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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個神諭使

第六章 夏爾:無盡之洞

叁個神諭使 之一眼 2393 2021-06-01 09:11:32

  滴答,滴答。山洞頂上的積水不停地滴下來,打濕了我的帽子,不斷地分散著我們二人的注意力。哈斯塔一臉疑惑地走在我的后面,我知道他要問什么:明明有大路可以走為什么偏偏要穿過這個狹窄又彎曲的山洞。很簡單,因為我現(xiàn)在沒什么戰(zhàn)斗力,在大路上一旦遇到強盜,失去巫術道具的我?guī)缀鯖]有什么還手能力,只能任人宰割。我寧可到這個山洞里冒著和蝙蝠打架的風險,也不要屈服于那些強盜們的力量。至于哈斯塔,他雖然長得強壯,可前些時候面對白巫師的那副慫樣,讓我根本對他不報什么希望。

  “夏爾,這個山洞好像看起來沒那么簡單?!惫顾戳丝此闹軡翊鸫鸬亩幢?,憂心忡忡地對我說。說實話在這種烏漆嘛黑的洞里走來走去,我的心里也沒什么底,但現(xiàn)在前進的路只有一條,我們已經無法回頭,只能趕緊硬著頭皮往前走了。

  我一邊拍了拍前后面的牧師哈斯塔,示意他繼續(xù)向前走,一邊舉起火把,扶著洞壁一步一步向前走著,不得不說,這個山洞在外面看起來不怎么起眼,里面卻好像另外一個世界。濕漉漉的墻壁上時不時有著雜七雜八的壁畫,盡管已經損壞,但是看的出來,這是一些人對某種“東西”的崇拜。洞壁上有時也會出現(xiàn)一些奇怪的符號,我感到十分好奇,不由得停駐觀看。

  “夏爾,你認識這些符號嗎?它看起來像是某種……語言。”哈斯塔看著那些壁畫文字,一臉茫然地撓了撓頭。

  “當然不認識,你看我像考古學者嗎,哈斯塔?不過這些壁畫倒是挺有意思的,你看這里……”我們來到了一個一副巨大的的壁畫面前,它的中間是一個詭異的山羊頭,頭顱斷裂之處似乎流下了三股血一樣的液體,三股血下面又畫著三個小壁畫:

  第一幅壁畫中,我們能隱約看到一個太陽一樣的東西掛在天上,地上是三個赤裸的人——至少他們有手有腳,特別像人——在圍成一圈,歡呼跳躍著。他們的中間放著一堆由書本堆積成的小山,山頂上的蠟燭緩緩燃燒著,一只詭異眼睛從蠟燭的火焰里若隱若現(xiàn)的看著他們……

  第二幅壁畫中,我很明顯看到了一群腦滿腸肥的人,他們在圍著一個巨大而又奢華的杯子一邊唱歌跳舞,一邊貪婪地大快朵頤——那個杯子中間放著各種各樣的食物,有葡萄,西瓜,櫻桃,還有各種各樣的,好多我辨認不出的肉。有趣的是,不知道是壁畫的損壞還是什么的,我看不到第二幅壁畫上面所有人的眼睛……

  第三幅畫著實令我驚奇。畫面中站著三個像猴子一樣的人,他們沒有頭發(fā),沒有眉毛,全身的毛發(fā)都是光禿禿的。在他們的人背后,燃起了熊熊大火,一個像爐子之類的容器正在把他們吞沒,但是,那三個人卻反而伸出了手,微笑著觸摸著鍋爐的火焰……

  “真邪惡。畫下這些壁畫的人絕不會是什么神明的使者。”哈斯塔仿佛從這些壁畫里看出了什么,皺著眉頭說,“我在修道院讀過一些這樣的書,如果沒有猜錯,這壁畫上面刻的是人類的三大欲望。”

  沒想到這個牧師也知道這些邪祟的學說。“哦?三大欲望的事情其實我在巫師學院也略有耳聞,我記得他們分別是是知識的欲望,感官的欲望,力量的欲望?”

  “沒錯,”哈斯塔接著說道,“書上說過,這三大欲望是人類思想之基,人類的所有罪惡都因此而來。他們雖然罪惡,但是不可以根除。如果沒有這三大欲望,人類便會變成一具空殼,思想也就不復存在了?!?p>  真沒看出來,一路上唯唯諾諾,手無縛雞之力的哈斯塔也能說出這樣辯證性的話,我還以為他在遇到問題時,只會祈禱呢。不過壁畫只是壁畫,我們還是應該將注意力集中到如何走出山洞,繼續(xù)踏上北上的路為好。

  我們又向前走了沒多久,就明顯感覺到洞中的空氣變得干燥起來,這讓我們很容易聯(lián)想到附近有出口,但是洞里面還是黑黝黝的。

  “吱吱吱!”一陣蝙蝠的聲音由遠及近?!翱彀涯隳窃撍赖念^低下,蝙蝠來了,哈斯塔!”好在一路走來,哈斯塔還是蠻聽我的話的,迅速低下了他那頂著一頭長發(fā)的腦袋,這才沒有被蝙蝠群刮傷眼睛。山洞中的蝙蝠,壁畫……看起來看早的空氣騙了我們,我們似乎沒有走出去,反而是越來越深入這個洞穴了。

  “夏爾,等一下,我再看看地圖?!惫顾坪跻哺杏X這洞穴越走路越長,要再次看一看那張破羊皮?!安粚ρ剑貓D上明明寫著,這個山洞小半個鐘就可以走出去呀,為什么到了咱們這里就變長了呢……”

  “別看你那個破地圖了,地圖再好也是人畫的,是人就會失誤,況且是這么一個看起來不起眼的山洞呢。”我沒好氣地打斷哈斯塔,拉著他繼續(xù)向前走去。

  終于,穿過坑坑洼洼的地面,越過一條不大不小的洞中河,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終于在一個洞穴的分岔處,感受到了外面的風。我按耐著心中的激動,伸出手,靜靜地感受著那久違的清涼。不過還沒等我開心地笑出來,我們的身后便傳出了一陣細微的響動!

  “救救我們……”一陣細微的聲音打斷了我內心的喜悅,我和哈斯塔回頭望去——

  那是一個女孩,趴在地上,只剩下半口氣。她穿著一套殘缺的黑鐵盔甲,布滿血跡的兜帽下面露出蒼白的面容。奇怪的是,她趴著的地方并沒有一攤攤的血漬,那么有可能她身上的血并不是她的。相對于我的冷靜分析,哈斯塔就顯得感性多了。他急急忙忙跑了過去,活像一個戰(zhàn)場上的醫(yī)士——

  “你還好嗎?看我手指,這是幾?你傷到了哪里?你有同伴嗎?不用害怕,我馬上對你進行治療……”一陣絮絮叨叨的問話后,哈斯塔迅速從背包里掏出一個瓶子和一盒泥巴一樣的膏,又是外敷又是內服的,我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不過那個女孩的氣色倒是逐漸穩(wěn)定住了,氣息也平穩(wěn)了起來。哈斯塔終于忙完,給那個女孩上了繃帶,用了藥。點點汗水從他的頭上滲出,看起來居然有些辛苦。反倒是我這個讀書千萬,唯獨不懂治療學的巫師,在旁邊什么忙都幫不了,好不自在……

  “謝謝你們。”那個女孩的意識似乎清醒了不少,剛說了幾個字,兩行眼淚便緩緩地流下來?!拔疫€有兩個同伴,他們被襲擊了……請救救他們吧……”說完那個女孩用手指了指那個和出口相岔的洞穴。媽的!我氣的差點沒暈過去,為什么我總是能攤上這些麻煩事呢???

  “你是什么人?你的同伴又是誰?”我看著女孩那熟悉的黑鐵鎧甲,明知故問地咬著牙問著。

  “你是巫師?太好了……我叫知云……我們隸屬于……黑羽傭兵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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