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許燦中午正好回家,她推開家門,“老爸老媽!”
“哎!”驚喜的聲音響起。父親在廚房做著飯菜,母親在旁邊幫忙洗菜,切菜。
廚房內(nèi)的兩人一見女兒回來,高興地趕忙放下手中的活。
父親走上前接過她手中的東西,母親拿出一瓶牛奶遞到她手上。
“燦燦,今天怎么回來了?餓了沒?先喝牛奶墊墊,一會就吃飯?!蹦赣H又沖著父親招手,“老許,快去菜場買些排骨和豬耳朵,我再做個紅燒排骨和涼拌豬耳?!?p> 許燦應道:“今天家教的小孩有點事,提前結(jié)束了,所以中午有空回家一趟。”她拉住父親準備出門賣菜的腳步,“老爸,你別去,我買了排骨和魚,正好一起弄了,你和老媽不是喜歡吃魚嘛?!?p> 許燦指向剛剛被父親接過去放在桌上的袋子。
她喝著牛奶,走到桌子邊,拿出幾盒藥,同母親說道:“老媽,這是我給你買的常吃的幾種藥,你記得按時吃?。 ?p> 母親輕輕拍拍她,“不用擔心我,給我買藥了,自己身上還有錢嗎?”雖然是埋怨的語氣,但其中的甜蜜和幸福不言而喻。
許燦現(xiàn)在一點也沒有之前同司又見面時的高冷,她笑呵呵地抱住母親,阻止母親掏錢給她的動作,“老媽,我有錢,我當家教一小時80呢,我現(xiàn)在可會賺錢了?!?p> 許燦將頭埋在母親的頸窩中,悶悶地說道:“老媽,我真的好愛你們呀,我好舍不得你們!”
“我和你爸也愛你啊,你呀,真舍不得,周末多回家待會。一天到晚忙著兼職,都餓瘦了,回家吃胖點!”母親靜靜地任她抱著。
許燦不服氣的反駁:“哪有瘦了,我不一直都這樣的嗎?”
廚房傳來“嘩嘩嘩”的水聲,是父親正在沖洗魚上的血水。熟悉的油煙醬料的味道從廚房內(nèi)飄出,是家的味道。
......
精致奢華的客廳內(nèi),黑色大理石鋪成的地板泛著冰冷堅硬,華麗繁復的水晶吊燈透著凌冽的光,四面高高的墻壁仿佛密不可逃的枷鎖,困住屋內(nèi)的人。
女人的喊叫打破了別墅的寂靜,男人嘶吼謾罵聲一陣比一陣大,隱隱約約聽到些許字眼,“賤人”“婊子”“你看誰呢”“看上哪個男人了”。
隨即而來的是拳頭打在肉上的聲音,沉悶且厚實,背景音是玻璃制品掉落在地上碎的噼里啪啦聲。
符思彤回到家,看到的又是堪稱夢魘的畫面。她扔下背包,上前拉開沉醉在暴力中的父親,或許他此時不應該稱之為父親和丈夫,他只是一個施暴者。
他的的個子很高,身材很壯實,握起來的拳頭在符思彤眼中,仿佛如來佛祖的五指山,暴力地鎮(zhèn)壓所有看不慣的一切。
符思彤拼盡全力才能稍稍減輕一點他揮拳的力道,她的身上也不可避免地挨上幾下,強大的沖擊力讓她沒忍住悶哼了一聲。
她阻止不了父親的拳腳,也沒有能力把母親拉開,符思彤只得雙臂抱住母親,將她護在自己的身下。
她的胳膊、肩膀印上青紫色的於痕,只能緊咬牙關,沉默地忍住一波波有力的拳打腳踢。
良久,被稱之為父親的人終于停下,他似乎終于累了,拖著運動過后略顯沉重的腳步走上樓。
符思彤放開胳膊,她低頭詢問母親:“媽,你怎么樣?還好嗎?”
女人的五官很好看,一雙溫柔似水含情目,標準的瓜子臉,縱使臉上留下一些歲月的痕跡,也絲毫不影響她的美貌。
她的臉上滿是淚痕,抬眼望向符思彤時,眸子里面寫滿依賴無助。她的身上有著一股逆來順受、柔弱謙順的氣質(zhì),讓人心生憐憫的同時,又陰暗地抱有想看她哭出來的心理。
符思彤想教導母親的話語卡在喉嚨里說不出來,不知已經(jīng)重復過多少遍的話語,卻依然沒有任何用。
檢查完母親的傷勢后,她熟練地拿出藥膏給母親抹上,安頓母親回自己的房間休息。昨晚這一切后,她獨自來到雜物間,在角落處蹲成一團,雙手環(huán)抱住自己的小腿。
過了一會兒,她從雜物間的一個格子里掏出一張照片,照片被保存的很好,沒有一絲折皺,邊緣微微泛黃。照片中的人站在講臺上,他雙手撐在講桌兩端,戴著金邊眼鏡,眼神溫和地看向教室中的人,正是易立銘。
一滴滴滾燙的淚珠落在照片上,符思彤急忙用手抹掉淚水,卻反而把水跡越抹越開,她邊用衣服袖子擦拭干凈,邊帶著哭腔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太沒用了?!?p> ......
江市大學的校醫(yī)院內(nèi),司又偽裝成許燦的模樣走進去,她準備在這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撞到校醫(yī)院中認識許燦的醫(yī)生或者護士,或許可以趁機套出到一些話。
略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彌漫在鼻尖,光滑潔凈的白色瓷磚倒映著司又四處閑逛的身影。她背著手溜達在各個樓層間,對每一個路過的診室都伸頭瞅瞅,左看看右看看的樣子恨不得別人都注意到她。
一個小時過去,臨近醫(yī)院下班時間。司又再次經(jīng)過一樓大廳閑逛的時候,保安大哥的眼神跟著她游走。司又裝作看向收費窗口,避開保安的目光。
“哎呀,這怎么又排隊,我一會再來吧!”司又自言自語道。
保安跟著瞥向收費窗口,只有三四個人排著隊。他見司又意圖離開,右腳剛抬起準備走向她。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女醫(yī)生拉住了司又,她個子不高,臉蛋圓圓的,油然而生一種親切感。
“許燦?你怎么又過來了?”她的語氣中帶著壓抑的憤怒和關心。
保安退回了邁出去的腳步。
司又被女醫(yī)生拽進了一間診室,剛進門,女醫(yī)生就企圖上前扯開她衣服,“你又被打了?讓我看看嚴重不嚴重,我說幫你去校長辦公室告發(fā)同學校園霸凌,你又說不是,還非讓我給你保密。但你這什么時候是個頭啊,不能忍讓的,越忍讓會越覺得你好欺負?!?p> 聽到女醫(yī)生的話,司又一瞬間震驚地忘了阻止女醫(yī)生扒衣服的動作。她反應過來,飛快地推開女醫(yī)生的手,重新拉好衣服,雙手抱胸護住自己。
對面的人見她這番動作,疑惑不解地盯著她。司又不知該如何解釋,一個側(cè)身健步,以五十米沖刺的速度跑出校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