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毀滅吧!結婚吧!破罐子破摔吧!就這么將就著過吧!
看見這兩個孩子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趙桂枝知道他們可能是誤會了,于是開口解釋道:“哎呀,我們的意思是你們可以先接觸接觸嘛,結不結婚另說啊,我們沒有一點要強迫你們成立一個家庭的意思啊。我們先進屋,外頭留給你們慢慢聊?!?p> 兩個奶奶進了屋里,手里還拿著鍋鏟的母上大人也回到了廚房
這時,呆坐在小馬扎上的夏繁抬頭看向身旁一臉喪氣的許躍均,臉上有些許慌亂,帶著一絲哭腔向他問道:“許躍均,你覺得我怎么樣???”
“你挺好的?!?p> “我覺得你也不錯?!?p> “是嗎?”
“你以后能對我好嗎?”
“也許不能?!?p> “我脾氣有點爆,你以后能讓著我嗎?”
“也許不能?!?p> “以后如果我傷心的時候你能安慰一下我嗎?”
“也許不能?!?p> “如果以后發(fā)生了什么我不想面對的事情,我能躲在你的背后嗎?”
“也許不能?!?p> “如果以后我受委屈了,你能替我出氣嗎?”
“也許不能?!?p> “挺好的呢,那咱倆以后就破罐子破摔,將就著過?!?p> “行吧,就將就著過吧,要是真到了過不下去的那一天,咱倆誰也別回頭?!?p> “好,你戶口本在身邊嗎?如果在的話,咱倆今天就去把證領了吧?!?p> “行,我進去拿戶口本,車鑰匙給你,你直接到車里等吧。”
夏繁接過許躍均扔過來的鑰匙,向門口的車里走去。
而許躍均徑直走向堂屋的電視柜,把抽屜里的戶口本拿了出來。隨后就開車帶著夏繁一起回家拿戶口本。
過了好一陣子,江黎端著炒好的菜走進堂屋,正要叫在臥室里聊天的婆婆和夏繁奶奶出來吃飯,卻發(fā)現自己兒子和夏繁人都沒了。不過她也沒放在心上,只認為這倆孩子是出去玩了。出來吃飯的兩個老人同樣也沒有放在心上,直接動起了筷子,沒有找孫子孫女。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夏繁已經回家拿了戶口本,許躍均正帶著夏繁一起往民政局去。
夏繁坐在副駕,就這么直愣愣的盯著許躍均問道:“今天過后就是一家人了,以后能關照關照我嗎?”
“當然可以,這不是我應該的嗎,咱倆就算將就著過日子那也是要好好生活的,不是嗎?你現在還沖動嗎?咱還有回頭的機會。這紅本本一拿,我倆就真的綁一塊了?!?p> “唉,遲早得綁一塊,早綁早解脫。你后悔了?”
“我就是有點犯怵,我以前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什么的,一想到今天過后我就是一個有家室的男人了,心里還是有點發(fā)慌?!?p> “其實我也有點緊張,戀愛都沒談過就直接結婚了,好像確實有點草率了?!?p> “那咱倆回頭?”
“不回頭,不就是結婚嘛,說不準咱倆以后還能好好過日子呢。”
“那就準備下車吧,咱倆到了?!?p> 事到臨頭,這兩個憨貨終于有點慫了。
下車以后,這倆人愣是沒能往前走一步。
“許躍均,你怎么不走???”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這腿就是邁不動啊,你怎么不走???”
“我腿肚子也哆嗦?!?p> “要不咱倆打個退堂鼓?”
“你這是什么意思啊?回…回去???”
“嗯,回…回吧!”
“回去???”
“回去吧!”
“回個屁呀!這次回去了,下次還得來。憋一口氣,眼睛一閉這紅本本就領了?!?p> “不…不是,夏繁,我好緊張?。 ?p> “我也緊張??!你不要傳染我好不好?平復下情緒?!?p> “我平復情緒,你手抖什么呀?”
“別廢話了,往前走吧!”
“嗯,今天排隊人不多,應該很快就到咱倆了?!?p> “你這么壯的一個大高個哆嗦什么呀?”
“我還是緊張??!緊張能不哆嗦嗎?”
“不管了,先去拍照吧?!?p> “結婚還要拍照片呢?”
“許躍均你腦子呢?那結婚證上照片不要拍啊!”
兩人來到拍照的地方,端端正正坐好。
攝影師看了看鏡頭里的兩人提醒道:“這位先生頭能不能朝你老婆那靠點?臉上表情不要太僵不然拍出來不好看?!?p> “哦,好的?!?p> 然后許躍均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邊上的夏繁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上手把他的嘴角撐了起來,還一邊說道:“嘴角撐起來,牙齒露出來,頭不要歪,朝我靠過來?!?p> 反復折騰了幾次他倆才終于拍好照片。
很快,這兩個慫貨就到了登記處。
夏繁還是有些緊張的說道:“你好,我們來登記結婚。這是戶口本這是單身證明還有身份證和照片?!?p> “你先生的材料呢?”
夏繁撇過頭去一看,許躍均雙眼都不聚光,好像在神游天外。當即在他大腿上來了一下。
許躍均吃痛,瞬間回神。一邊揉腿,一邊說道:“怎么了?怎么了?辦好了嗎?”
“把你材料交上去啊。”
“哦哦?!?p> 說完他一股腦的把所有材料都遞了過去。
工作人員就在要蓋章的最后一剎那,向兩人問了一句:“請問兩位是自愿結婚嗎?”
兩人同時回答道:“是的。”
得到了肯定的答復,工作人員蓋上章,并向兩人道了句恭喜。
兩個憨憨同時道謝,拿上新鮮出爐的紅本本離開了。
等走出了民政局過后,夏繁呆呆的看著手上拿著的紅本本,蹲在地上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一旁的許躍均被夏繁突如其來的大哭整懵了。蹲下來問道:“你什么情況?剛剛領證的時候雷厲風行,紅本本到手你嚎什么呀?快走吧,那么多人看著呢?!?p> 見夏繁蹲在地上好久也不見止住哭聲,許躍均沒有辦法,只能把她從地上“端”起來。沒錯,就是“端”起來。
從民政局門口到停車場,這一路上夏繁嘹亮的嚎聲,和許躍均雙臂錮住夏繁小腿抱著她往前走的另類姿勢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好不容易把夏繁塞進車里,許躍均關上車門問道:“夏繁,你無緣無故哭什么呀?”
“嗚嗚~我…委屈!我告訴你雖然咱倆將就著過日子的,但你必須對我好點,我才二十歲,就栽在你手里了。我爸給了我不少好東西,你倒好了,就因為跟我一起拿了一個四塊半的紅本本,我就得分你一半,不…不行!我越想越氣,我也太虧了!”說完雙手捂臉痛哭流涕,一邊哭一邊抽,一邊抽又一邊哭。
“你是不是傻?你自己的婚前財產跟我有什么關系?怎么就分我一半了?你的還是你的,我的還是我的,我們的才是我們的。懂不懂?你們主持人是不是都不用了解法律常識的呀?”
“你這是在嫌我笨嗎?”
“不是不是,你甭哭了,我?guī)闳コ燥垍?!你不餓嗎?都五點多了,天都黑了,中午就沒吃,我實在頂不住了。咱趕緊吃一口吧!好嗎?”
“那行,我也餓了,不過我要吃貴的,什么東西貴我吃什么!你掏錢,我要吃垮你!”
“瞧你這小姑娘,都哭傻了吧?我是誰啊,首富的兒子哎,你還想把我吃垮?你這一年敞開肚皮吃,你都吃不垮我?!?p> “許躍均,才剛結婚你就開始氣我是吧?你大爺的,你是真的狗!”
“別罵了,咱去吃飯吧,大鴻樓走起?”
“別廢話了,趕緊開車趕緊去,我等著吃呢!”
一邊開車兩人一邊繼續(xù)聊著天。
“夏繁,我倆多少年沒見了?”
“得有個十五六年了吧,怎么了?”
“咱倆十五六年沒見了,這一見面你就敢嫁給我呀,你這心可真大!你就不怕我是什么壞人把你吃了?。俊?p> “吃就吃唄,反正咱倆不是早就被安排好了嘛?!?p> “也是,咱倆以后能過就過,不能過就將就著過吧?!?p> “許躍均,你說咱倆都結婚了,這稱呼是不是要改一下???”
“怎么改???要我現在叫你老婆我可叫不出來?!?p> “這話說的,就好像我能叫你老公一樣?!?p> “我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叫你小花吧,至少不別扭?!?p> “那我能叫你躍躍嗎?”
“你想在什么時候叫?”
“我想什么時候叫就什么時候叫。”
“那多少有點不合適了?!?p> “怎么不合適了?那你能叫我小花,我就不能叫你躍躍了?”
“不是啊,你私底下叫當然沒什么問題,但是你想想看啊,我一米八六的大高個子,一百七十多斤的大體格子。你在公共場合突然喊了一聲躍躍,我聽到了然后騰的一下站起來那多尷尬呀!”
“我不管,我就要叫你躍躍。”
“唉,隨便你,想叫什么叫什么吧?!?p> 就在這時,許躍均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手機在我兜里呢,你幫我掏出來開免提吧?!?p> 夏繁掏出手機一看,說道:“你媽打來的電話,我開免提了啊?!?p> “嗯?!?p> 接通電話以后,江黎但終于從聽筒里頭傳來:“兒子,你在哪兒呢?小花跟你在一塊嗎?”
“她跟我在一塊呢,現在我正要帶她去吃飯呢?!?p> “哎呦!你怎么突然開竅了?”
“沒辦法,我自己餓,順便帶著她吃點?!?p> “你怎么還這樣呢?你一定要記住,千萬別帶小花去吃路邊攤,帶人家去點上檔次的地方,千萬別給你媽我掉份,聽見沒有?”
“我知道啊,我這不是正帶她去大鴻樓了嘛?!?p> “還有一點啊,人家小花還是學生呢,吃完飯就給人送回學校,大男子漢要注意分寸,聽見了嗎?”
“得嘞,您不說我也知道?!?p> “那我掛了,你吃完飯趕緊回家睡覺,別到處瞎玩。”
剛掛了電話,何子健打電話又無縫銜接了進來。
“躍哥,你忙完了嗎?這都六點半了,我都在網吧坐一下午了,我現在是又累又餓,空虛寂寞冷,你還來不來???”
“你自己玩吧,我得吃飯去了?!?p> “你去哪吃飯?你把我捎上唄!”
“大鴻樓,你要吃自己來吧,正好介紹個人讓你認識認識,哦,不對,你以前應該也認識?!?p> “我乖乖,什么人?。窟@得多大級別?能讓你舍得請一頓大鴻樓?你稍微等等我,半小時之內肯定到?!?p> 掛了電話以后,許躍均對旁邊的夏繁說道:“待會兒讓你見識見識什么才叫印象中的富家公子哥,女朋友都是按月?lián)Q還不重樣的那種。”
“不正經嗎?”
“正經還是挺正經的,就是腦子不太夠使,你應該也認識,就是小時候老逮毛毛蟲嚇你的那個?!?p> “沒印象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