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六 學科祖師爺?shù)恼Q生

　　張擇端在的時候種師道已經(jīng)開始編練新的西軍了，這只西軍編練的過程中，種師道首先是讓這些西軍開始認字，尤其是十夫長、百夫長這些中下級軍官。他始終認為只是簡單的靠劫掠發(fā)財?shù)闹问呛茈y練成一只縱橫天下的軍隊的。一只軍隊要想長生不衰必須有理想，有信仰。但是這個理想和信仰是什么呢？種師道也沒有找到，這點其實西軍還不如方臘的起義軍，那些起義軍之所以能短時間的席卷江南，就是他們心中有一個信仰。但是西軍的信仰呢，種師道一時半會找不到，總不能說讓這些西軍士兵也信奉什么摩尼教之類的吧。不過種師道認為讓這些士兵認識一些字總是沒有壞處的。

　　西軍和大多數(shù)宋朝軍隊一樣，九城以上是文盲。讓這些士兵認字跟殺了他們差不多，但是種師道好在發(fā)明了漢字拼音，利用這個方法西軍的士兵認字速度快樂許多。

　　種師道在延安府建立了一座圖書館，北宋的時候類似的機構(gòu)都叫書院。但是種師道堅持叫圖書館，并給第一座圖書館賜名為延安圖書館，第一任館長就是朱道榮。方杰在秦州西夏軍火并的中讓西夏軍射程了篩子，種師道本來還以為朱道榮的夫人方瓊會大哭一場。沒想到這個方瓊道也知書達理，也許其父方肥都被斬殺了，方杰的死對她來說也算不上什么大的事情了。方瓊不但沒哭鬧，反而熱衷的投入道種師道寫的《物理集注》和《夢溪筆談》著兩本書的研究之中了。原來種師道認為朱道榮可能會對這些格物致知的書籍感興趣，但是當上了圖書館館長之后，這個朱道榮對傳播漢字注音之法頗為上心。一天到晚忙著教授這個漢子拼音之法給西軍士兵。

　　西軍擴軍非?？?，所以需要提拔大量的中下級軍官。種師道規(guī)定，要想成為十夫長必須認字過百，要成為百夫長需要認字過300百，要想做探馬或者進入神機營認字要超過1000。這樣的規(guī)定在過去來說不可想想，但是現(xiàn)在有了漢字注音法，讓這些事成了可能。朱道榮也在教授西軍認字的過程中找到了自己的價值。

　　種師道本想與朱道榮探討格物致知之法，進而建立一套可以傳世的物理學課。但是朱道榮心思不在此處。這個單如圭又是一個典型的工匠，也只是能夠?qū)⒎N師道的一些想法實現(xiàn)而已，但是要進行學課建設(shè)恐怕不可能。種師道發(fā)現(xiàn)方瓊在這方面倒是一個好手，只是他是朱道榮的夫人，自己總不能總找下屬的夫人探討格物致知的方法吧。另外就是那個安道全的徒弟王重陽，王重陽雖然是安道全的徒弟，但是對醫(yī)術(shù)并不上心，反而喜歡“煉丹”，道士煉丹本來也沒稀奇。但是這個王重陽非常愛琢磨，他聽說朱道榮那里有《物理集注》和《夢溪筆談》兩本書后，時常不短的到圖書館來借閱，有不明白的就問朱道榮。不過這兩部書記載的東西朱道榮也懶琢磨了，因為他把更多的時間放在推廣漢字拼音上了。因此朱道榮就讓他去找方瓊。王重陽才13歲，跟楊再興同歲，所以見方瓊還算是方便。他二人也就經(jīng)常探討起來這兩部書的內(nèi)容，不過有些內(nèi)容他們也不清楚，方瓊就帶著王重陽去找種師道。

　　其實種師道對于指揮打仗來說還不是真正的內(nèi)行，可是對于這些物理知識來說確實有領(lǐng)先這個時代的見識的。很多問題他教授王重陽和方瓊研究的時候有一種莫名的自豪感，他真的希望這二人能夠把學課體系建立起來，哪怕是最基本的體系呢。他也看出來了，現(xiàn)階段物理化學還不能分的太細，他給統(tǒng)稱為格物致知之學。后來種師道干脆給方瓊、王重陽下?lián)芰巳耸趾豌y錢，讓他們專注整理這兩部書。

　　種師道也經(jīng)常參與這兩部書的整理工作，不過他要去方瓊那里，就帶著耶律南仙一起去，以免生出閑話。久而久之，耶律南仙也跟方瓊成為了閨中好友。

　　臘梅夫人對耶律南仙頗有敵意，借故鬧了幾次。而且臘梅也沒有去安慰一下方瓊，畢竟方杰的死了，方瓊現(xiàn)在是孤單一人了。臘梅的胡鬧讓種師道很是煩惱，這一天臘梅又在種師道面前撒潑?；?，種師道真的對這個小姑娘很是容忍了，畢竟在未來的21世紀這都是常事。

　　但是如今種師道已經(jīng)身在高位，貴為平西侯，今天他對于臘梅的胡鬧有些煩了。他抓起桌子上的一只茶杯“啪”的摔在了地上，怒喝道：“你如今也是侯爵夫人了，怎能如此失德。我領(lǐng)著西軍將士在外征戰(zhàn)，怎能容你在家胡鬧?！?p>　　臘梅夫人一見種師道發(fā)怒，有些害怕，一屁股坐在地上愣愣看著種師道不敢說話了。種師道看著他可憐兮兮的樣子，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此時種山走了進來，對種師道說道：“老爺朱夫人（方瓊是朱道榮的夫人）和王重陽到了耶律公主哪里了，說是你說的那種煉鋼之法，他們琢磨出來眉目了，請您過去指導?！?p>　　種師道趁機一甩袍袖，“哼”的一聲轉(zhuǎn)身離去了。臘梅夫人坐在地上眼淚汪汪的哭道：“你又去她那里，都沒人管我了……”

　　耶律南仙就住在經(jīng)略府的隔壁，種師道走幾步就到了。耶律南仙迎接了出來，種師道見到耶律南仙心情大悅，道：“還是你這里舒服，快給我彈上一曲”

　　耶律南仙臉一紅，嗔道：“別瞎說，朱夫人和王重陽真的來了?！?p>　　種師道以為是種山看臘梅夫人在胡鬧，就借口說方瓊和王重陽來了給自己解圍呢，沒想到真的是2人前來拜訪。于是邁步走進了耶律南仙的宅院。

　　方瓊和王重陽已經(jīng)在院中等候了，不但他們2人來了，單如圭也到了。但是沒有人向他稟告單如圭來的事請。雖然現(xiàn)在單如圭是造辦處的管帶，但是在很多人眼里單如圭還是一個工匠而已，這個時代工匠的地位是比農(nóng)民還要低下的。

　　三人一起向種師道施禮，種師道單獨攙扶起了單如圭，道：“單師傅，你年紀大了。今后見到本爵一律免禮。”

　　眾人都知道種師道在乎格物之學，沒想到他這么重視工匠。單如圭則是非常激動，道：“多謝相公抬舉。”

　　種山用有些呵斥的語氣說道，道：“什么相公，現(xiàn)在是侯爺了?！?p>　　單如圭嚇了一跳，習慣性的就要下跪，道：“小人不知，還請……”

　　種師道一把扶起了單如圭，道：“免禮，以后都免?！?p>　　種師道有對方瓊和王重陽道：“你二人到來，給我?guī)砹耸裁春孟ⅰ！?p>　　方瓊道：“恭喜侯爺，我們按照您傳授的方法，又參照了《物理集注》中的記載，終于讓造辦處制造出了煉鋼的小高爐，著一爐就出了百余斤的精鋼。”

　　單如圭急忙把一個鋼錠遞給了種師道，種師道接過這個鋼錠沉沉墜手。

　　單如圭道：“小人一直以為鋼需要生鐵千錘百煉才能鍛造成功，沒想到生鐵也能夠熔煉成鋼?！?p>　　王重陽接著道：“您在《物理集注》中提到的‘錳’那個東西我也似乎找到了，這個跟煉丹差不多，加入一種東西，制造出來的就完全不一樣。小道也測試了一下，這個鋼錠的硬度不亞于方臘軍中那個叫鄧元覺使用的精鋼杖！”

　　此時種山急忙道喜道：“當初這個鄧元覺的師傅戒嗔獻上制作精鋼的方法也是用鐵來鍛造，然后加入‘錳’，數(shù)十年才打造一條精鋼仗。如今侯爺那個熔煉之法，用生鐵做原料，這一爐就可以出鋼百余斤，如果鍛造城刀槍，豈不是我西軍天下無敵了?！?p>　　關(guān)于鋼的煉制，種師道回到延安府后就召集了方瓊、王重陽跟他們講了煉鋼的原理，主要還是讓他們?nèi)ッ鳌Ｖ劣跓掍摰母郀t，只不過是種師道看過一片介紹當年那個紅旗滿天飄的時代大煉鋼鐵用的“小高爐”的介紹文章。種師道也是試著把這些“小高爐”煉鋼的方法交給了方瓊、王重陽等人，讓他們?nèi)L試，沒想到這次能夠居然能夠成功熔煉出精鋼來。

　　種師道高興的說道：“豈止是打造兵器，未來我還要制造農(nóng)具，讓天下百姓都能用上這好東西?！?p>　　種師道話音未落，就發(fā)現(xiàn)方瓊等三人面色有些尷尬。種師道奇道：“你們?nèi)嗽趺疵嫔殴制饋砹??！?p>　　單如圭道：“還是小老兒五能，這個精鋼雖然好，但是也只是能夠鑄造精鋼仗、鐵骨朵等笨重的的兵器，要是做刀槍還需要長時間的鍛打。這個錳鋼鍛打起來更加費時費力，所以我等三人琢磨了數(shù)日也沒有辦法。所以特此來請教侯爺?！?p>　　種師道當時就想把水壓機的原理告訴他們，但是他知道這個東西這個時代是造不出來來的，不說別的，就是密封技術(shù)就沒有辦法過關(guān)。種師道想了一會，道：“這次征討江南，在江南看到用水利磨米、臼稻谷，水的力量是很大的?？梢岳眠@個制作水利沖壓錘。這樣就可以解決鍛打的問題了。王重陽你是江南人士，這個機械你可以研究一下。”

　　王重陽推辭道：“侯爺，小道對這機械之事還是不如朱夫人在行。這個差事讓朱夫人吧。小道還是想看看煉鋼的時候加入不同的東西，能夠出現(xiàn)其他什么稀奇的事務(wù)。另外，您說的用焦炭之法煉鋼可以產(chǎn)生更高溫度，熔煉出更好的精鋼。我倒是想琢磨一下如何燒制焦炭?！?p>　　種師道看了一眼方瓊，問道：“朱夫人有何想法?！?p>　　方瓊道：“我對那些燒炭煉丹的事請倒不如這個小老道，我就是對這些機械還是很感興趣的?！?p>　　種師道說道：“這樣也好，今后王重陽就主要偏重研究各種物質(zhì)的熔煉之術(shù)，朱夫人就負責研究機械制造之法。你們設(shè)計出來圖紙，可以交給單師傅請他給制作出來。這次江南征伐帶回來的苦力營讀書人、工匠都是不少的。從興慶府也帶回了一些工匠，你們?nèi)丝梢詢?yōu)先挑選，成立自己的團隊，為西軍出力，為天下蒼生謀福?！?p>　　種師道今天安排就成就了未來中國的一方瓊為首物理學科、以王重陽為首的化學學科和以單如圭為首的工程學學科的三位祖師級別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