸不暢,非尋常之人可走。況且從成都府進入吐蕃地區(qū)根本沒有大路,都是小路,那里百姓風俗語言與中原各異,因此非常兇險的。
沈柏景堅持向南穿過西南夷,西南夷如同吐蕃一樣也是蠻化未開之地,但是畢竟常年有行商經(jīng)過,而且沈柏景也懂一些夷語,這條路雖然遠一些,總比進入一無所知的吐蕃地區(qū)要安全的多。
蕭讓是北方契丹移民,對西南的風俗更是一無所知了。最終他聽從了沈柏景的主意,決定先去大理國。他二人化裝成了販賣鹽巴的商人,樊瑞幫忙給他們湊了幾坨鹽巴,弄了幾匹滇馬,組成了一個8個人馬幫隊伍。蕭讓成了這只隊伍馬鍋頭(馬幫的領隊),沈柏景裝扮成了老板,他們僅剩了6個親兵化妝成了伙計,一行人辭別了樊瑞直奔西南夷而來。
種師道在歸州得到了樊瑞的消息后心中不悅,折再興是他孫子輩第一得意之人,種天豪在他的孫子輩中也算是出類拔萃的人物,沒想到這一場小小的合川溝的戰(zhàn)斗,就讓這二人生死不明。
種師道問王定六道:“如今益州還有多少錦衣衛(wèi)?!?p> 王定六道:“為了奪取釣魚城的糧食,樊瑞把大部分的錦衣衛(wèi)都調給了二位少爺,算上從戰(zhàn)場上逃出來了,現(xiàn)在川陜四路只有不到20人而已。如今商路已斷,他呢吧已經(jīng)潛伏下來了?!?p> 種師道說道:“如今川陜四路還在畫影圖形巡捕再興、天豪等人,說明他們還沒有落入官府之手,你要想辦法去尋訪他們?”
王定六道:“王爺放心,我讓時遷帶領高手進入川陜,定然找到他們?!?p> 種師道心情不好,也沒有答話,隨即吩咐道:“明日咱們都上船,看看三峽的景象。”
第二日種師道整頓兵馬,沿長江逆流而上,歸州距離三峽的西陵峽不過60里路,船隊行駛了一段時間就來到了西陵峽。
種師道見西陵峽水高浪急,山勢險峻,兩岸更是猿啼鳥鳴不斷,王旗牌、魯達、韓世忠等人皆是北人,那里見過如此景象,都不斷夸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種師道看罷愁眉緊鎖,半晌無語。
吳麟深知種師道所憂慮,道:“王爺,自從從三峽入川陜是難上加難啊?!?p> 種師道說道:“川陜四路對于華夏軍征伐天下尤為重要,要細細圖之?!?p> 折再興和種天豪被姚平仲救了下來,但是姚平仲并沒有跟他們見面,而是飄然而去。折再興是江南出生、種天豪是西北長大,二人哪里見過這西南的高山密林,在密林里很快迷失了方向。最重要的是二人此刻身上只有一把鋼刀,要想打獵都成了奢望。二人只能靠采集野果充饑,在這大山之中轉悠十幾日后才找到了一處村鎮(zhèn)。
饑腸轆轆的他們好在身上還帶著一些散碎的錢財,到了村子里弄了點吃的,換了身衣服,問清了方向直奔成都府而來。
折再興和種天豪來到沈家莊園之時,他們幾個人的畫影圖形早就貼滿了各處,沈家莊園夜奔成都府查封,他們二人可沒有在錦衣衛(wèi)待過,找不到錦衣衛(wèi)的秘密據(jù)點。此刻他們二人已經(jīng)是身無分文了,最終二人也是無奈,憑借著一把鋼刀搶了當?shù)氐囊粋€惡霸豪強,奪了2匹馬、3頭健騾,和一些銀錢,直奔西部的吐蕃各部控制的地區(qū)逃了過去。
折再興、種天豪知道華夏軍有一條從西寧州到大理國的商路,這條商路上有好幾個華夏軍建立的補給點,這些補給點都由錦衣衛(wèi)建立只要找到了這些補給點,他們也就算是得救了。
折再興、種天豪進入吐蕃地區(qū)后,就覺得進入了另外一番天地。雖然連續(xù)幾天看不到人煙,但是那里天高云淡,水清草綠,雖然已經(jīng)是入夏,有些地方積雪竟然還沒有融化。
二人進入吐蕃地區(qū)以后看著的怡人的景色心情大好起來,折再興開始縱馬奔騰起來,跑了一會兒折再興覺得身體燥熱,干脆脫了一個光膀子,在草原上策馬奔騰起來。
折再興跑了通身是汗,高興的對著種天豪道:“好痛快!要是有些酒就好了?!?p> 種天豪卻不敢向折再興這樣如此放肆,他自從一登上草原后就感覺頭暈腦脹的,腳上如同踩到棉花一般,使不出力量來。
種天豪對折再興道:“兄弟,我怎么感覺頭暈腦脹的,還是渾身使不上力氣。”
折再興道:“我前兩天也是如此,今天完全好了。不如你痛快的跑一場,大汗一出百病全消?!?p> 種天豪搖搖頭道:“我可不敢!”
二人正在閑聊之時,折再興突然看到了對面來了一支隊伍。折再興高興道:“快看,有人!”
這二人進入吐蕃地界之后連續(xù)幾天沒有見到人煙了,種天豪也高興道:“莫不是咱們?nèi)A夏軍的商隊!”
折再興道:“走,迎上去看看?!?p> 種天豪此刻也來了精神,頓覺精神一震,頭痛癥狀減輕了很多,似乎身上也有些力氣了。
折再興、種天豪騎著馬就想著這支隊伍跑了過去。走到近前一看,他們有些失望,這支隊伍顯然不是漢人的隊伍。
這支隊伍有30多人,穿著打扮與中原大異。隊伍中的步行“伙計”臉都是烏黑烏黑的,就這個顏色有點像折再興在高昌國遇到的阿桑奇。騎在馬上的頭人倒是衣服華貴,只是臉色通紅,相貌到中原人有些相似。還有幾個騎馬的護衛(wèi),身份似乎比在地上走的伙計高一些,衣服也整齊了很多,每個人都背著單刀。這個隊伍中間有一輛華貴的轎車,卻是延安產(chǎn)的四輪馬車改造的,里面仿佛坐著是的女眷。
這支隊伍見到折再興和種天豪非常緊張,幾個騎馬護衛(wèi)立刻把刀拔了出來,指著折再興和種天豪大呼小叫。
錢塘江潮信來
一路吐蕃一路大理,都要發(fā)生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